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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再度权衡利弊,此前不屑于骗/情,但眼下看来,唯有骗/情/才是上上策。
“娘子,你为何突然这般?虽然我失忆了,但我知道,你我之前一定是感情甚笃,既然是夫妻了,你就要对我负责。”萧慎把话挑明了说。
是她骗他回来的,不是么?
那就继续骗下去啊!
做人一定要有始有终。
半途而废要不得。
晓芙面色涨红,一是因着匆忙赶路,二来是心虚使然。
她张了张嘴,但到底没有说出实话。是啊,夫君失忆了,他又不是故意诓骗自己,而是自己骗了他!
晓芙从袖中取出一枚药丸,直接塞进了萧慎嘴里:“这是解毒丸,从今往后,你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右腿恢复的极好,可以停汤药了,时辰不早了,你走吧。”
萧慎:“……”
自古红颜多薄情,这女子也变得太快了。
他赖着不走着实不君子,纵使如今虎落平阳,但太子的尊严与颜面还是要的。
萧慎吞下解毒丸,幽眸凝视着少女,郑重问道:“娘子,你这是要抛夫弃子?”
抛夫弃子……
夫是骗来的,还没圆/房,哪来的孩子?
晓芙惊呆了。
讲道理,倘若不是为了保命,她对面前的男子是万二分的满意。
若非是他身受重伤,她把他骗回来的第一晚就会把事给办了。
然而,眼下情况不同,传宗接代已经不是重点,保命才是关键。
晓芙错愕:“你我终究是不合适,和离书在此,往后余生,各自欢喜!况且,你我都不曾圆/房,何曾有过孩子!”
少女眼神躲闪,萧慎见她慌张,故意再接再厉:“圆/房之后,不就能有孩子了么?”
既然那么想传宗接代,那就来啊!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像是深夜里,流经石缝的清泉,很轻易就能迷惑人心。
他的眼神更是幽深不见底的,被凝视之人,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轻易吸取了魂魄。
不得不承认,晓芙很喜欢他。
但喜欢不能保命。
她立刻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不受/蛊/惑:“行了!你不必再说了,我豁然醒悟,移情别恋,你我之间性情不合,体格不合,到处都不合适,你走吧!”
萧慎脱口而出:“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晓芙并不认为自己单纯,她眼眸一怔,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也很想……试试来着,要是能一发即中怀上孩子,那该有多好!
但美男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还是后者略显重要。
她是一个务实的女子。
留着性命在,还怕会没孩子?!
“我言尽于此,请你出去!”晓芙下了狠心。
萧慎:“……”早晨还被她呵护有加,不到晌午,她竟直接驱逐他。
女子啊!不可信矣!
最终,萧慎被晓芙推到了农庄院外,怀中塞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袋碎银子,这就算是“遣散费”了。
晓芙背对着院门,语气坚定:“阿福!你走吧!快走!再也不要回头!”
丢下一句,晓芙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吱吱在凉亭下目送萧慎,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萧慎:“……”
他没有任何哄姑娘家的经验,难道要死缠烂打了么?
萧慎当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药引,但他需要重新谋划一下。
是带强行把晓芙带走?还是继续骗情?二者似乎都不太容易。
讲道理……太子殿下内心有些受伤。这是他第一次被人驱之门外,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
萧慎暂时没有赖在农庄不走。
耍赖这种事,太子殿下实在做不出来。
顺着暗号,萧慎不费力气就找到了傅温言所在之地。
风烈与风影假装不曾目睹太子殿下被孙姑娘休弃、驱赶的画面,他二人磨磨蹭蹭才来到了营地。
傅温言见萧慎归来,且还带着一个包袱,诧异问道:“殿下,你想通了?你愿意随我回京了?孙姑娘那边,殿下可解释清楚了?”
萧慎面无他色,用一脸严肃稳住了一切:“孤还有一桩事要办。”
傅温言拧眉,还有什么事能够比回京洗脱罪名重要?
傅温言都怀疑,这次历劫让萧慎性情大变了,还是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么?
傅温言:“殿下,你还有何事?”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萧慎言简意赅:“孤与孙姑娘之间有一些误会还没解除,孤打算带着她一道入京。”既然问不出药方,那就只能将药引子随身携带了。
又是因为一个女子!
傅温言怒其不争,但不便表露出来:“殿下与孙姑娘闹罅隙了?因为何事?几时能消除误会?”
不是快要成婚了么?怎的突然又闹矛盾?
倒不是傅温言心急,而是眼下情况紧急,多留岭南一日,就多一日风险。何况,桃花坞附近到处都是杀手。天知道,傅温言因为高度戒备,已经多久不曾睡好觉了。
人一旦休憩不好,就容易暴躁发脾气。
饶是傅温言一惯温润如玉,此刻也没什么好脸色。
萧慎冷冷的与他对视:“温言,你今日态度不善,孤让你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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