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壹⑧Kаń.てoм 【伍】花佩
亲自替她把衣服穿好,少年半蹲在地,捧起她光裸的玉足,套上鞋袜。
他的眉眼是如此安静,安静到,无论和昨晚那个温和的他比较,还是刚刚那个蛮纵的他比较,都不像一个人,芙儿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向冬抬起头,在她掌心里蹭蹭,就势吻住手心:“怎么了,姐姐?”
“没我就是觉得,你不像你”
“我不像我,这是什么怪话,哪有像不像的,我就是我,不是别人。”
芙儿讷讷放下手,向冬轻轻掐她脸蛋:“我送你回去,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下厨。”
“我没胃口。”她赌气地把头撇一边。
向冬立刻扭回来,冲她认真道:“不吃饭可不行,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否则”
他不说话了,却微微挑起眉头,芙儿怕极,不敢争辩,生怕他又做出刚刚的事情来。
少年轻功高绝,抱着她提气轻身,不多时又回到宝灯寨。
跳到顶楼,在芙儿的房门口稳稳落地,守门的阿银很有眼力见,看到六统领回来了,慌忙主动开门,等向冬抱着芙儿进去,他才忙不迭去给燕周报信。
“姐姐,我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着我会儿,不许乱跑。”
她哪里有力气乱跑,浑身上下都是乏软的。整整一早上,向冬都不肯放过她,缠着要了好几次。
芙儿换了身新衣服,从原来旧衣的夹层里掏出一块小玉佩,是上好的白玉料子,雕刻成镂空芙蓉花的模样。
指尖细细描摹石纹,从有意识的时候,她身边就带着这块玉。
“向冬给你的?”房间里冷不丁响起一个男声。
芙儿惊慌左顾右盼,忽而背后传来男性的热气:“别找了,我在这里。”
燕周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床上,她一直低着头,连他是怎么进来的都没看见。
此刻,白衣男人舒展腰身,斜倚床柱,一条腿挂在外面晃荡,眼神隐隐不善。
“你和向冬去哪里玩了?”
“瀑布。”芙儿老实回答。
“瀑布天水潭那里?”
燕周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不禁心头一震,男人女人单独去这种地方,还能发生什么!
“芙儿过来,让我看看。”他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一点,揽过小美人的腰身,轻轻揭开她的领口,果不其然,白嫩的脖子上残留着新鲜的爱痕。
他娘的!
燕周险些破口大骂,别的事情不见向冬这么主动,勾引美人他头一个提枪上阵是吧。
当即黑了脸:“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别让他动你,他要动你你就喊人。”
“那里没人”芙儿委屈。
燕周一窒,然后抢声说:“那你不知道推开他吗!”
“我”
心里莫名堵得慌,虽然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把她带上山来。
此刻亲自验证她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心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两人沉默间,向冬已经无声无息地走近,把热粥放在芙儿床前,侧头微笑:“燕周,你不是平日忙得很吗,今天有空到处闲逛?”
这语气,俨然把芙儿的房间当成了自己家。
燕周冷然:“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她的。”
少年旁若无人地凑在她颈窝里蹭蹭,姿态亲昵到就像一只家养动物,温热鼻息让芙儿很快想起在水池里的纠缠,两颊顿红。
向冬忽而从她手上抢过那枚玉佩,对光打量半晌,料子雕工都属上乘,只是这图案,倒有点意思。
他看了片刻,扔回给她:“戴上吧,别弄丢了,是个稀罕物件。”
芙儿已去床边捧起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她吃东西的模样异常秀美,微肿的红唇嚅动着,粉舌舔去嘴角的汤水。
向冬凑过去轻轻一吻:“姐姐,你真好看,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好看,真恨不得天天亲你。”
芙儿惊得手一抖,险些把粥打翻在地,不由瞪了向冬一眼,这一眼含娇带怒,向冬不仅不生气,反而嘴角勾起。
他们眉来眼去,燕周看在眼里,烦在心里。余光瞥见向冬脸上的一抹自傲,男人的本能让他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宣战,燕周面上骤冷。
能够得到她的初次,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芙儿未知世事,她喜欢谁,不过就是一时欢情所至。
“芙儿,晚上我会把衣服送来,今晚除了方二哥身体抱恙,其他几个都在。”燕周说完,见芙儿脸色紧张,安慰道:“到时见了人你也别害羞,只要态度客气点,给秦霁留足面子,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晚间,其他几个人果真到来,叶群青哈欠连天:“什么事情兴师动众的?”
目光逡巡一圈,偌大的厅堂里有个纤细娇弱的身影,腰肢不盈一握。
芙儿
经燕周引见,她总算慢慢认识了宝灯寨的各位当家。
说是当家,倒也不是,秦霁是真寨主,向冬负责处理杂务,燕周对接外事,叶群青、兰五、刀南风这些人成天在寨里晃荡,清闲的很。
兰五闲不下来,秦霁就打发他去执勤盯梢,其他几个全在钓鱼打酱油。
更不要说那个天天见不到人的二寨主了,听说他从白天睡到晚上,寨里的事务几乎不参与。
故而秦霁在背后唤他,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
刀南风摇头:“人家是在修炼。”
秦霁笑道:“我怕他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他们这样议论二寨主的时候,燕周的脸色有些黯然。
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揉揉芙儿的头:“现在人你都认识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只管找他们,当然,找我最好。”
这番话说完,向冬竟然直接上前拉起芙儿的手:“姐姐,你直接找我就好,我事事亲力亲为,不比别人。”
他特别咬重了别人二字。
秦霁在上头坐了许久,微微挑起一边眉:“亲力亲为?你们一个个的很好啊,既然事事亲力亲为,这个位置你来坐罢,向冬。”
他甚至起身拍了拍座椅上的灰,退到边上,做了请的手势。
向冬冷淡:“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啊,不想惹一身骚吧。”狭长眼眸掠过向冬和芙儿。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秦霁停顿一下,语气染上警告,“爱怎么玩我不拦你,可就此一例而已,休要再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这寨门可不是妓院。”
这番话说得属实有点尖锐,甚至误伤芙儿,芙儿不知道他话中暗讽,刀南风却听得皱起眉头。
大厅里的空气,一时间变得乌烟瘴气,叶群青待不下去,转头就走,那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真他娘的让人心烦。
沉默片刻,兰五也抬步欲跟,秦霁在后面喊:“你回来。”
“盯一个月了,炀山那边可有动静?”
兰五摇头。
“呵,可今早我桌上为什么会有这个。”秦霁哗啦一声抖出怀里的信纸,面色悠冷,薄唇轻启,“它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屋里,既不是从主干道上来的,那只能是宝灯寨混进了老鼠了。”
宝灯寨是他亲手加固,天丝无缝,怎么可能混进闲杂人等?
“兰五,你给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揪出来,无论生死。”
“我给你两天时间,找不到你自己提头来见。”
兰五连秦霁后面的话都不听完,转身攀过栏杆,纵身一跃,从楼顶直坠而下。
他是从千人营里杀出来的佼佼者,早就习惯了只有命令的生活,对他来说,跟随秦霁也是一个道理。
秦霁松手,任信纸飘落。
“这信上说,叁天后炀山当家吴迩邀我曲水亭一叙,不管最后兰五有没有抓到那只老鼠,叁天后的这场宴会,你、你、还有你——”
他依次用信封指过大厅里的几个男人:“你们都得给我去,一个别想跑,此役是我拿下炀山的关键,还有这个女人,也给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