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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语气。
而那个女人,则用胜利者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了谢悠然一眼,回过头去扫了宛南平一个百媚千娇的眼风:“是要我跟你的前妻握手言和吗?”
宛南平哈哈大笑。
谢悠然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他们如此地蔑视她,肆无忌惮地践踏她,无所顾忌他们对她的嘲讽。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被抛弃不可怕,被背叛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这些抛弃自己背弃自己蔑视自己的人眼里,生生沦为疯子和泼妇,失去尊严地请求和胡闹。
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收拾好自己恨不能冲上去抓花那一对狗男女脸闹一场轰天动地的大丑闻的冲动,沉默而僵硬地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头也不回地对宛南平说:“宛南平,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不是誓言,也不像是宣告,只是很平静地,像在讲一个事实。
宛南平和那个女人都在笑。
宛南平说:“悠然,我等你让我后悔。”
门,决绝关上。
☆、更新之后
说是那样说,其实谢悠然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她只是想让他后悔,想让他痛不欲生,想让他生不如死。
她活得这么痛苦,而他却已经娇花美眷在抱。
她不想当傻瓜,也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所以,她又去了白荣曾经工作的健身馆,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不耐烦接待她。还是一位小姑娘看她可怜,告诉她说:“你去找阿胜吧,阿胜以前跟白荣关系挺好的,他晓得白荣的下落也说不定。”
谢悠然走后,小姑娘旁边的同事笑话她:“你把阿胜兜出来,小心他跟你急。”
小姑娘叹息着说:“唉,这也是个傻的,就算阿胜告诉她白荣在哪里又怎么样?这种事人家傻了才会站出来替她证明。骗情而已,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最后翻脸不认人了?所以说,还不如讲是骗财或者骗色,这样还可以报警找警察叔叔帮忙嘛。”
“嘿,白荣长那么帅,她又不是第一个,不过倒是第一个找上门来要说法的。”
“听讲她老公很有钱,离婚的时候就是拿的她和白荣的私情说事,净身出户呢,所以肯定不甘心。”
“这样看倒是个情痴啊!现在的小姑娘都巴着有钱的去,哪怕爷爷辈的都不嫌弃,她倒好,嘿,估计是有钱没地花了,养小白脸找刺激呢……”
后面的话,越说越难听。
谢悠然倚在墙角处,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她以为自己这次也只会默默地咬着牙离开,任这些话将自己的心撕扯得粉碎。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跟人吵架的主,人家欺到头上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默默离开。
惹不起,她能躲得起。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地让人无法忍受。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将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前。
小姑娘跟她的同事发现她后都讪讪地停了话头,其中倒有一个,很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看她不起的模样。
谢悠然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的木偶,要很艰难才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你们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讲这些话不晓得很伤人吗?谁告诉你们我和白荣有见不得光的事?我只不过是在你们这健身罢了,难道就因为找的是白荣,因为他帅,所以我就活该惹一身臊?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
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还是泪流满面。
她其实很想坚强一点,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即便被所有人都踩到泥地里,爬起来,还能挺直了腰杆从那些人面前昂头走过。
她做不到,她是如此伤心,如此委屈,如此难过。她只想大哭,大叫,心里郁结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心脏,只想要爆发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一众陌生人面前表演大哭大闹的戏码。
或者真像是别人说的,在陌生的地方,才能堕落,才能放开做一些自己想做但从来不敢去做的事情。
健身馆里的人对她避之不及,最后她终于闹到他们的负责人出来了,他亲自将阿胜叫过来,颇有些头疼地看着谢悠然说:“哎,我说女士,人我也给你叫过来了,有什么你先问,好不好?”
然后像打发什么似的,强迫阿胜将她带离出来。
谢悠然还在哭,抽抽噎噎的。
她今日终于理解了什么叫破罐子破摔,尽管这让她感到了羞耻与难堪,可奇异地,心里却很平静,就像是沸腾的湖面,在泄洪之后,终于恢复到了如水一样的镜面,不起微澜。
她有些恨恨地想,自己是发泄得太晚了。
那个叫阿胜的健身教练跟白荣完全不一样,肌肉外露,四肢尤其发达,眉毛粗立,五官粗豪,又留着一头板寸,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越狱出来的逃犯。
这样的男人,一直是谢悠然的噩梦,看到她就觉得可怕。
这时候看清人家的长相,她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目露惊恐。
阿胜倒被她这反应弄得一乐,本来要说的话也不说了。从兜里慢条斯里地抽出一支烟,半倚在路边的柱子旁,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谢悠然笑:“怎么了,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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