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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力排众议、宠ai之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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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也是一叠声的叫人拉着薛容礼出去:“我的大孙子!听话,她对咱们国公府有恩祖母知道,一定不让她出事,只是你是国公府的主人怎可感情用事?保重自身才是最要紧的!你快和祖母去吧啊?”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轮番絮叨,连有孕的三弟妹,二弟妹和四弟的几位姨娘都来了,老太爷的心腹忠仆文叔也来了,薛容礼只好叮嘱太医一番,去了室内的碧纱橱休息。
    又过了三日,殷绮梅陆续用完一整颗千年雪参小命才算真正保住了,高烧也全退了,只是精神不济。因麝桂绿婵等丫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一个红月并雁双几个怕难以股权,老太太和潘氏都派了身边几个贴身大丫鬟和周到的嬷嬷来照顾薛容礼和殷绮梅。
    薛容礼身强力壮,长年累月的服用各类补品和药物滋补品,又自行解毒吃了解毒丸,不过只剩下一点点皮外小伤而已,待恢复过来,立即去跟大老爷潘氏处请安。
    “陛下命你接管兵部是极好的,不过木秀于林,储君之位待定,咱们薛家也别太显眼了,你也要仔细些,身边的人都要忠心妥帖,不要让外人有可乘之机。”薛时邕只是再三提醒儿子一切小心谨慎,不可疏忽自大。对殷绮梅封诰命的事儿,并没有说一句。
    潘氏拉着儿子的手,眼里有忧愁:“真不知陛下的心思是怎么想的,殷氏再好,也不能这般抬举,冷氏在还好说,她迟早不长命,你房里有这个贵妾,你还怎么寻一门好亲?我还是去太后处求见,看看陛下能否收回成命吧。”
    “母亲一向精明,怎么说出如此糊涂的话来了?想必是为了儿子急疯了!汤妈妈,快给母亲上一杯清心香露饮。”薛容礼扶着潘氏坐到薛时邕身边。
    薛时邕搂住妻子:“儿子说的对,你一向最清楚皇上的心思,去见太后,反而会把事情弄糟,儿子的正室一定是一品诰命,区区一个三品淑人,不过是略体面些的妾室,怕甚?再说,我瞧那殷氏极遵冷氏,是个懂规矩本分的,此番对我们薛家也有大功。我儿乃人中龙凤,还怕娶不到好妻子?我早已看中了几位不错的人选,夫人不必担心。”
    潘氏白了他一眼,叹气:“你明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的儿,殷氏待你有恩,是个好女子,只是你的长子,若是个一般的庶长子我也不理论,若是此等贵妾生的……会动摇国公府的根本。”
    “哪里就根本了,母亲,儿子是那拎不清的人吗?”薛容礼失笑:“何况,她也未必头胎能得子,银翘那贱人不也有了身孕吗?若庶子出色,难道他不姓薛,不是我薛容礼的骨血?就长远计,只会有利于我薛家的根本,冷氏的病拖沓也有些许年了,难不成儿子就一直等着她死后娶了正室再生子?与其让没头没脸的生下我的长子,倒不如殷氏的好,一来,她是皇上抬举的人,可证我薛家忠心,不畏惧嫡庶,只尊皇恩,二来,她对我忠心耿耿,此次若没有她,儿子只怕早已葬身雾丰台。有恩不报,非我薛氏家传。”
    潘氏听后若有所思,拍拍儿子的手背:“你和你父亲都说的在理,是母亲狭隘了。”
    薛容礼温声:“母亲自然没有狭隘,若怕儿子娶不到好妻子也是您的慈爱,不过母亲忘了一点,现在儿子这热锅热灶,怎会怕没有好亲?只怕有人不怀好意来打秋风,母亲千万小心。”
    薛时邕颔首:“对,大儿说的,前日子报国公冯茂勋那老匹夫与我闲谈时说过儿女亲家的旁人闲事儿,前日我下早朝,遇见平西王柴决也说他柴家七郡主的事儿,我没搭腔,这两个老东西一个墙头草随风倒,另一个异性王深受陛下忌惮,倒不如有个冷氏在前面当一当,殷氏泼一泼他们的冷水。”
    薛容礼见父母拎得清,放心后去给老太太和老太爷请安。
    老太爷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等候多时,先是关心孙儿的身子,拿了些祖上留下来现世难寻的绝世好药来给孙儿,问起陛下为何改变心意命孙儿接管兵部。
    薛容礼便道:“我命殷氏把那太子宝印交给了陛下,还让殷氏说是她主动交的,陛下大喜。”
    老太爷是快到百岁的人精了,闻言心里过了几道明白其中权势制衡的缘故,点头:“你是卫国公府的顶梁柱,你做主即可,只是祖父不得不提点你,万万不可过于宠爱殷氏,妻弱妾强,乃是乱家之举,你应当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家的本分和规矩。”
    “孙儿晓得。”薛容礼听着不知为何有些不愿意听不高兴。
    老太爷叹气,拍拍薛容礼的肩膀:“也是委屈了你,咱们薛家势力太大了,皇帝泼热油必然再要泼冷水,不过冷水也未必不好,只盼着你那媳妇儿能多挺个三年,殷氏生了庶子才好。”
    “祖父您……”薛容礼倒不明白他老人家的主意了。
    老太爷嘴角噙着讥讽:“我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可笑,她还是那副泼辣要强的性子,一点不曾变,她强,咱们就势必得弱些,如此才算平衡,她是个糊涂的,与陛下几次置气,还好亲母子没有隔夜仇,只是你看看,皇后与陛下的情分淡到何种境地了?平西王柴决、江南王陈发、镇北侯刘夜、襄东王周克,他们可都惦记着咱们薛家呢,只平西王就暗中与我说过,想要把他那嫡出排行第七的女儿承欢郡主说给你,那小丫头才十二,还未及笄呢,他就这般急哄哄的想要同我内定了你嫡妻的位置,他也知道你媳妇儿不能这么快的让地儿。你那糊涂的太后姑母,竟然也满意?几次招平西王妃入宫见那小郡主,我看她真是在宫里越活越回去了!还有报国公那老匹夫,跟咱们家沾个半粒芝麻亲带故的,远房中表亲的,他们也不避讳!冯家原配老女,叫什么来着,她妹子冯绕嫁给了莲河王为侧妃,她都十七了还没出嫁,叫冯缭!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们走下坡路的冯家配不配!啧……”
    咂舌后,老太爷接了孙子奉上的茶,抿一口:“你媳妇儿这些年也老实,叫太医好生照看着,至少再挺个两三年,殷氏生了孩儿,呵,庶长子也无妨,只要出色一切都好说,听说殷氏甚是懂规矩与你媳妇相处甚好,过继到你媳妇儿名下,认真教养,照样是正经嫡子。”
    看孙儿面色仍有疲态,老太爷心疼孙子,更知道孙子中意殷氏,温声道:“你回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兵部的任书后儿就要来了,也要用心打点准备了,殷氏的诰命也要来了,你好好接待宫里来的人,再选个好日子,让你祖母和你娘办场纳贵妾的喜宴,皇命在上,殷氏与我薛家有恩,不可怠慢,叫陛下多疑。”
    薛容礼点头:“祖父,太后娘娘那边……”
    “放心,有祖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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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此按下不提,过了一旬,殷绮梅渐渐康复能下床走动,脸上的肉也慢慢回来了。
    殷绮梅在丫鬟春露和蜜儿的搀扶下下跪叩拜,盛装接了大太监的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卫国公薛容礼之良妾殷绮梅,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正三品淑人,以宗室昭贤德之范,望钦此!”
    太监捧着正三品淑人的瑞荷吉服、芙蓉金冠并抹金轴圣旨,笑眯眯的:“如夫人请接好了。”
    “多谢公公。”
    春露立刻有眼色的塞过去一只荷包,那太监打开一道缝瞧见了是黄金,分量沉甸甸的脸上也乐开花,嘴上说了些好听话,告辞。
    有了这诰命,殷绮梅在府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紫气东来院子大小事宜,红月总会来询问殷绮梅的主意。管事媳妇们对殷绮梅也甚是恭敬,皆改了口赶着殷绮梅谄媚的叫“梅二奶奶”。
    殷绮梅觑着薛容礼这厮开始每日早朝,接管兵部,真是混得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回到家中,竟也变得斯文和气起来。
    最最令殷绮梅不可思议的是,薛容礼这厮竟然一改从前的习性不吃“荤腥”了?这半个月,天天守着她,一副温良恭俭让的专情??好男人模样,竟也不去睡其他女人?
    “爷,我真的吃不下了。”殷绮梅为难的看着喂到自己唇边的虫草洋参炖莲子贡乳鸽汤,每天流水价的滋补品进入她的肚子,脸色也吃的红润了,人也渐渐有精神了。
    只是,她才吃完鲜奶鱼胶不到一个时辰。
    薛容礼和颜悦色,甚至还带了点哄小孩儿的诱劝:“好心肝儿,再喝几口,明儿爷让你弟弟进府来看你,来,丫头你喂你家主子。”他知道春露喂,殷绮梅即便不想吃也舍不得这个小丫头心疼会吃了。
    春露在一旁接了碗,殷勤的继续喂给殷绮梅。
    殷绮梅只得张口含住勺子:“我吃就是,我弟弟进府的事儿就免了吧,我这手臂的伤还没好利索。”她不想让亲人担忧。
    薛容礼听后也不勉强,其实他也不喜殷绮梅和殷家人来往从密。
    “爷,麝桂绿婵她们呢?还有琥珀姐姐跟其他几个姐妹伤势都如何了?”殷绮梅再次询问起,她看到的几个伺候的大丫鬟和嬷嬷非常面生。
    之所以不问冷氏,是因为赵嬷嬷一天三趟的赶着来探望殷绮梅,前前后后送了不知多少东西,带来冷雪昙的问候和消息。
    薛容礼笑的纳闷儿:“冷氏安然无恙,你惦念琥珀也算有情理,麝桂绿婵她们不是一向与你不睦吗?”
    “……”殷绮梅垂下眼帘,薛容礼这厮装模作样的,其实后院的明争暗斗,他什么都明白。
    薛容礼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唇角,没什么表情:“先让她们几个去外院养好病再进来”
    “爷,天工阁、毓秀坊把咱们府订的凤冠、霞帔、喜服、衫裙等物都已经送来了,还有宫里的封赏,您现在要看看吗?”蜜儿欢欢喜喜的端着一托盘的清新水果进屋来问薛容礼。
    薛容礼握住殷绮梅的手:“不错,叫他们把东西送进来。”
    待丫鬟们展开那大红石榴凤苏绣金线尾蝶穿牡丹团花的窄袖掐腰儿贴身裙袍儿、鸳鸯戏水桃红银纱喜裙儿等衣裳、翡翠撒花儿裙配织金缂丝红樱桃满绣榴花绽长衣等等十几件做工精美的大红正红裙袍,刺绣精美华贵,样式也很工整。
    另有赤金点翠鲛珠凤冠、赤金嵌红包凤冠、五凤朝阳夜明珠大钗、飞天九尾凤头面、赤金双鸾点翠步摇、掐丝宫灯红宝石耳坠儿……十几件凤冠大钗头面的罕有珍宝一显,整间屋子都被照亮了,耀花了眼。
    “这些都是爷从私库里选了上好的宝石,请托宫里的老师傅给姨奶奶打的,姨奶奶瞧瞧,喜欢不喜欢,待八月二十姨奶奶的好日子,穿戴上必定艳冠群芳。”
    殷绮梅觉得奇怪:“这些都是婚礼穿的袍服裙褂儿,戴的凤冠花冠也是婚礼戴的,不是我能戴的东西,八月二十如何是我的好日子?”
    “老太太和母亲做主,八月二十给你办个纳妾婚仪,爷也想好好奖赏你,这婚宴就按照娶平妻的仪式,除了没有拜天地和夫妻对拜外,你跟着爷一起敬宾客们的酒,这两样不同外,其他一切仪式与娶平妻一样,爷必定不委屈你,你自己选喜欢的穿着打扮,哦,对了,我已经吩咐人把盖头绣出来,只是你自己少不得动几针线,春露一个人伺候你不妥,尔蓝紫鹊她们也可帮忙。”薛容礼心情貌似不错,把玩殷绮梅的手指,执起殷绮梅的手看那新长出来的一寸多点儿的春葱细嫩指甲,又去捏捏殷绮梅长回来的婴儿肥脸颊肉,略略满意。
    春露静静的站在一旁伺候,说不上高兴还是难受,那些日子她知道殷绮梅经历的事儿后,又见殷绮梅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醒来后看见自己的高兴和欣慰,是对这滔天的富贵一点也提不起兴致了。
    过了半刻钟,红月带着两个医女进了正房。
    “爷,给姨奶奶请的两位宫里的医嬷嬷到了。”
    薛容礼点头:“以后姨奶奶便是你们的主子了,务必小心伺候着,在婚仪前调理养护好姨奶奶的身子,爷有重赏。”
    两个中年老医女自然千恩万谢,那孟嬷嬷恭敬卑顺,打着包票:“大爷放心,奴婢们一定让梅主子健康美艳更胜往常。”
    除了两个老嬷嬷外,又有管事媳妇带了十二个面生的丫头进来,薛容礼扶着殷绮梅去了外间:“新一批的家生子,品相都凑合,你自己挑几个用,以后都是只伺候你的丫头,潆泓醉珊过几日就回来了。”
    “我的丫鬟够用,何况我也不是什么贵妃公主,一个妾室……太多了。”殷绮梅不要。
    薛容礼搂着她,亲吻女孩乌浓如云的鬓发,宠爱道:“在这府里,爷就算把你当做贵妃供着也没离格儿,你的身份今非昔比,待喜酒摆了,大礼成了,所有人都要改口叫你梅二奶奶,正正经经有诰命的二房贵妾,伺候的人自然不能少,母亲和老太太也要送人来给你用,现在,你自己挑几个可靠的便是,爷可是一心为着你。”
    殷绮梅自然知道好歹,如此一来,倒没话说。便让春露挑,春露挑了四个,薛容礼又给殷绮梅硬加了两个,一共六个才让管事的退下。
    算上养伤的潆泓、醉珊、尔蓝、紫鹊、现在在身边伺候的春露,在加这六个丫鬟,一共十一个一二等大丫鬟,两个医女嬷嬷伺候着,除了这些还有四个粗使丫鬟四个粗使婆子,一共二十人伺候她,都快和卫国公府嫡出大小姐薛甘棠的待遇一样了。殷绮梅都觉得人太多了些。
    “大爷,这是喜酒宴请宾客的名册,请您查观。”
    薛容礼满意的点头:“把莲河王派来的长史奉做上宾。”
    如此这般,过了八月十五日,殷绮梅年满十五,身子近乎痊愈,到底是年轻身壮,近乎大半个月的调理,比从前养的皮肉凝脂粉雪般晶润炫目,酥胸浑圆颤颤跳跳,新做的一批蜂腰细而勾软儿,宽臀多肉挺翘如成熟饱满的水蜜桃儿,亵衣亵裤竟然有些小了,不得不再次命府中绣娘赶制一批新的。美的如同在凡间经历狂风暴雨后重回瑶池盛放的仙品牡丹。麝桂绿婵等外院养伤养病的大丫鬟也都康复陆续回紫气东来院子伺候。
    “以后,这院子一应大小俗务皆由你们姨奶奶说了算,谁敢阳奉阴违不听爷的不尊姨奶奶,爷剥了谁的皮,记住了?”薛容礼拉着殷绮梅坐入正堂主位,威严冷训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们。
    麝桂和绿婵雁双等大丫鬟眼观鼻鼻观心的自然不敢废话,皆恭敬山呼“是”。
    早已在外院的下人房里得知殷绮梅“忠君护夫”的事件,麝桂无不羡慕嫉妒怨恨,她要是没被下毒,没被打晕,这样的又封诰命又要办喜宴做贵妾好事儿何尝会让殷绮梅占了去。可恨绿婵那小蹄子空空嘴上厉害,真格儿也极无用。
    可恨府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见殷绮梅得势,还没正经举办喜酒呢,却都赶着改口叫“梅二奶奶”,再体面尊贵也不过是个妾,但瞧殷绮梅这势头,已经凌驾于大奶奶半头上了。
    心里死也不服气,不承认殷绮梅比她强。但铁一样的残酷现实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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