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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娉婷攥紧手心,“求你做什么?求二殿下带我出宫,做你的外室吗?”
“你是这么想我的?”男人神色失望,他知道慕娉婷厌恶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看不起她。
他从袖中拿出一瓶羊脂玉葫芦瓶,从里空出一颗红色药丸,强逼她吃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慕娉婷用力推开他,想催吐出那颗红丸,慕冲却端起床边的汤药,逼她将药丸灌进去,不许她吐出来。
“咳咳咳……”
“这是假死药,不是催.情.药。二哥保证不会害你,你乖一些好不好?”
慕冲给她灌完药,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唇上的药渍。如果不是慕娉婷这久生了病,身体虚弱至极,他早就想压着她在榻上肆意欢好了。
她皙白的小脸这样绝艳,合该娇养在他的殿中,而不是送给其余男人。
就算是他兄长也不行。
慕冲眼神迷恋地看着慕娉婷,轻轻扶着她的细肩重新躺在床上。
他温柔地给她盖着被子,口中说的话却阴狠,“等我登上帝位,就阉了敬远侯那玩意喂狗,他竟然肖想你,谁给他的狗胆子?”
“娉婷,你只能是我的。”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哪怕她入睡后还回响在她梦里。
慕娉婷昨夜被慕冲灌过药后,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她靠着引枕慢慢坐直上身,榴雨见她醒来,弯腰将床幔挂在金钩上。
她盯着那碗喝空的汤药,低声问:“是你放二皇子进殿的?”
榴雨心中慌乱,立马屈膝跪在地下,“公主饶命,奴婢实在不敢得罪二殿下,他用匕首威胁奴婢性命,奴婢不敢违抗他!”
阳光透过窗牖射进来,这样好的阳光,慕娉婷也不知道自己往后还能不能看到了。
慕冲给她吃了假死药,也不知道待会儿有没有用。义城王发动叛乱,人已经快攻打到京城来了,慕冲能不能守得住京城,还是一个未知数。
宫里的太监、宫女好多都已经悄悄逃走了,慕娉婷身份被揭,没了文成帝的宠爱,早已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
那些宫婢属她宫里逃得最多,慕冲怕她趁乱逃走,将他殿里的宫人大半拨给他,名为伺候,实则监视。
义城王的叛军来势汹汹,一连攻下六州,再过几日,就要攻到皇城了。
慕娉婷煽动榴雨,“宫里的天要变了,你要是想走,我可以给你银子,让二殿下送你出宫。”
榴雨楞了楞,知道自己放了二皇子进来,昔日的主子不愿再留她了。
可她就算出了皇城,如果遇上外面的义城王叛军,哪还活得成?
她还不如留在慕娉婷身边继续做大宫女,人还有活路。
榴雨急道:“公主,奴婢是死也不会离开您的。您要相信二殿下,他一定能守住京城的!奴婢早上听人说,六皇子已经派兵从业城赶过来了,只要有六殿下的增援,京中将士一定会随二皇子击退叛军,将义城王拿下。”
慕娉婷眸光微动,慕珏从业城带兵过来了?
她一时恨自己往日与慕珏没有交好关系,他人冰冰冷冷的,不喜欢旁人靠近,一满十四岁就被父皇远远打发到业城,至今还未封王。
慕珏出身不显,生母纯嫔是赵皇后旁支的远房表妹,入宫是为了给赵皇后固宠的。
纯嫔生下慕珏才不到两年就去世了,赵皇后有两子一女,无心收留慕珏当养子。
慕珏小时候一直处于没爹疼没娘爱的状态,只有一个老嬷嬷照顾长大,性子生得孤僻,满宫皇子皇女都不喜欢亲近他,说他是个小怪物。
慕娉婷小时候爱吵闹,见慕珏不理她,公主的火脾气一上来,还用石头砸过慕珏的脑袋,把他给砸晕了。
不知道慕珏心里还记不记恨这件事了?
投靠慕珏,求他从慕冲手里把她救出来,似乎不太行。
慕娉婷眸中微微一暗,难道她一点生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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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宫外,小禄子见慕冲身边的大太监带人过来,立即抬着手里的拂尘向他请安。
“福公公,您怎么过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么多人?”
“杂家有事。”
“公主还未起身,公公请稍等。”
“这次杂家可等不了,我可还要回去给二殿下复命呢!”
小禄子一楞,不知他是要去复何命。
福如海没多言,他睨了身旁两个小太监,两人一得到暗示,立刻领一群人跻身走进殿内,往寝宫的方向过来。
榴雨听到外头传来喧哗声,蹙眉推开殿门,见来人是福公公,表情讶然:“福公公,您怎么过来了?”
福如海见门一开,扯着嗓子大喊,“二皇子有令,柔嘉公主狐媚惑主,大战当前,引朝臣纷争,军心大乱。此女绝不能留,即刻赐鸠酒自尽。”
此话一出,满殿的宫人都惊住了。
二皇子怎么会突然要赐死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若是去了,他们这些宫婢又该去哪儿?是回二皇子的祥林宫,还是由内侍省重新安排去处?
众人惶惶不安地看向慕娉婷,这事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想不到慕冲为了稳定朝局,竟然不惜杀了柔嘉公主。
“公主,这瓶鸠酒,是二殿下赐你的。”福如海从袖中掏出一件玉白色瓷瓶,递到了她手中。
慕娉婷看着手里的毒酒,白皙美艳的面容露出嘲讽,“我惑主?我到底是惑了谁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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