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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的话你也信。”谢承允淡淡道。
原先离开云州之时, 他确实担心过路途奔波暮语会受不了, 所以在第一日时便停下休息了一晚,后来一路观察下来暮语比他想象得更能吃苦,才放心下来加快速度赶路。
“难道不是吗?紫陌骗我?”暮语疑惑,可她当初和月娘一起去上京, 路上走走停停足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算来紫陌说得也并不夸张啊。
“快是因为本王带你抄了近路,而非你的骑术精湛。”
“那这么说来,紫陌所言也都属实啊。”
“你倒是会替她说话。”
暮语:“……”
怎么感觉她和紫陌关系好了,王爷还不开心了?
先前离京之时,暮语和谢承允就到过此处,他们一行人还住了一晚,只是当时并未闲逛。如今又到此地,回京时间充裕,谢承允也不忍心看暮语跟着自己受累,两人便找了间客栈休息下来。
执着于和暗卫比赶路速度的贵女,别说上京,就是放眼整个大周,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两人休整了一晚,翌日一早便又启程北上,直奔上京,不出所料,上京城中登时就炸了锅。
南安王一入城门,刚亮出腰牌,守卫见到腰牌又看了眼王爷本人,立时就吓得有些腿软。先前的圣旨不是说,南安王被贬回云州,无召不得入京吗?如今皇上也没下召啊,可南安王就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是放行还是不放啊?
城门守卫觉得自己实在倒霉,可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南安王放了行,届时若是上头怪罪下来,顶多也就是罚俸降职,若是不放可能当场就要丧命。
又看见熟悉的街道,两人一路踏马而行回到王府,南安王特意放缓了速度,好让人知道他回来了,他将暮语送回王府,未作停留便直奔宫门而去。
徐管家见到王爷回京并不奇怪,从前王爷也是这般来去无踪的行事作风,但见王妃面色暗黄,衣着朴素,不免有些担心,但好在精神气色都好,便赶忙唤来了王府唯一的婢女紫竹前来。
紫竹原以为南安王被贬,王妃受牵连,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上京。虽说她原先是被迫来到王府侍奉王妃的,但日子久了,其实南安王殿下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反倒对王妃极好,紫竹也就慢慢习惯了在王府的生活。
王妃远去云州之前,她也曾偷偷回安远侯府找过大夫人,壮着胆子求大夫人,希望侯府可以出面保下王妃,让王妃免去奔波之苦。但大夫人只叫她闭嘴,叮嘱她好好守在王府便是。
所以这段时间来,紫竹每日都在望星居中仔细打扫,盼望着王妃能早日回府,如今看见王妃站在自己面前,紫竹一个激动,竟是哭了出来。
“奴婢失礼了,望王妃恕罪,”紫竹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
暮语:“……”
今日从入城门起,所有人见她都似活见鬼一般,真有那么吓人吗,她原本还不信,怎么回到府上竟还生生把人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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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谢承允已然入了宫门,正是下朝的时辰,文武百官悉数从勤政殿中走出,行至宫门处,见到久未露面的南安王,皆以为自己眼花了,这绝对比白日见鬼可怕得多!
要不是青天白日,人多壮胆,定能生生吓晕过去几人。
先前同萧家一道弹劾南安王的吴尚书,此时正走在甬道上,看见南安王迎面走来,怎么着都觉得是幻觉,盯着他看了半晌,久久回不过神来。
“吴尚书这般直盯着本王看,是想让本王挖了你的眼珠子吗?”谢承允撇过头看向他不悦道。
吴尚书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在地上。这南安王会再度回京他早已想过,但这才走了多久,就这般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宫中,着实吓人啊!
英国公已成过往,他当初就不该糊涂和萧家同流合污啊,可此时都已追悔莫及,吴尚书毕竟是久在朝堂之人,即使此刻坐在地上,还是用尽全力对南安王殿下微笑道:“臣给南安王殿下请安。”
南安王今日心情尚佳,见他如此又轻勾嘴角一笑,而后拂袖离开,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这一会说要挖眼,一会又对他笑,吴尚书更摸不着头脑了,总之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见南安王已走,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扶着墙往宫外走去。
除了吴尚书,元州梁家也吓得不轻。
早先魏择从元州离开,便一路南下,原是打算取道云州,再回南夷的。可人到了云州之后没多久,便断了联系,此时南安王又突然回京,魏择处境不言而喻。只是他到底吐了多少消息给南安王,就不得而知了。
梁家只得派人给皇后传话,嘱咐她一切小心为上,若是有何风吹草动,则立时转告他们。
宬熙帝下了朝正在御书房中翻看奏折,听闻南安王拜见也是惊了一瞬。早几日他收到消息,得知南安王已离开云州返回上京,听闻还是带着王妃一道赶路,这才堪堪不到十日,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南安王接连呈上了安阳王与南夷大皇子的往来书信,魏择亲手所写的供词,还有一些在云州时收到的其他重要情报信息。
宬熙帝看了后,将这些证据往桌上重重一拍大怒道:“混账!尽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初朕念在手足情分上放他一马,他倒好,勾结南夷,我大周颜面都给他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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