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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东西,两人一起朝安庆楼折返。
一辆小轿车在乔羽身旁减速,慢行。
“小乔,去安庆楼吗?上车,带你走。”
乔羽看了看手里装的满满的羊肉锅,笑着摇摇头:“陈部长,手上的汤比较满,怕弄脏您的车,我们走着回去。”
她转头望了望刘墨兰,又回过头去:“陈部长,这位是林工的母亲刘墨兰女士。刘阿姨,这位是住林工楼上的规划部部长,陈尔钢,陈叔叔。”
陈尔钢刚搬过来,第一次见刘墨兰,他稍稍多探出点头来:“您是林工母亲?您好。我是陈尔钢。”
刘墨兰忙尊敬点头:“陈部长,您好。有空下楼来坐坐。”
陈尔钢看了看乔羽,对着刘墨兰道:“我今天晚上八点左右,真要下楼去坐坐。乔羽,我有几个问题想不通,要找你聊一聊,你记着要等着我。”
乔羽红着脸:“好,陈部长,一定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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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安庆楼406,林景行在书房里工作。
刘墨兰争着要去炒蔬菜,做米饭,乔羽没跟她抢。
蔬菜做起来不繁琐,这种小事再争来争去,反而会显得她虚伪。
乔羽就由着刘墨兰忙去了。
反正也在等晚饭,乔羽四处打量起房间里的布置。
这里,比起平城专家楼,果然又高出好几个档次。
最起码不是水泥地,而是铺上了颜色沉稳的暗红色木地板。
墙面也不是石灰粉刷,而是贴了这个年代非常奢侈的护墙板。
虽然护墙板的颜色有点迷,是淡绿色的,但毕竟是护墙板。
乔羽不喜欢护墙板,平整的墙上平白贴上这么多的木头,只会让空间显得逼仄,但在这个年代,家里装饰多出那么一两样,就会显出档次高上一大截。
这个楼还真是奢华楼啊,林景行可以嘛。
乔羽这么想着,继续往里走,蹿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设施也比专家楼好多了,真的有大浴缸!
还有专门淋浴的隔间。
这些卫浴设施还比较简陋,但这个卫生间的布局分布俨然壕到可以。
毕竟这还是一个很多人连马桶都用不上的年代。
乔羽探头看了看淋浴间,里面的地砖潮乎乎的,明显有人刚使用过。
乔羽进到书房,林景行正埋头工作。
书桌最中间放笔筒的旁边,摆着她给林景行雕的《中国力量》。
想到以后她都不能随心所欲地雕玉,乔羽心头闪过一丝落寞。
她半伏下身,看了眼林景行侧歪着的脑袋。
淋浴间应该是他用的,因为这会儿他的头发还潮潮的。
脸上也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洗什么洗,洗了也白洗。
婆婆来了!
乔羽红着脸,捂嘴轻笑了下,心里万分同情林景行。
大哥太难了!
“回来了?”林景行抬眸看了下乔羽,手里工作没停。
“嗯。刘阿姨说,再炒两个蔬菜,做个米饭,就能开饭。”
她轻轻拽过《中国力量》,伸出右手,慢慢摩挲着两层黑石中间,她之前精心打磨出来的白玉豆芽。
没想到,离开平城两个多月,她也要努力变成其中一棵豆芽。
就,感觉挺奇妙的。
林景行的眸光落在乔羽柔嫩的小手上,看着她从左往后,一根根地,不厚此薄彼地抚过每一根豆芽,脑中不由想起了他和乔羽在平城时,就“豆芽”开的玩笑。
再继续发散思维,她的那只小手仿佛已经来到......
刚刚特意冲的温水澡完全失去了效用,他整个人又进入热血逆流状态,林景行红着脸,猛的咳嗽出声,强行收回胡乱狂奔的思绪,声音暗哑到厉害:“你这会儿是不是没事干?”
“有事干!”乔羽忙把玉雕推回原位,站的笔直,“我去厨房帮刘阿姨择菜,不打扰你工作了。”
大哥已经饥渴难耐,她还在他面前晃,确实太不厚道。
就算在客厅遛弯,也不能来打扰他。
乔羽很自觉地往外走,林景行喊住她:“别走。找把椅子,坐我身边。”
“你确定?”
“确定。”
“哦。”乔羽从外面客厅餐桌边搬了一把椅子,很乖巧地坐在林景行旁边,“林工,有什么吩咐?”
林景行从书桌中间抽屉里拿出一个戒盒,又伸手进去掏了掏,找出之前特意问女同事要的一团红线:“会缠线吧,缠到适合你右手的无名指,明天我要用。”
金灿灿的指环落在乔羽眼眸里,乔羽拿过来,往无名指上套了套,比之前在唐市好多了,不至于一垂手,戒指就脱落,但确实还大一点点。
会从指根脱落到指节中间。
林工可真聪明,让她缠上红线,就可以增加阻力,同时也能缩小戒指的孔径。
乔羽从那团红线顶上找出红线头,拉长,刚想开始缠绕,想起了什么:“林工,你这里有玉雕专用油性笔吗?”
“要那个干什么?”
“有就借我嘛。”
林景行拉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一支油性笔,递给乔羽。
乔羽扭过身,背对着林景行,很神秘地拔开油性笔的笔帽,在戒指上画着什么。
林景行抿抿唇,没去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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