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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国的玉玺在先帝遇难后莫名遗失,不少人都在搜寻玉玺的下落,连慕珏也不例外。
“只是可惜那人的嗓子刻意用烟火熏过,?我没听到她的声音,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此人非常熟悉皇室。”
“而与他交谈的人,性格也格外警惕,不外露他主子的身份。”
慕珏听她的衣袍是被落在了山洞,想来那人定会以慕娉婷的衣物作饵,引他去洞中,再次设下埋伏。
那人算计来算计去,却没料到慕娉婷变小后会遇到他。
他摸摸怀中的小人说:“娉婷,朕身受重伤,你的衣物朕只能带你出去后,再命魏演取来,你不介意吧?”
慕娉婷怎么会介意?
皇帝都伤成这样了,她怎么可能只为一件衣裳就让他去洞中涉险?
如慕珏所说,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寻到一处人家换药换衣裳。
只是慕娉婷饿了一天多,小小一个人,又走了许久的路才遇上慕珏,人早就饿晕了。
听到怀里的小人肚子咕咕叫,慕珏不禁忍笑,慕娉婷却是红着脸,都不好意思再待在他衣袍里了。
“你在这儿坐着,我在去找些吃的!”
慕珏将他在林中刚摘了红酸栗,递给巴掌小人,看她蹲坐在地上,还没有黄莺大,愈加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才舍得走。
慕娉婷乖乖地坐在石头上,见不远处的松树下长着松树菌,便小跑到树下,用力拔树菌。
她人长得小,要拔一棵比自己长得还高的松树菌,着实废了不少力气,甚至还差点跌倒在地上。
最后好不容易将树菌拔.出来,慕娉婷都是灰头土脸的。
她想着慕珏都为自己去找吃的了,她当然不可能自私地只拔自己吃的,她便移到另一处,又开始费力拔松树菌。
一连拔了十多棵松树菌后,慕娉婷又撕下自己的布裙,将一颗颗菌子串成一列,拖着它们去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魏演将他们找到的柿子递给皇帝,不是他们不想猎野兔,而是想着皇帝不好处理,所以还是挑山里寻来的果子献给皇帝。
方才他见到慕娉婷小小一个,爬到皇帝身上,魏演人都惊了,不敢置信世上竟会有如此小的人。
慕珏拿到柿子,特意暗示魏演一行人绝可将丽妃变小一事说出去后,人才来到慕娉婷身边。
他抱着柿子,站定在松树下,见巴掌小人拖着一排山菌出现到她面前,心都要化了。
慕珏半蹲下身子,柔声问:“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别动吗?”
慕娉婷道:“我没走多远,只是见这种松树菌可以吃,就想着摘给你一起吃。”
“你……确定这能吃?”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些被慕娉婷串成一小排灰溜溜的树菌,京城人很少吃这玩意。
“可以吃,可以吃的。”慕娉婷激动地重复好几次,她指着自己刚摘来的树菌说:“月荔曾经带我摘过,我也吃过,可好吃了。”
她话才说完,脚底下的土堆有什么东西一动,慕娉婷以为是蛇,吓得惊叫了一声,怔了一下才发现那是穿山甲。
穿山甲听到她的惊吼声,也是吓了一跳,才探出一个头,它又钻到地底下不见了。
慕珏不敢再让慕娉婷一个人待在地下,而是重新将她放入衣襟里面,他将柿子撇成两半,一半让她缩在他衣里吃,另一半则自己吃。
地下的松树菌和多余的柿子被他放到佩囊里,鼓鼓地撑出来许多。
两人走了一个时辰的路,慕娉婷便变回来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慕珏面前裸.身了。
见皇帝淡定地将他的外裳脱披给她穿,慕娉婷羞红着脸穿好他的外裳,却见他背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急道:“陛下,要不我还是先给您上药吧?”
“朕身上都是污血,药上了也是白上。我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用水清洗了,再用朕带的药涂抹。”
别说他身上,就连给慕娉婷穿的外裳,其实都沾了血,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先让慕娉婷先穿着,等找到住所,再让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男人修长的外袍遮住慕娉婷白皙窈窕的身子,她怕踩坏皇帝的袍子,下山时都是提着下袍走路。
慕珏走在她身后,看着慕娉婷穿着他的衣裳,低头走路时露出的纤白玉颈,脚下突然一滑。
“陛下!”
慕娉婷惊呼一声,见慕珏将要倒在地上时,及时伸手扶住他。
她伸手拍拍慕珏的脸,一连唤了好几声陛下,男人都没有醒过来,想到皇帝应是受了重伤,人又一夜未眠,这才晕了过去。
慕娉婷搀扶着皇帝,一步步往山下走去,许是她运气好,一走出松林,便有一个老媪在山腰住着。
老媪常年与自己的儿子住在皇家狩场以外的湘壶山,她儿子白日外出狩猎,晚上才回到家中。
老媪见慕珏受了重伤,慕娉婷一个小姑娘扶着自己的丈夫在山间走了那么久不容易,善心一起,便收留了他们。
她给两人拿了清洗干净的衣袍,先让慕娉婷清洗身子后,又重新烧了热水,让她给自己的男人擦洗身子。
老媪的猎户儿子常年打猎,所以家中常备药酒、纱布,便不足为奇。
“谢谢婆婆。”
慕娉婷感激地接过老媪给她的药,两人合力将慕珏扶到浴桶后,老媪便离开了房间,走时体贴地拢上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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