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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遵命。”紫竹重重点头。
她来王府还未替王妃办过什么要紧事呢,每日不过是做些整理打扫之类的琐事,当初大夫人派她跟随王妃前来,也是看中她熟悉后宅手段这一点,如今终于派上用场,可以大展身手了,定不能辜负王妃和侯府期望。
这边暮语和谢承允已坐下用膳,还真是有些饿了。
那边负责看管琦怀的侍从得了紫竹的示意也开始行动了,王府最偏僻简陋的院落不就是西边的那处桐夕阁吗?阴冷潮湿,年久失修,不知多少年没住过人了。春季阴湿,夏季多蚊虫,雨天屋顶漏水,据说还常有野猫出没,正适合南夷公主来住。
紫竹差人简单打扫了一下,便亲自领着琦怀去了桐夕阁。
暮语和谢承允正用着晚膳,偶然听见外头传来一两声惊叫、怒骂声。
“夫君,吃块鸡肉。”
“夫君,再喝完汤。”
外头突然又有东西砸地摔碎的声音出来,暮语有些坐不住了,转头看向谢承允试探问道:“要不,我去看看?”
“坐下,用饭,”谢承允将她按回椅子上,又转而多身边人道,“多派几个暗卫晚上将人看好,再吵便堵住她的嘴,这点小事还需本王来教吗?”
桐夕阁中,琦怀吵闹累了,便坐在房中,她知道整个院子都被暗卫盯死了,现下也不再做挣扎。
早知便带几个婢女来了,离开南夷之前哥哥也不是没提醒过她,可她心大又莫名自信,愣是没听进去。真没想到这南安王妃那么难对付,不就是比她生得肤白了点,长得好看了点,说话声音动听了点嘛,怎么南安王殿下竟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简直太气人了!
现在到了王府中,连个帮手都无,还被这么多人看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定要寻个机会和外头的暗哨联系上,不能白白叫人欺负了。
想完这些琦怀打了个哈欠,倒在床榻上,今日过于疲惫,闹不动了。琦怀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子,正欲睡下,又听到屋外喵喵的猫叫声,扰得她不得安宁。
“那些暗卫在房顶上都是赏景的吗?有野猫也不驱赶一下,大半夜地吵人睡觉。”琦怀自言自语了一番,不得已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到院子里赶了会猫,这才安静下来,翻身睡去。
翌日清晨,谢承允一早有事去了城郊军营。
暮语在府上用着早膳,顺口问了一句:“那南夷三公主怎么样了?”
“尚未起身,听说昨夜起身赶了两次野猫,想来是累着了。”紫竹回话道。
好好的南夷公主,来王府凑什么热闹,暮语闻言生了些恻隐之心,但一想起她昨日盯着王爷看时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顺手拿了个豆沙包放进口里重重一咬,转头对紫竹义愤填膺道:“一会等她醒了,你带她去个地方,去完之后,她若还执意要做王府侧妃,那我就成全她!”
紫竹领命点头:“敢问王妃,带去何处?”
暮语又咬了一口包子:“西市茶楼,有人说书的那种!”
紫竹:“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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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怀起身后正愁着该如何出府联系南夷暗哨,便有王府婢女来到桐夕阁给她请安,似乎就是昨日一直跟在王妃身旁的那个。
“奴婢紫竹,给南夷三公主请安,”紫竹福身行礼,心中暗骂了句“我呸”,脸上却带着淡淡笑意,“王妃吩咐,三公主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特命奴婢带三公主去上京的大街小巷逛逛。”
“好。”琦怀一口答应,正愁着出不去呢,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只是奇怪,明明这南安王妃昨日还不怎么待见自己,今日竟会命人带自己逛逛,琦怀想了想,定是已经知道她的厉害,怕了她了!
紫竹一路领着南夷三公主往西市而去,一早便派人打点好了今日西市各大茶楼的说书内容,都是清一色的《暴戾王爷赐婚史》,还特找人扮成普通听书民众,好届时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依照王妃吩咐,紫竹还是先带着南夷三公主去了西市的首饰铺、胭脂铺、裁缝铺采买了些日常用品,接着便以休憩为借口,找间茶楼坐下喝茶,顺便听一听说书。
琦怀在紫竹的带领下买了好些东西,这上京的首饰衣裳、胭脂水粉就是比南夷的精致许多,定是用了这些东西,王妃才能那么漂亮。
琦怀一时高兴,买的忘怀,差点忘了和南夷暗哨联络,去了茶楼才想这要紧事起来,便偷偷在桌角上画了个南夷特有的蝶形暗号。
又到了精彩的说书环节,站在台上的说书先生今日特别卖力,连拍醒木的力气都比平时大些。
“啪”地一声,便开始了今日的说书。
“上回说到,南安王大胜南夷,凯旋而归,皇上欲赐婚一事。”
琦怀一听南安王名号,立马竖起了耳朵。
“说起赐婚,便有一事不得不提。”
“人人皆知南安王殿下暴戾阴狠,弑杀成性,”说书先生说得绘声绘色,突然又放低了声音,“还有,不喜女色。”
“想当年有人为讨好王爷特送一双绝色女子入府,不到三日……”说书先生说到此处停下,轻叹口气,又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故弄玄虚地停顿了许久。
底下人着急跺脚:“快说啊!不到三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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