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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退亲。”徐晤神色慌乱,抓了抓头发,“我想办法。我想办法好不好?”
“什么办法?”
“我不让霜儿进侯府,给她在外面置个宅子,就当成是外室,好不好?”
“呵。”
“不不。我不是要留着她的意思。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只留下孩子,把她赶走,再也不让她出现在咱们面前,好吗?”
徐晤伸出双手,想去碰萧宝菱的胳膊,但半途忍住了,眼巴巴地望着她道:“好吗?”
“表哥。”萧宝菱抿了抿唇,看着青年慌乱的眼睛,道:“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吗?”
徐晤微张着嘴,愣住了。
“怀胎十月,拼命冒死才能生下孩子。你却说得这样简单。等孩子生下来,就把他母亲赶走?表哥,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残忍的人。”
徐晤听得有些傻了。
萧宝菱想的是,他徐晤最好良心发现,对霜儿母子负责,不要再惦记她。她想了想,又道:“而且,你留下孩子,给我养吗?我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你看我这样不能容人,怎么会喜欢那孩子?我不会亲近他,你也因此不敢对他好,他能快乐地长大吗?”
徐晤呆呆的,说不出话。
萧宝菱继续道:“另外,我身为大齐长公主,也算是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子之一,我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夫君在成亲之前就有了私生子这种事,我怎么能忍?我如此出身,还配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少女站在桃树下,春风吹落的粉色花瓣落在她发间。她双眼清澈,声音动听而认真:“我的夫婿,必须从生到死只有我一人。”
“否则,我宁可不嫁人。”
说完,她不再管青年如何反应,径自离开了桃林。
桃林中,徐晤一个人孤零零的,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少女身影,没再去追。
不远处,絮兰阁后面,贴墙站着个穿墨蓝衣衫的年轻男子。他抱臂低头,一脸若有所思。
他是金木。
桃林另一侧,还有一栋三层的临湖建筑,匾额上题着归云楼三个字。
温夕山正站在木栏杆前,望着澄碧的湖水出神。
作为习武之人,他五感灵敏。林中两人说话时又并未压低声音,所以,他也全听清了。
……
萧宝菱记得,桃林中那日徐晤的样子很是消沉委顿。所以她着实没料到,他竟那么快又再次过来。
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是个清晨。通常清晨人会清醒,可不知为何,徐晤却似疯了。
萧宝菱当时正在寝殿懒洋洋地看书,远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那动静,她简直以为来刺客了,连忙起身开门去看。结果是徐晤,第一次不守规矩、不顾阻拦,一路挥开太监宫女,径直闯了进来。
她站在门边,和突然而至的徐晤对上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更衣。单薄的褙子松松地穿在身上,没遮完粉色的抹胸,肩颈和胸前的肌肤莹白如玉。
“世子不可以进去!!”朝颜匆忙地跑来,挡在了萧宝菱身前。
徐晤只盯着萧宝菱,随手抓住朝颜,粗鲁地将她推到门外,“出去!我和你们公主有话要单独说。”
说完,他关上门,上了木栓,然后一步步向萧宝菱走过来。
萧宝菱见他双眼发红,神情异常,拉紧衣襟连连后退,“你疯了?!”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朝颜焦急地在外面拍门。
之前为了去竹林时不被人发现,萧宝菱加固了门栓,除非强力破坏,否则很难从外面弄开。这下倒好,方便了徐晤。
徐晤红着眼睛,对她步步紧逼。她一路后退,竟跌坐在了榻上。
“表妹,”徐晤俯下身体,双手支撑在她两侧,喃喃道:“我不能失去你。”
对方的呼吸喷在脸上,萧宝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继续后仰离他远点,“你冷静点!”
少女几乎是躺在了自己身下,薄褙子又敞开了些,露出嫩白的肩膀。徐晤气血上涌,直接压在了她身上,脸埋在她发间,贪婪呼吸着她的芬芳,“我冷静不了,我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就要疯了……”
“不能,我不能……”他说着,双手竟然去脱萧宝菱的衣服,脸也抬了起来,朝着她的脸颊就要亲下去。
“朝颜!梅儿!青嬷嬷!快来救我——”
萧宝菱惊惧不已,一边叫人,一边奋力推开徐晤,拼命对他拳打脚踢。
可徐晤比她高壮了太多,在状态不对的此刻,更是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她根本就无法挣脱。
慌乱之中,她的手在榻上胡乱摸索,没有簪子,也没有剪刀……但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物。
是竹琴。贺元夕给她做的竹琴。
下一刻,就在徐晤不断尝试、差一点就要亲到她脸颊的瞬间,她握紧竹琴,用尽全力,朝他脑袋上砸了下去。
一声脆响。
徐晤倒在了她身上。
一番近距离接触后,萧宝菱鼻端全是徐晤身上的刺鼻香气,四肢也在发软,好不容易将他推开,下了榻去到门前,打开了门栓,然后就跌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朝颜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跪坐下来抱住她,“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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