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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左珩也同样被谭蝶吸引着,无论多么糟糕的环境,她都坚强地向上,这种坚韧对左珩那种人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原本只是为了调查谭舞的案子,顺便试试能不能帮她治病,却在这过程中慢慢沦陷,这是不应该的,左珩也在受着良心的谴责。
两个人之间矛盾和情绪的堆积越来越沉重,第一次崩塌,就是在婚礼上。
婚礼是为了应付谭家人而举行,一开始还是谭蝶提出来的,可越接近婚礼,谭蝶却越难受,因为她明知道这是左珩跟姐姐的婚礼,却忍不住窃喜,然后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她本来精神就有问题,到婚礼的时候,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刚好在婚礼现场,谭蝶看到左珩和一个女同事进一间房待了很久。谭蝶理智上知道他们是在说公事,今天婚礼现场可不平静,可她还是忍不住吃醋。因为左珩平时和同事行动就很默契,谭蝶却往往帮不上忙,她早就吃醋了。
谭蝶心绪失控,又有家人虎视眈眈,宾客起哄,所以当主持人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左珩只是靠过来,并没有真的亲上时。谭蝶以为他是嫌弃,情绪彻底崩溃,主动吻了上去。
这场戏之后,谭蝶精神就开始不受控,所有真相也逐一揭晓。
“许老师有什么……要求吗?”想到冯青蔓说的那些话,晏声声合上剧本,主动问了句,要是真的把他亲晕了,她可能就在剧组待不下去了。
“我没有。”许落白对吻戏的态度跟传言完全不一样,“这场你主导,按你舒服的方式来。”
晏声声点点头,也没敢再说什么。
现场准备就绪,晏声声跟许落白弄好妆发,各就各位。
因为这场是婚礼,场景服装都比较特殊,所以不止吻戏,还有别的戏份。蒙立婉大概是考虑到两人第一次拍吻戏,特意将吻戏放到了最后。
前面几场没什么问题,都很顺利就过了。
终于来到吻戏环节,晏声声却开始后悔——她饿了。
也不知道早上脑子怎么就进水了,居然不吃早餐。
“声声,你没事吧?”许落白走过来,看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没事,来吧。”晏声声站到他对面。
蒙立婉喊了开始,晏声声踮起脚尖,朝许落白靠近,刚要进入情绪,肚子忽然“咕噜噜”响了一声。
晏声声:“……”
这也太丢人了!
这声音不是太响,蒙立婉没听到,许落白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然后轻笑出声。
“咔!”蒙立婉喊了一声。
“对不起,我笑场了。”许落白举手示意,主动道歉,“蒙导,给我两分钟可以吗?”
“当然,你们调整一下。”蒙立婉本来也没想两人都是第一次拍吻戏,也能一条过,“五分钟后重新开始。”
许落白又一次为她解了围,晏声声红着脸刚要道歉,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晏声声一愣,掌心紧接着塞来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块巧克力。
“旁边坐一下吧。”许落白引导晏声声来到场边。
虽然尴尬,但为了等下不再重复刚才的悲剧,晏声声还是背对着众人,剥掉巧克力包装,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包裹住味蕾,空荡荡的胃瞬间暖了起来。
“谢谢。”晏声声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甜味,仓皇找了个话题,“你怎么会随身带巧克力?”
他们刚好走到场边的镜头外,许落白回过头来,微微笑了下:“因为我也没吃早饭。”
晏声声整个人倏地一顿。
刚好一阵微风拂过,从许落白那边送来一缕清香。
晏声声闻过这个味道,是一款男士香水,路维喜欢用。
而现在,这香味来自许落白。
一起拍了这么久的戏,晏声声知道许落白基本不喷香水,他身上有股独特清新的气息,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许落白喷香水了!
为了拍一场吻戏,许落白喷香水了!
为了拍一场吻戏,许落白没吃早餐!
一瞬间风轻了云淡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舌尖的甜味格外清晰醇厚。
晏声声说不出话来,也不觉得尴尬了,慢吞吞将剩下半颗巧克力也一并塞进嘴里。细腻的甜蔓延过整个口腔,一点点浸入心脾。
许落白安静地等她吃完巧克力,才道:“我调整得差不多了,重新开始吧。”
然后又转身走回场中。
晏声声继续跟在他身后。
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但蒙立婉已经看出他们状态不一样了,马上示意工作人员就位,喊了开始。
晏声声站在许落白对面,闭上眼酝酿了一下情绪,找到属于谭蝶的状态,这才睁开眼踮起脚尖。
许落白的唇近在咫尺,唇形很漂亮,一看就很软,没有涂口红却也自带艳色……
这次没出什么意外,晏声声却顿了顿,没有立即吻上去。
许落白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轻声道:“这一场,随便你怎么演,我都配合。”
这跟剧本中的台词不一样,但又意外地契合故事情节,蒙立婉也没喊咔。
晏声声那种入戏时熟悉的有点晕眩的感觉又出现了,可这一次,她忽然开始分不清许落白和左珩,她自己好像也和谭蝶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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