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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双男女,虞卿卿不由地揉了揉眼。等确定那人就是虞卲后,忍不住向要抬步上前,去看看与哥哥同游的那女子到底是谁。
忽而,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真巧呢,在这里又遇上姐姐了。”
少年的声线听起来有些耳熟,虞卿卿侧身向后望去,只见一紫衣少年从不远处缓步走来,拾起地上掉落的荷包,递还给虞卿卿:“姐姐是想买这个?”
沉吟片刻,虞卿卿忽想起来,这少年正是那日在城郊赛场救了她的那人,只是当时她心中甚是恐慌,尚不知少年姓甚名谁,也未来得及向他好好道谢。
“是你呀。”虞卿卿笑着回道。
“姐姐这么久不语,我还以为姐姐把我忘了呢。”
虞卿卿:“怎么会,你救过我,我当然记得。”
谁知少年却摇了摇头,眸中似是有些深不可测:“姐姐果然将我忘了,不过没事,我记得姐姐就行。”
闻言,虞卿卿有些茫然,不知他话中究竟是何意。
少年付了些银钱给摊主,将那枚绣着飞鸟的荷包买下后,又递给了虞卿卿:“姐姐是喜欢这个荷包吗?那我买下来送给姐姐。”
虞卿卿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明明是你救了我,怎么还能让你送我东西呢。”
少年笑了笑:“无事,姐姐很早以前便送过我东西了。”
“啊?”
虞卿卿更加的茫然了,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两人在很久之前便认识,可为什么她没有半点印象。
是在她没穿越来之前发生的事吗?小说里不曾提过这一遭呀。
少年似乎早就料到虞卿卿此刻的茫然与不解,他不急亦不恼,脸上依旧笑意浅浅:“姐姐今日可是没人作陪,我陪姐姐游游街如何?”
“这……”
“姑娘。”
羽儿向来对虞卿卿身边出现的男子都充满了敌意,不等她回答,便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
少年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到羽儿身上时又些许变得冷淡,可当他再次看向虞卿卿时,那抹冷淡便消失殆尽。
虞卿卿没有察觉他这点异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这样‘姐姐、姐姐’叫着我怪不好意思的,而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我单名一个辞字,姐姐唤我阿辞便好。”顿了顿,忽而又意味深长地道,“姐姐若觉着不好意思,那我能叫你‘卿卿’吗?”
“不行!”
不等虞卿卿回答,男人的声音陡然响起。虞卿卿心中猛地一紧,朝阿辞身后望去,正对上傅景骁那张冷隽的脸。
阿辞闻声返头,便见傅景骁一身墨色劲装,单手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手腕上系着一条有些看起来有些突兀的水蓝色发带。
傅景骁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甲胄的将士,应当是在城内巡防恰巧路过。
深邃的目光似是寒雨般,落到阿辞的身上。
阿辞的脸上的笑意骤减,返身想傅景骁行礼:“正值佳节还需在城中巡防,这是辛苦祁王殿下了。”
傅景骁稍打量了他两眼,挥退了两名将士后,从他身旁掠过,挡在了他与虞卿卿之间,淡漠一笑:“本王既是掌着兵权,自然不像世子这般清闲。”
世子?哪家的世子?
听着傅景骁叫阿辞世子,虞卿卿心生疑惑。
阿辞既能受邀前往城郊,那必然也是长安城内显贵世家子弟。可为何从前大小宫宴上,她从未见过阿辞呢?
傅景骁用余光看了虞卿卿一眼,忽道:“夜色已深,二姑娘该早些回去了。”
长街灯火通明,一轮上弦月高挂夜空。
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分,不远处还能传来姑娘们声声笑语,夜色哪里深沉了。
虞卿卿瘪瘪嘴,轻声道:“好。”
不给阿辞说话的机会,傅景骁又道:“今夜街上人来人往,难免会碰上几个宵小之徒。本王送二姑娘回去吧。”说到宵小二字时,他故意在阿辞身上扫视了两眼。
“祁王殿下既还在当值,该是我送姐姐回去吧。”阿辞却不以为意,越过傅景骁看向他身后的虞卿卿。
“阿?这……”虞卿卿有些为难地看了傅景骁一眼。
指腹在剑柄上轻轻摩挲,傅景骁沉声道:“不必劳烦世子了,本王正好顺路!”
他语调淡淡,确实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傅景骁都这般说了,虞卿卿顺势冲阿辞歉意一笑,随后,跟着傅景骁离开。
复行数十步,傅景骁顿步返头,见阿辞还立于那绣品摊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光不由地又沉下去了几分。
若他没记错,那日在城郊跟在虞卿卿身后护送她回来的也是这般一抹紫色衣袍。
是他吗?
“王爷方才叫阿辞世子,他是谁家世子?”虞卿卿问。
傅景骁回神,敛着眸子看向她:“认都不认识,就收了人家的东西,还说了这么久的话?”
虞卿卿抿了抿唇,答道:“他救过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就上次在城郊的时候,是他把傅宸砸晕的。”
果然。
傅景骁微微蹙眉。
夜翎说傅宸的酒水里被人下了毒时,他便在想,谁人有这般深仇大恨,要致傅宸于死地?
再一联想,这少年为了救个姑娘,竟能狠心砸晕自己同父兄长。是真见义勇为为了虞卿卿,还是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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