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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为什么云船只在人多地方有呀?”小狐狸趴在元衿怀里闷闷不乐。
“做生意最讲究效益,繁华的地方自然更招人喜欢,”元衿知这小家伙向来娇气,便伸手轻轻给它梳理毛发:
“真儿乖,忍一忍,等到了秦阳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小狐狸蔫蔫儿嗷呜一声,百无聊赖用自己小爪子扒拉主人袖口。
元衿坐在狮背上,也不是很好受,但没办法,容连处于修仙大陆最好的地段,其他家族宗派从不敢与之争锋,方圆百里之内再无第二人可设城封王,要么从属于容连,要么绝对遵从容连规矩,故而他们想去云船经过的地方,便需走远一些。
倘若她修为尚在,这来回倒也方便,可眼下……只能将就将就了。
“主人,你以后还会回容连吗?”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甩着尾巴,糯声糯气问道。
“应该不会了吧,”元衿想了会儿:“如果没有十分必要之事的话。”
“那太好啦。”狐狸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
元衿不由失笑:“这么不喜欢容连?”
小狐狸偷偷贴着她掌心舔了一口:“真儿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主人~”
由于警告多次无果,元衿已经管不住它“舔狐”的行径,只得捏住它小脸无奈道:
“真是张吃了蜜的嘴。”
某狐又趁机舔了口她指尖:“那主人喜不喜欢呀?”
元衿微挑眉:“花言巧语,哪个主人会喜欢?”
小狐狸嘴巴一扁,两只眼珠子顿时亮晶晶,仰起小脑袋可怜巴巴望着她。
又来……元衿实在怕了它,直接伸手挠肚子:
“以后不许装可怜。”
小家伙一下攀爬上她肩臂,哼唧着控诉:
“主人太坏了,不许狐狸哭,不许狐狸舔,说狐狸花言巧语,还污蔑狐狸装可怜,哼,小狐狸本来就很可怜……”
元衿听得笑出声来,睨眸斜视:“这么看,你倒是挺委屈?”
“狐狸委屈,但狐狸不说,主人知道就好。”
某狐一脸理所当然,然后就被元衿从肩膀上揪了下来:
“说你一句你还演上了,老老实实坐好。”
“嗷~”
*
容拾春赶到瑶光殿的时候,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看着自家师兄的身影,最后只得将白轻泉喊出来询问:
“泉儿,你知道师兄去何处了么?”
“师尊不是一直在瑶光殿闭关吗?”白轻泉疑惑道。
战争将将结束,师尊便猛地咳出一口精血,之后闭入瑶光殿昏迷不醒,到现在也未能出关。
容拾春眉毛皱成一团:“我方才找遍附近,皆不见师兄踪影,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轻泉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她又重新找了一次,发现寒丝余威尚在,师尊应当刚消失不久。
“师叔,我们再等等吧,说不定……”
“等会儿,”容拾春面色忽而一变,不太确定地看着她道:“师兄……不会一个人去找宁宁了吧?”
白轻泉愣了一下,和容拾春对视了一眼,极为中肯地给出三个字:
“有可能。”
师尊在战场上的状态大家都有目共睹,没当场就跟着跳下万魔之窟已经算很克制了,至于现在是不是去找师姐还真不好说。
白轻泉抿着唇没再说话,其他事暂且不论,她只是有点替师娘惋惜,遇人不淑,莫过于此。
“师兄到底在想些什么!”容拾春简直头大:
“那么多人找宁宁难道还不够么,他自己都一身的伤,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况且嫂嫂刚留下解契书离开容连,师兄他……”
白轻泉听到这儿时倒是抬了下眼皮:“真的吗?那挺好。”
容拾春:“……”
“小孩子莫要胡说。”
白轻泉面不改色,继续问道:“师叔,师娘走的时候灵力恢复得如何,身体还好么?”
容拾春急着找容辞,边说边开始御剑:“别提了,嫂嫂她……”
“师,师兄?”
容拾春话音戛然而止,他惊喜地看着从石阶底下木木走上来的容辞,转手把剑一收,连忙迎了上去。
“师尊。”
白轻泉行过一礼,也跟在了后面,她瞧着师尊神色不太对,眼睛里空空荡荡的,就像是被抽干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到处游荡,空余一副好看的皮囊,再无半分昔日渡世风华。
“师兄,你……没事吧?”
容拾春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由关心地问道。
容辞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应该说此刻他根本听不进其他任何声音,唯有那两句话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
“容辞,你我曾相识于微末,此后,便相忘于江湖吧。”
“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瑶光殿的,浑浑噩噩之间只记得她独自离去的背影:
板直,纤瘦,慢慢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日光似乎将周围一切淡化成虚影,只剩她一个人沿着两旁草木盘旋而下,然后渐渐消失于凡尘深处。
容辞指尖忽然动了一下。
他神识中已然破不成文的阴阳双生契又开始反复闪烁,他知道,那是解契书的第二次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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