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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让,?快传御医给郡主看看!”
马蹄噔噔的响声,伴着霍移焦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霍移骑着一匹红枣马,带月荔郡主回到大帐前,小郡主的小腿似乎被利器所伤,鲜红的血迹浸透杏色骑裙,一路滴了好多血。
枣马一停,他迅速就将月荔郡主从马背下上抱下来来,带少女火急火燎地去找御医。
月拓紧跟他们骑马而来,他下马时声音都还喘着粗气,一连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抱走后,发现慕娉婷竟和皇帝归来了。
他脚步一顿,“娘娘,您回来了?”
慕娉婷轻点头,回头望霍移抱少女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月荔这是怎么受伤的?”
他道:“月荔性子急,一听到您失踪的消息,人就往山里冲,天一黑就不小心掉到猎人设的陷阱里,小腿就被补兽夹夹到……”
后面发生的事,不用月拓补充,其他人都看得明白,无非是霍移去林中奉命搜寻慕娉婷下落时,救下他妹妹。
秋狩随行的御医很多,为的就是像今日有亲贵在围场发生这样意外的时候,有人能够随时出来救治。
章行简是皇帝的人,必须要留下来给皇帝看诊,剩下的御医则随意给月荔郡主挑选。
不过,慕珏是皇帝,当然是自请去他御帐的人多。
慕珏将多余的人拨去给月荔看诊,只将章行简留在帐中。
慕娉婷给皇帝包扎的纱布太过粗糙,见御医给慕珏重新上药,又格外细致地给他裹了一层纱布后,她都没脸再站在慕珏帐中,只稍在他床边站了会儿,就走出御帐。
趁少女一离开御帐,慕珏招手让章御医到床前,细声嘱咐他一件事做。
“娘娘!”
付春城疾步走到皇帝帐中,见慕娉婷竟站在帐外,先给她行礼后,人才大步走进御帐。
章御医见他有事要奏,先行退到帐外。
他看慕娉婷要往月荔郡主的帐中走去,出声及时唤住她:“丽妃娘娘!”
慕娉婷问:“章御医有何事要和本宫说?”
章行简道:“方才臣为陛下看诊,发现他后背的伤口是被粹了慢性毒.药的长剑所划,那毒……臣从未见过,不是轻易能解的。还请丽妃娘娘多劝劝陛下,让他先行回宫养伤为紧,狩猎是万万不可再狩,以防毒.药浸入五脏。”
“陛下中毒?”
想到方才章行简用银针取过皇帝的血,连她之前给皇帝用的药都没有用,而是新换了一种药涂抹,确实有……这个可能。
慕娉婷蹙眉问:“这毒很难解吗,连您都没见过?”
章行简叹声:“臣只能每日给陛下用药压制住,臣尽量在一年内,用尽毕生所学,给陛下配出解药。”
“一年时间?”慕娉婷楞住了,这时间也太久了。
说起来,慕珏还是为寻她才受伤的,她总不能还没等到他的毒解好,人就没心没肺地出宫。
这不是人该做的事!
章御医还继续道:“若臣不能如约解陛下所中之毒,臣会亲自摘下这顶官帽,长跪太极宫一日后辞官。”
这誓发的都堵上自己的前程了,容不得慕娉婷不信。
她说:“本宫信你,皇帝也会信你。”
章行简:“臣愧不敢当!”
见付春城从慕珏帐中出来,章行简复又进到皇帝帐中,为他继续包扎伤口。
皇帝伤到的是后背略靠肩膀向下的位置,后来伤口又撕裂些蔓到腋窝,章行简用纱布绕了好几圈,将胳膊和后背都包了起来。
这样一来,慕珏的右臂便不方便行动了。
慕珏失笑问:“章行简,你是不想让朕再狩猎,才故意将朕包成这样的是不是?”
他低头说:“陛下误会臣了,臣不过是顺着伤口包扎而已。臣请陛下这些天好好安养身体,您身子金贵,四海万民都盼着您龙体康健呢!”
说完,章行简就提着药箱告退,人走前还看了慕娉婷一眼,暗示她多劝劝慕珏,好好休养龙体。
慕娉婷走到他床边,看他拢住白衣遮住身子,清丽的眸子移到他的后背,道:“陛下,那些人既在湘壶山行刺您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不如我们还是回宫去吧?”
慕珏沉叹一口气,“刚才付春城来报,暗卫查出行刺朕的人是海宁王重金聘请的江湖死士,还有慕冲从前的部下。”
“海宁王不安分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二兄……”慕娉婷想到他的身份,又立即改口说,“怎么还会有慕冲的人,他都已经死了,难不成是那些人是见他们的前任主子死了,又重新投靠海宁王么?”
“暗卫还在查。”慕珏有直觉,这件事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付春林见闻龙犬去到一处山洞,从里面叼出你的骑裙,人才进到洞中,就遇上刺客,想必他们原本是想埋伏在洞中行刺朕,却阴差阳错刺成了他。”
慕娉婷想到付春林不会武功,人又肥硕,担忧问:“付公公没出事吧?”
慕珏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只担心他?”
“我自然也是担心你的!”慕娉婷急声,“刚才章御医私下都跟我说了,他说你中了他从未见过的毒,最长得需一年时间才能解开!我会留到你毒解的那天再走!”
“只是,陛下你不能再在狩场待下去了,我们即刻回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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