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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吓成这样,在想什么呢?”
裴卿言低声问了句,便伸手想要拉小姑娘起来。
地上冰凉,她可舍不得小家伙坐在地上。
这么多年了,难得睡一次好觉,一醒来却见着了一只呆乎乎的小崽子,瞧得她心都软成了一片。
颜知忆颤着唇瓣,不知是被突然醒来的女人给吓到了,还是被心里陡然闪过的念头给吓到了,整个人都恨不得缩成一团,神情有些恍惚。
她听着女人问的话,看着对自己伸来的手,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就大喊了一声。
“我没想要亲你!”
一语惊住二人。
裴卿言怔然看着她,眼帘轻颤,按在床铺上的指尖陡然捏了捏。
“……你说什么?”
她嗓子很是干涩,心中直颤,过了半晌,才慢慢地轻声地问了出来。
大胆球球命不久矣!
颜知忆心中欲哭无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色胆包天。
贪图人家的美色想一亲芳泽就算了,憋在心里啊!
你说出来干什么?!
“……裴裴裴裴裴姨听、听我狡辩!”
球球吓得直哆嗦。
裴卿言:……
女人抬袖掩唇,抿着唇直笑,却是敛了眉,垂眸低声道:“你先起来,我听着呢。”
“不不不不不敢,地上凉快地上凉快。”
颜知忆警惕满满,战略性往后挪了挪。
球球张嘴,憋了又憋……
半刻钟过去了,女人含着温柔的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地上的小姑娘涨红了脸,尴尬地笑了笑,恹恹地垂了脑袋。
“……别打脸就行。”
颜知忆痛苦地抬手遮住了脸颊。
调戏圣人第一崽,妖族球球,享年三十三。
这可能会是今年鹰观楼里卖得大火的消息了。
球球爆哭。
“我为何要打你?”
裴卿言好笑地轻轻摇了摇头,慢慢走下了床,弯腰揉了揉小姑娘软软的发丝。
她欢喜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颜知忆虎头被摸,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头盖骨就被掀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女人,试探着问她:“可是我想轻薄你啊……”
“裴姨不生气嘛?”
裴卿言指尖微顿,被这般直白的话冲得耳根发烫,下意识地抿唇,嗔怪地瞥了眼这只小团子。
“好生放肆。”
她嘴上说着放肆,实则眉眼柔软一片,叫本就有点儿不对头的幼崽看愣了神。
颜知忆默默瞧着,这一次抿紧了唇瓣,一声也不敢吭。
完了。
她怎么这么敢?!
球球痛苦又骄傲。
她现在何止是想亲圣人啊,她还想再深入轻薄轻薄圣人……
颜知忆内心三连质问自己: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球球内心理直气壮地驳回自己:
我敢我敢我就敢。
“当真不生气?”
颜知忆沉默了许久,忍不住低低问了句。
“自然不会。”
裴卿言摇了摇头,再次伸出指尖,想要拉起小家伙。
然而颜知忆还是没接。
被女人的态度弄得胆子又渐渐大起来的崽子安静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心里闪过的杂七杂八的念头,只觉得心震如鼓,敲得她脑子里面直直地响。
话本子上是有所记载的。
颜知忆愣愣地盯着面前纤细白皙的指尖看,竟是每一寸都喜欢得厉害,越看越欢喜。
之前忙于做任务,这会儿却是怎样都遮不住的情绪。
完了。
球球眼神有些放空。
“怎么了,不舒服吗?”
裴卿言见她神色不对,有些担忧地蹙了蹙眉。
“……裴姨。”
颜知忆呆呆地坐了好长时间,陡然间盯着她的脸开了口。
“嗯?”
裴卿言眨了眨眸,有些不解。
唇瓣有些干涩,颜知忆忍不住舔了舔唇,认真且不要命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裴卿言只看见地上披着雪白的发丝、白纱裙如云似花般轻柔铺于地上的冰雕玉砌似的小姑娘仰着头,白皙精致的脸颊上染着些许红晕,凤眸妩媚勾人,眸子璀璨,正轻轻抿着粉嫩的唇,认真而大胆地问她:
“裴姨,娶你要多少聘礼?”
都已经轻薄过圣人了,何不更加大胆一点?
球球不想做轻薄圣人第一崽了。
球球想把圣人娶回窝里,日日轻薄她!
色胆包天的幼崽昂着脑袋,无比认真地盯着女人瞧。
她素来藏不住心事,心里面异样奇怪,便定要顺着心意说出来才好。
颜知忆太过年幼了,她只在话本子里看见过描述出来的所谓的爱情。
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但是,应不会比她此时心中更为颤动、叫人失控了。
颜知忆无赖地想着:
裴卿言哪怕恼羞把她打死,她也问出来了。
她仰着头,露出那纤细脆弱的脖子来,连着松散衣襟下半遮半掩的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每一寸落在女人的眼睛里面都满是诱惑。
裴卿言眸子幽暗,克制地垂了垂眼帘,沉默着将人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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