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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于这件事呢,如今这样不好吗?
与以往相比,我对你并没有不同,不是么?
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
抬手覆上对方紧攥着自己衣襟的手,冷奚动作轻柔而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衣襟上拿下来,语调有些苦涩地说道:空华,我们不说这个了,你不是一直到很担心大哥,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已经有消息了,你想知道吗?
什么?
你有冷沧的消息了?
他在哪里?
如今还好吗?
听他突然提到说有了冷沧的消息,凤空华一愣,下意识地追问道。
你先别急,我得到消息说大哥他跟元倾颜都被关在宸国皇宫的地牢中,暂时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今晚我就亲自带人去将他救回来,你先好好休息,说不定等你睡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果然一说到他,你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抛到脑后去了吗?
空华,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对你态度的改变,你又是否知道是你的态度太过伤人,让我不敢靠近半分
心中苦涩之意更甚,冷奚放弃了继续喂他喝药的计划,将药碗留在床边便起身离开了营帐,只余下几句平淡的关照之语还带着轻微的叹息回荡在空荡的营帐中,我还有些事要去安排,先走了,你记得把药喝了
第一百四十章
救回你
看着那人迅速离开的背影,凤空华怔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迫咽回心中,最终化成了浓浓的委屈。
他想说你自己要小心,想说即使一时之间不能把人立刻救回来也没关系,但是不要让自己受伤,可是自己才开口,那人就那么决然地离开了,连个表达关心的机会都给他。
他知道那人在因为自己一直不愿表明心迹而不满,自己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不爱他,只是从来就不是能把这些挂在嘴上的人,一时之间让他如何做到轻易就将心底的感情宣之于口?
即便自己愿意试着去改变,试着慢慢将心中的感情慢慢说出来,可他又是否给过自己时间和机会?
他对自己无法正面回应他的感情而失望,自己有何尝不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而心伤?
冷奚,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信我,却又当真懂我么?
没有注意到皇帝陛下心中在想什么,冷奚遵照自己所说的话,真的当晚便离开了祈国军营,带着几个人悄悄潜入了宸国的皇城。
这一去,便是好几天,这期间更是音讯全无。
好几天没有那人的消息,凤空华心中就算是再有怨气也早已消逝了个干净,剩下的全是对那人浓浓的担忧。
自从他身体好转,终于可以下床时候,每天除了处理军务之外,就是是不是去军营外看看,期待着下一刻那人就会带着冷沧他们平安的回来。
皇帝陛下这种一样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没几天,军营中的人就开始在背地里猜测那位冷家二公子跟皇帝陛下是什么关系。
对于那些背着自己的猜测和臆想,凤空华并非不知道,但是他不想去管,也不在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人依旧没有消息,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浓烈,几乎令他寝食难安,如今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只要那人能够平安回来,即便让全天下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也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够回到自己身边,平安的回来就够了
陛下,冷二公子回来了,冷将军也回来了!
如此令人忐忑不安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一向冷静淡漠,几乎很少被外界事物影响的皇帝陛下却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烦躁了,心中的担忧和猜测不断堆积,让他几乎无法平静下来,就连想要专注于政事都做不到。
看着面前桌案上高高堆积的政务,凤空华只觉烦躁得不行,最后,实在忍不下去的皇帝陛下烦躁地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下令直接派兵攻打宸国都城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那人回来了
冷奚回来了?
冷沧也回来了?
听到手下将士的汇报,凤空华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他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听错,那两人的确都回来了的时候,心头顿时涌上了一阵难以遏制的欣喜,直接就把连日来的担忧与烦躁都压了下去。
什么?
你说他们回来了?
人现在在哪?
迅速地掀帘走出营帐,凤空华一把拉住前来报信的士兵,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
回、回陛下,冷二公子和冷将军刚进了辕门,冷将军好像受伤了,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将军命属下先来通报陛下一声
被皇帝陛下这般急切的态度吓了一跳,那小士兵结巴了一下,这才把话说顺熘了,迅速地回报道。
一把甩开手中拉着的那个小士兵,凤空华直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那小士兵后面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彻底听不见了,他只知道冷沧受伤了,那么冷奚呢?
他可有受伤?
一想到那人可能也受了伤,凤空华心中就涌上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担忧和钝痛,脚下的速度忍不住又加快了几分,他想尽快看到那人,亲眼确认他没事。
陛下
凤空华感到的时候,辕门附近已经围了好些人了,有几个将领正伸手将冷沧从马上扶下来,见他匆匆赶到,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哗啦啦的下跪行礼。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
都起来吧。
方才来报信的那个小士兵没有撒谎,冷沧的确是受伤了,而且看上去上的还不轻。
看着自己的大将军带着一身伤口,浑身带着血迹,脸色苍白得站在自己眼前,即使这位大将军平日里没少气他,但是多年的挚友情谊还是抹不掉的,见了他这个样子,皇帝陛下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伸手扶住面前带着一身伤还准备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跪行礼的人,凤空华轻斥了一声,颇有些不耐地挥手让其他人起来,随即将注意力转回冷沧身上,轻斥道:冷卿你贵为我祈国的镇国大将军,却将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实在有损我祈国军威,你说,你可是该罚?
此次是微臣大意,中了宸国奸计,陷我祈国大军于危难之中,又劳动陛下御驾亲征。
微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虽然知道君王的意思并非真的是在责怪自己,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冷大将军一向冷漠的脸上难得也出现了几分懊恼的神色,赶忙低头请罪道。
行了,关于你的失职,朕日后自会跟你算账。
现在你带着一身伤,还叫朕来责罚你,冷卿,你是故意要叫朕当一个受世人唾骂的暴君么?
朕已经吩咐军医去你营帐候着了,你先下去疗伤吧,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来与朕说。
难得看到这人脸上会出现这般明显的情绪,凤空华颇为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本想抓住这个机会,再逗他一逗的。
但是见这人伤的实在不轻,便也只能放弃了这个作弄冷大将军的大好机会,很是大度地大手一挥,放人下去医治了。
谢陛下隆恩,擅离职守之罪微臣不会逃避,待微臣处理好伤口再来向陛下请罪,领取责罚。
自己这次伤得的确不轻,见皇帝陛下有心放自己一马,冷沧也不推辞,很是感激地谢了恩,便由着身边的几个将领扶着自己回了自己的营帐。
见满身血迹的冷沧被人搀扶着离开,凤空华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正想再跟上去看看,却一眼瞥见了从回来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的冷奚。
正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凤空华不动神色的打量了眼前之人一遍,见他除了脸色有些疲惫和苍白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像冷沧那般的可怖的肉眼可见的伤口,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虽然心中想着幸好这人好像没有受伤,但是凤空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地询问道:你
可有受伤?
我未曾受伤,倒是大哥这次伤得颇重,方才强撑着跟陛下你说了那么一会儿子话,怕是伤势要加重了,陛下还是去看看他吧。
我这里没事,陛下不用担心。
闻言,一直垂首静立在一旁的冷奚抬眼看向他,略显苍白的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温和却疏离的说道。
没受伤就好,那
那我去看看冷沧,回头再来看你。
这次多亏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对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而且说话的态度和语气也似乎与平时无异,但是不知为何,凤空华还是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虽然心中疑惑,有心想要多问几句,但是看着对方明显一脸疲惫,似乎不愿多谈的样子,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噗
咳咳
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人毫不回头的离开,走向自家大哥的营帐,冷奚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刺痛,随即便化成了一片死寂。
看着那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路强忍着的内伤终于压制不住了,只觉喉中一阵腥甜,待反应过来之时,一口鲜血就已经冲口而出了。
主人!
主人你没事吧?
见他突然吐血,虽然早已知道自家主人并不像他告诉凤空华的那般什么事都没有,但是青莟还是忍不住惊唿了一声。
伸手扶住已经站立不住,忍不住往前倾倒的人,青莟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家主人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望向皇帝陛下离开的方向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不满和责怪,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怒气,主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次前去营救冷大将军时,您遇上了多少风险?
为什么不告诉他您也受伤了,甚至伤得比冷将军还要严重?
主人,有些事情,您要是不说的话,陛下他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你我都知道陛下对冷将军依旧有情,既然他永远都看不到您为他所做的一切,主人您又何必为他做这么多,放弃他不可以吗?
属下真的不想再看您为他受伤了
想看陛下表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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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忆好了,青莟你不要再说了,这人来人往的,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先扶我回营帐吧。
勉强压抑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冷奚抬手打断了青莟的话,苦笑着说道。
连自家属下都看得明白的问题,他自己又怎会不知,只是那人是自己放在心头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哪里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了的?
是,属下逾矩。
明白这次的确是自己多言了,再加上自家主子如今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青莟纵使还有满腔的抱怨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当下夜不敢再多言,只有些不甘心地磨了磨牙,便依言扶着自家主人往他最近一直住着的营帐走去。
与冷奚说话耽搁了一些时间,待凤空华走到冷沧营帐里的时候,早已等候在营帐中的军医已经手脚利索地替冷沧包扎好了伤口。
原先送冷沧会营帐的的几个将领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几个负责打理冷沧生活琐事的卫兵还留在那里,收拾着冷沧换下来的血衣打扫营帐。
见凤空华掀帘进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慌忙下跪行礼。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冷沧一见皇帝陛下突然走了进来,也是颇为惊愕,下意识地就想要下床行礼。
被皇帝陛下抬手止住之后,也没有坚持,但仍然很是惊讶地询问道。
方才看你回来时满身是血的样子,朕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怎么,嫌朕打扰你休息了?
挥手让营帐内的其他人出去,凤空华走过去,在冷沧床边坐下,看着一脸惊愕的大将军,挑了挑眉,故作不悦地说道。
不,微臣不敢。
微臣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过来,一时惊讶,故而失礼了,还望陛下勿怪。
当了这么多年的君臣,两人之间的谈话每次都是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想到皇帝陛下这次会突然以这种开玩笑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冷沧愣了一下,下意识便开口请罪道。
行了,朕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每次一见了朕,就端着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你不累么?
朕这次就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而已,你非要搞得好像朕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有意思么?
难得自己想要与他轻松些相处,奈何对方完全不领情,依旧跟自己摆出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无趣样子。
觉得臣子的态度很不顺心的皇帝陛下抿了抿唇,一脸扫兴地说道。
微臣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有劳陛下挂心了,见状,冷沧终于也放松了下来,难得看到皇帝陛下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冷大将军一向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很是感激地说道。
随后,他沉默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想说,一时又说不出口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陛下,您可有去看过小奚了?
冷奚?
呃,朕见他似乎并没有受伤,就先过来你这边了,准备过会儿再去看他。
怎么?
冷卿为何这么问朕?
莫非他也受伤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凤空华愣了一下,随即猜想到冷奚可能也受了伤的时候,原本平淡的语调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陛下
是基于什么才这般关心微臣,只是君臣之谊,还是
对于皇帝陛下略显紧张的询问,冷沧并未作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问出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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