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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灿一直都知道,辛昙一直都是不说谎的好孩子, 这么多天了,辛昙是第一次这样对他说,祁灿安心不少。
辛昙又接着说道:“你似乎一直都对我很不放心,还把我当成十六岁的小姑娘来看,实际上我是可以在末世独立生活的辛昙。你相信我,好吗?我可以独当一面,我是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的。如果可以,我甚至也还能为你做一些事。”
“你怎么又绕回来了,你不是负担!”祁灿执拗的说道。
辛昙笑了笑,窝在他怀里,说:“那你记住,是你说的,我不是负担,我可以独当一面。阿灿,晚安。”
这一刻,祁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声说:“晚安。”
一夜很快过去。
今天早上特别冷,呼出的气体一接触到冷空气被冻成了白雾。至少辛昙躺在被窝里就觉得身体僵硬,足以可见今天的天气有多么不近人情。
为了能够早一点回来,在辛昙醒过来之前,祁灿就离开了。辛昙慢慢的从没有任何温度的被窝爬出来,她惆怅的想,如果祁灿还在的话被窝就暖暖的。
因为昨天得知祁灿得入夜前才回来,所以辛昙就打算今天去写字楼看一看,梁芊还在不在。
这般想着,辛昙就走到衣柜前,随便拿了一件厚厚的卫衣,在拿衣服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衣柜下面的一个简陋的小盒子,盒子跌落在地,发出有些沉闷的声响。
辛昙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她蹲下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小的爱心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大一的时候祁灿带她去凑热闹,在锁桥上挂上的。本来应该有两把的,想来是锁桥炸毁过后,祁灿只从废墟中找到一把。
这把锁边缘处略有焦黑,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辛昙认真的看了看,还是能认出来上面写的什么字。
正面是祁灿的名字,背面是一颗被射中的红心。她遗失在锁桥的那一把,背面是一个胖乎乎的丘比特。
不过因为被炸过的缘故,小红心都快被炸没了。
辛昙刚想放回去,又想到她那把锁是找不回来了。她抬起手,看了眼她锋利无比的爪子,摩挲了一下指尖。
辛昙用她的利爪在祁灿的名字旁边,认认真真的刻下了她的名字,辛昙。
背面重新刻什么好呢?
辛昙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将这把小锁揣进了衣兜里,打算等想到了再刻。
辛昙在离开前本想和郁嘉致说一声的,如果祁灿提前回来了帮她告诉祁灿别担心,但现在还有点早,郁嘉致不肯起。
她没办法,拿了纸笔,写了张字条放在露台的门边,让祁灿一进来就能看见,然后她就出发了。
……
辛昙循着之前前往写字楼的记忆一路往前走,好在她的记性现在还算不错,但写字楼里却没能找到梁芊的身影。
辛昙只能一层又一层的找上去,终于在七楼听见了声响。她循着声音从光线昏暗的楼道上到七楼,在经过消防通道的时候被绊了一下。
她低下头望去,对上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无法在辛昙心中引起任何波动,似乎成为丧尸之后有的情绪便已经离她而去。
辛昙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走廊比楼道要更混乱,横七竖八的倒着的不是人就是丧尸,看腐烂程度,想必是已经死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场景,和她当初在北山监狱见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在这时,七楼角落处传来了女人暴躁的尖叫声。辛昙走过去,就见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的女人正在砸着一台仪器,她一边砸一边尖叫,更像是在发泄。
辛昙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等她叫完,她才轻轻的扣响了门,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梁芊。
梁芊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姑娘。
她穿着厚厚的鸦青色卫衣,宽大的兜帽盖住了她的脑袋,只有几缕乌黑的头发从脖颈边露出来,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宽大的兜帽挡住了她的额头,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红色眼眸,与她白皙如雪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给梁芊一种病恹恹的感觉。绝对不是小白鼠的料子。
她挑起眉头,冷声对辛昙说道:“这是我的地盘,滚出去!”
辛昙迟钝的反应过来,梁芊大概是没有认出她,她刚想说话,就见梁芊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梁芊的一只手背在后面,冰冷的眼睛挑剔的打量着她,然后说:“不过来了就别走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
梁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快若闪电的袭向她的脖颈,辛昙有些无语,这个女人好像就这么一招了。
辛昙现在的反应速度也算不得太快,看梁芊的针筒已经到她眼前了,她只能下意识的防备,反手挠了梁芊一爪子。
“丧尸?!”梁芊手背挨了一爪子,她没放在心上,一把抓过辛昙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诧异不已。
辛昙安静的看着梁芊,她伸出另一只手,兜帽落下,梁芊看见了她额头尚未褪去的腐肉。
辛昙拒绝梁芊再喊她17号,她有自己的名字。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温软:“我是辛昙。”
梁芊盯着她盯了许久,嘴里忽的发出了一声笑,一直冷着的脸有所缓和:“17号!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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