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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事关重大,庆帝的志愿是成为千古一帝,决然不会一时心软。
庆帝一惯喜怒不外显,他闭上了眼,遮住眼中怒意,对傅子秋吩咐:“子秋啊,太子的案子就交给你暗中处理了,朕正好趁此机会看看太子的能力。”
这次能死里逃生,至少可以证明,太子绝非凡夫俗子。
这个认知,令得庆帝心情愉悦。
然而,另一方面,太子所遭受的一切,以及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这已经是触了庆帝的逆鳞了。
傅子秋:“是,皇上。”
庆帝:“回宫。”
傅子秋撂下车帘之前,往外探了一眼,但并没有看见傅温言。两个月不见,他有些想念那臭小子了。
*
马车在一处别院外停下。
夜色浓郁,银月微光稀薄,视野不清。
从晓芙有记忆开始,她就从未离开过桃花坞一带,京城于她而言,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地方。
萧慎的右腿已经差不多痊愈,他近日来在船上都是沉默寡言,气场冷硬。
白屠直接无视他。
晓芙也不敢招惹他。
故此,抵达了目的地,晓芙带着吱吱,向白屠道谢:“白公子,承蒙关照,收留了我们师姐妹二人,等寻到兄长,我与吱吱就离开。”
这里是郡王府。
萧慎眼下是通缉要犯,没有那个权力把晓芙安置在东宫。
而且,他发现,晓芙根本就不需要他!
萧慎:“……”现在到了京城,她又找了靠山,就能把他一脚踹开了?
夜色之下,萧慎俊脸紧绷。
他就那么看着晓芙。
一、二、三……
她还不回头!
白屠瞄了一眼萧慎,他并不知道晓芙是萧慎的药引子,但他很乐意关照乖巧又机灵的美人,遂十分好客:“孙姑娘,吱吱姑娘,实在抱歉,本王此前不易暴露身份,所以才有所隐瞒。本王尚未娶妻,后宅空置,家中只有一位母亲。孙姑娘与吱吱姑娘,想住多久都行。”
晓芙欢喜至极。
好看的人,果然也格外心善!
相由心生,这话当真不假。
晓芙:“多谢白公子!”
吱吱笑盈盈的,一来京城就喜欢上了这里,总觉得有些熟悉。
白屠虚手一请:“来人,好生招待两位贵客。”
晓芙带着吱吱迈入了郡王府,从头到尾也不曾给萧慎一个眼神。
萧慎:“……”好!好得很!
白屠似笑非笑,走上前,但距离“冰山美人”一丈之远,就驻足了。直觉告诉他,这座冰山可能会变成火山,随时会爆发。
白屠抱拳:“殿下,府中请吧,我明日就入宫面圣,会将一切如实禀明圣上。”
萧慎沉着脸,未至一言,直接迈步入府。走路的姿势,已完全看不出腿伤过的痕迹。
白屠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
*
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夜。
白屠终于回京,自然好生沐浴一番,在浴桶中洒满了花瓣,浑身松懈之态,着实让人身心舒坦。
下人隔着黑漆雕莲花的屏风,恭敬道:“郡王,两位已经安顿好了,住的是上房。”
白屠应了一声,一双桃花眼氤氲着水雾,里面潋滟波光。
孙晓芙……
她今后的人生,还会有很大的变化。估计会是个贵人呢……
至于吱吱,可爱又偏亮的姑娘,他倒是不介意一直养着。
白屠眯了眯眼:“嗯,不可怠慢了两位姑娘,一切都要用最好的用度。”
“是,郡王。”
下人一离开,白屠侧过脸望着窗外:“温温,你还算躲多久?”
他话音刚落,过了须臾,傅温言才从茜窗进来。仿佛是在外面酝酿了半晌。
他上一次来郡王府还是孩童时期。
如今,郡王府大变样。
傅温言夜闯王府,是打算与白屠商榷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可谁知,对方会洗了近一个时辰的澡!
傅温言问心无愧,故此,被发现之后就直接进来了。
但目光落在了那满是鲜花瓣的浴桶中时,傅温言被那白.花.花的肩头刺到了眼。
本能使然,他避开视线,侧脸对着白屠:“水长东已知太子到了京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傅温言态度冰冷。
白屠的手把玩着花瓣,突然朝着傅温言泼水,眼神认真道:“温温,你下次再如此莽撞,可是要对我负责了。”
傅温言浑身一僵。
大家都是男子,负什么责?
他又没看光了他!
“你……你休要再胡说八道了!”傅温言恼羞成怒。
这间屋子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傅温言离开之前,背对着白屠:“我去见殿下,让你府上的护院莫要动手!”
白屠懒洋洋吹了口哨:“温温,你放心,我早就对我的人说过,你是自己人,无论你几时过来,郡王府都欢迎你。”
傅温言加快了步子,一刻也没有逗留。
他心慌错乱,但明明没甚可慌的。
白屠如何一手遮天,也绝对不可能对他如何!
傅温言也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如此这般气冲冲,傅温言见到萧慎时,还是愣了一下:“殿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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