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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要不,你再去找找明庭?”
这话说出来,史靖心里一阵耻辱。
他没本事,连累妻子跟着吃苦,还要依靠韦明庭对金玉萍的那段含混情愫来摆脱困境。
作为男人,他真是无能。
“没用的。”金玉萍摇摇头,伸出粗糙的手。
“你看我现在的模样,跟当年差远了。而且这辈子他已经有了儿子,以后我们的晖儿也没机会继承伯爵府了。”
“不试试怎么行!”
史靖不想这么放弃。
作为男人,他更清楚一个男人对少年时的初恋,对心中白月光的感情,那种美好朦胧的情愫,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你拿着我的玉佩去当了,买脂粉买衣服,好好意痢!
史靖把贴身戴的玉佩拿出来,这块羊脂玉还是他考上举人时父亲送的,价格昂贵。
因为意义非凡,史靖哪怕遭难,也没有卖玉佩。
前世他把玉佩传给了儿子,这一次得拿出来救急了。
“萍萍,不管韦明庭有没有儿子,你记住,定远伯爵府是我们晖儿的,我们得给他争来,谁都抢不走。”
夫妻俩就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
金玉萍是犯人家属,并不是犯人,所以她离开矿区,小管事也没拦着,但还是叫人给韦府送了个口信。
正好是过年,加上蕙娘生孩子,明庭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
得了信儿,他叫老吴给小管事送了银票,还送了一些年货给他。
等奉天查探回来,说史靖重生了,明庭乐了。
史靖,弄死原主的真凶,他回来的好啊!
“老大,我真是难受极了――”
奉天趴在明庭的手臂上,“我虽然是个系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但那种恶心劲儿,我这回总算是体会到了。”
奉天把金玉萍和史靖的谋划告诉了明庭,他们野心勃勃,还惦记着伯爵府呢!
“老大,你干嘛不直接弄死他们?”
奉天很不解。
“矿区死个把犯人,也不会有人怀疑。反正你空间的毒药也都长出来了,随便给他的窝头里弄点儿药粉,他就伸腿见阎王去了。”
“这么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明庭摸了摸奉天的头,“杀人是下策,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金玉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急匆匆来找明庭,而是租了个小房子,这回她把钱存在钱庄。
玉佩当了五百两,钱不多,必须省吃俭用才行。
前世,金玉萍一开始摆摊卖麻油面,这回她打算重走老路,弄个摊位再说。
本来她是吃不了这些苦的,好在这几个月,又是跪着念经,又是去矿区捡矿,金玉萍已经锻炼出来了。
唯一不好的是,金玉萍摸了太多黑色的煤块,指甲缝隙里都是黑的,哪怕用皂角反复洗了很久,有些黑色还是洗不掉。
她只得把指甲贴着肉剪了很深,这才看着舒服多了。卖吃食,最忌讳的就是不干净。
收拾妥帖后,金玉萍在韦府旁边的另一条街上摆了个摊位。
明庭一眼就看出了女主的心机。
他要回家,必定会走这条路。可不就会看到她这个靠自己双手吃饭的坚强女性么!
千金小姐沦落到街头卖面,这种凄惨可怜的身世,换成原主,大概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可明庭不会,直接打马扬鞭就过去了,压根儿不看她一眼。
外面原本就冷,谁会这么冷的天儿在户外吃面。
麻油面又不是汤面,还有热乎乎的汤,喝了肚子里暖和。
这面一出锅,拌两下就凉飕飕了,吃了不闹肚子才怪。
所以哪怕金玉萍的麻油面卖的不贵,可来去匆匆的行人依旧没几个照顾她的生意。
有留下来吃面的,也不过是见买面的老板娘长得好看。
金玉萍守着面摊,冷的瑟瑟发抖。
“活该!”
奉天呸了一口。
“她前世摆摊没吃过这种苦,那时候,韦明庭手下的军士们一直来捧场,大家天天吃面,很快金玉萍就小赚了一笔。”
明庭说道。
“后来韦明庭帮她弄了店铺,再也不用风吹雨淋。算起来,女主真正在外面摆摊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她摆摊也不过是想树立一个自强自立的形象,口口声声说不仗势,不要炮灰帮忙,结果软饭硬吃,还吃出了新花样。”
“哈哈哈!老大,你说的太形象了。”
奉天捧腹大笑。
也不知道这回没了炮灰帮忙,女主能坚持几天。
奉天赌金玉萍能坚持十天,结果才七天,她就病倒了。
当初在同州,金玉萍病得厉害,没有从根儿上治好。
后来她长途跋涉来宁安,在矿区吃了那么多苦,摆摊吹了好几天冷风,一下子头脑发热,爬不起来了。
叫奉天吃惊的是,哪怕环境这么恶劣,金玉萍最后还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这旺盛的生命力,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正月很快结束,明庭要去海边练兵。
很快就要到清明,又到了倭寇出动的时候,后面他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走之前,明庭叫老吴抓了金玉萍扔回了矿区。
他不在家,谁知道这对夫妻会弄出点儿什么,金玉萍还是更适合呆在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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