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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徒忙道:“不累不累,姑爷且听我说,当年教主年少时,小的还有幸和教主睡过一间屋子……”
柳白昭:“……一间屋子?”
教徒:“对啊,我们都睡一个大通铺。我脑袋空空,太阳一下山就想打瞌睡。教主可不一样,一直练功到深夜,还替我们烧炉子。”
教徒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就听柳白昭道:“那水月睡在哪,大通铺上?”
教徒挠挠头:“姑爷这么一问,我还真记不得了,似乎,我从来没见过教主睡觉。”
余水月起早贪黑拍老鼠,困了就窝在离炉子不远的地方浅眠到天亮。
一个人窝在那,舒服又暖和。
柳白昭点了点头,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以他对水月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去挤大通铺。
“到了,这就是练武场。”教徒自豪的说道。
柳白昭跨过大门槛,向里面一看,一张芙蓉面不由得就凉了下来。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余水月围得左三圈右三圈,一个个的还都打着赤膊,鼓鼓的肌肉泛着古铜色的光芒。
脊背似猛虎,腹肌壮如牛。
柳白昭生得细皮嫩肉,宽肩窄腰好颜色,与场内蓬勃的男性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余水月还在与教徒们过招,忽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凉飕飕的视线。她一愣,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杨柳之姿的柳白昭。
柳白昭轻轻咳了咳,双肩微拘,腰部微弯,嘴角轻抿,一眨眼,就从一个面色有点白,但是很健康的青年人,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却强撑着的青年人。
场边给余水月端水的百雀无声的抽了抽眉角。
来了,姑爷的拿手好戏,两面三刀。
后世叫做,“茶艺”。
余水月一掌劈开切磋之人的手背,喝道:“到此为止。”
说完,就推开众人向柳白昭的方向走去。一群壮汉为她让出一条路,看起来十分拉风。
“不舒服?”余水月把手上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去摸柳白昭的额头。
柳白昭微微弯腰,轻声道:“这些日子都在赶路,可能有点累到了。”
“那还来干什么?走,回去休息。你吃了吗?”
柳白昭轻声道:“方才恰好遇到青耳在用早饭,就跟着吃了点。”
余水月:“那肯定吃不饱。”
她转头去看给柳白昭带路的教徒,道:“姑爷的早餐,你怎么不给准备上?”
教徒一脸懵:“姑、姑爷没说啊。”
再说,姑爷刚才已经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馒头了……
教徒刚要说,就听余水月问道:“你吃早饭了没?”
教徒下意识的回:“吃了。”
余水月:“所以说,吃早饭这么简单的事还用人说?”
“善解人意”的柳白昭扯了扯余水月的衣袖,轻声道:“算了。”
围观的百雀:“……”
余水月见柳白昭似乎很不舒服,便道:“我带你回屋。”
练武场上的汉子们见余水月要走,不禁失望的道:“教主,不练了?”
“您还没跟我过招啊?”
“教主,咱们再过十招,不多,就十招!”
……
余水月不耐烦的皱眉道:“找百雀黄鹂去!”
待余水月扶着柳白昭走出了练武场。
柳白昭才微微侧头,凉薄的眸子划过练武场内的一众肌肉汉子,轻轻的挑了挑眉,淡淡的翘了下嘴角。
眼巴巴望着教主的众汉子:……
教主相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熟悉宅斗的他们不太能体会这种“胜利”的阴笑。
但他们直觉感到有些不舒服……甚至还有点牙痒痒。
百雀一脸木然,心想,这就是段位。
武功再高,肌肉再健硕有什么用,都比不上姑爷的一个“西子捧心”。
柳白昭深知自己的长处。
水月喜欢他的脸。
他纵然没有虎背熊腰,但他可以凭气质取胜。
余水月与柳白昭在西城住了段日子,等柳白昭处理完长风寨的事之后,才慢悠悠的返京。
石榴因为之前的莽撞行径,再一次被留在了西城。
余水月也就没告诉她,打算把涂欢教搬到京城近郊的事情。以免她性子跳脱,又做出什么荒唐事。
柳白昭在涂欢教呆了这许多天,自然见到了余水月的“便宜爹”刘长老。
两人是偶然在涂欢教的大厅相遇的,双方沉默半晌,柳白昭率先道:“……怎么称呼您?”
刘长老擦了擦汗:“姓刘,您称呼我为老刘就好。”
干巴巴的聊了几句后,两人纷纷快速结束了对话,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太尴尬。
刚到京城,柳白昭就带着玉、玺去面圣了。
余水月的身份能瞒住普通人,但日子久了,未必能瞒得住圣上,所以柳白昭就主动把这件事挑明了。
皇上听完也是震惊了半晌,他忽然想到别人参柳白昭的本子,说凡是与柳白昭有牵扯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那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柳白昭据实以报之后,皇上状似无意的说起了这件事,问道:“……不知这些参本所言可实?”
这就等于在问柳白昭,原来与你作对的那些人,莫非是你夫人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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