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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五十个肉粽的价值赶不上两张卧铺,不过家里就剩这么多材料,再多也包不了,这个人情以后再想办法还。
两张车票是一周后的,腊月十八,队上的假好请,小婵就担心她妈一个人在家过年太冷清。
顾闻骞想了想说,“我去跟妈说,要是她愿意跟咱们回首都,我再买张车票,你们带着果果睡卧铺就行。”
“妈肯定不愿意去,不过你去说也好,让她心里好受些,我们争取早去早回。”
腊月十八出发,过了年后回来,就算来去二十天,正月初八也该到家了。
“你们崩担心我,闻骞去年没回去过年,今年该回去,我一个人在家没啥,不缺吃不缺喝的,日子已经够好了,就是不放心果果,路上照看好,别让她受凉,孩子感冒发烧可难受。”
“妈,我是果果的亲妈还能对她不尽心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你是生了果果了,但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孩子,我担心你多正常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多少岁都是母亲的孩子。
因为要带着果果出门,衣服、尿布就占了一半的行李,夫妻带足了果果要用的,他们自己则轻装上阵。
出发那天照例请江胜送他们去县城火车站,寒冬腊月,害怕果果冻着,车上垫了厚厚的棉絮还盖了被子,这是果果第一次出远门,刚出发时好奇的四处打量,小脸都吹成了高原红,出了村口就没了看的兴致,躺在小婵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带小婴儿出行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那两张卧铺票帮了大忙,但同车厢的乘客看到他们带了孩子就担心果果会吵闹影响大家休息。
小婵将熟睡的果果放在床铺上,垫了层从家里带的小毯子,一是怕把火车上的床单弄脏,第二个也是怕床单消毒不细致。
“大家不用担心,孩子很乖不会吵到大家休息的。”
虽然小婵说的是实话,但有人并不相信。
“这么大的孩子不吵人谁信啊,还有这是封闭空间,孩子尿了拉了多臭啊,大家都是花了钱的,凭什么要迁就你们。”
这些话咄咄逼人,连向来不愿与人计较的顾闻骞都蹙起了眉头。
“这位同志,出门在外相互间请多包容,我们不是那种没有公德心的人,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都会考虑,尽量做到不影响别人。但你若凭空污蔑我们也要跟你掰扯到底,既然乘坐事项里没有不允许带孩子这一项首先你就不占理。何况公共场所,睡觉打呼噜的人有,脱了鞋能熏死人的也有,张嘴比粪坑还臭的也有,你要是真那么在意,就只能把整辆火车包下来一个人坐了。”
小婵话里有话直接开怼,把对方说的面红耳赤,有看热闹的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顾闻骞轻拍了下妻子的肩,而后看向提出异议的女同志,“请放心,我们会严格遵守公共秩序,大家能住进同一节车厢是缘分,不必因为小事动肝火。”
其他乘客也出声做和事佬,对方辞穷不再说话,放好行李后直接躺到了床铺上,但并没有放弃找茬,可惜果果并没有给对方这样的机会,不仅不哭闹,换尿布也是小婵抱着去卫生间,一路上反倒收获了不少叔叔阿姨的喜爱。
第二天深夜,火车到达目的地,顾闻骞提行李,小婵用厚厚的襁褓裹紧果果下车,顺着人流走向出口,在出口处看到了过来接站的舅舅表哥,和婆婆。
两人快步走过去,寒暄后顾闻骞问,“妈,这么玩,天气又冷,你怎么来了?”
何素玲的目光一直停在小婵怀里,根本没有心思理睬儿子,舅舅笑道,“果果来了,你妈哪能坐的住,索性一块来接你。”
小婵笑着走到婆婆身边,掀开襁褓一角让婆婆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果果。
小娃娃的脸又白又肉,路上吹了点风脸颊透着红,弯叶眉长睫毛,小嘴巴红润润,透出轻缓的呼吸声,何素玲捂着心口一脸的感动。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从她出生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看她一眼。”
她放下襁褓,眼睛都湿润了,想抱孩子,又怕自己手上的力气抱不了多久。
小婵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妈,等上车了果果就给你抱,她可乖了,一点都不闹人呢。”
何素玲赶忙点头,“好,你带孩子辛苦,这些天就让我来带,我就是抱不动了也在旁边陪着。”
上车上小婵就将果果放进婆婆怀里,车里没风,何素玲打开襁褓一角仔细打量着孙女,看她眼睛像谁,鼻子像谁,眉毛像谁,嘴巴像谁。
“我知道果果出生后就想她是什么样子,跟我想象中一个模样。”
小婵在一旁笑,说了好些关于果果的趣事。
半路上果果醒了,睁开眼跟何素玲对视,起初看到抱自己的人不是熟悉的爸爸妈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转头看到小婵在身边就安心了,然后用那双那眼睛好奇的看着何素玲,一眨不眨的模样可逗人了。
何素玲握着她的小手笑道,“果果,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奶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但奶奶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呢。”
说完果果竟然笑了,眼睛弯弯,嘴角扬起,还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让何素玲惊喜的不得了。
“你这是冲奶奶笑呢,你认识奶奶喜欢奶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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