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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告诫小秦陆,以后若是也喜欢男孩子,千万不要和女孩子结婚,千万别要小孩,千万离那些假医生远点,不要让他们对自己做可怕的事情!
然后秦陆在出国留学之前,惊恐提溜着裤子从医院里跑出来,从今往后就成了和爷爷势不两立的不孝孙子,不好好学习,不好好管理公司,同性可婚法案通过后,直接官宣自己喜欢男人,不生孩子。
秦陆觉得这是自己对爷爷的反抗!
但是不能做的太过,每次太过头,爷爷就会拿小城的那段日子教育他。
秦陆有时候会想,不过就是离家出走的穷苦日子,如果爷爷哪天做的太过分了,就再离家出走一次!他会吸取教训,不会再被偷家,也不会再被抢。
结果当年的小偷和流浪汉出现在爷爷的办公室里
这让秦陆恐惧的意识到,真正可怕的其实是自己的爷爷。
爸爸说过,爷爷是提线师,他们父子俩都是提线木偶,那线还不能断,断了也许就活不成了。
所以秦陆这辈子废物一生,唯一竭尽全力做的就两件事:
一件避免让爷爷真正的掌控自己,不要活成爷爷想要的样子。
另一件拯救温辞,让他心爱的小美人继续做他的小美人,不要因为爷爷的控制,而努力成为什么门当户对的大老板,爷爷只是想要一个管理公司的工具,爷爷根本不会让温辞过门,因为过门的条件,是他必须有自己的小孩儿!
爷爷让他懂事,说偌大的家业必须要后代来继承。
而温辞是男生,不可以生孩子。
结果他的小美人因为太爱他,终于还是一日日成了爷爷想要的样子
他气他、冷落他、欺负他都不能让他回归自己的真实模样。
秦陆很难过。
他真的是喜欢温辞的。
他不想要温辞离开他。
所以温辞说要退婚时,他才那么生气。
他真的只是生气,没有想要杀人,没有想要让他死,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秦陆垂头握拳站在昏暗的小屋门口,整个人一动不动,陷在一种很复杂沉重的情绪里。
这种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渐渐心烦气闷又有股子不太正常的烦躁意识。
以前和温辞吵架时就有这种糟糕的情绪,那时秦陆还只是以为自己脾气不好,现在才得知是自己有病
秦陆又难过,又委屈,又烦躁,诸多小情绪让他蓦地原地蹲了下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子,哐哐倒了好几颗药片出来,水都不用,一把干吞下去。
他吞药的时候有点恶狠狠的。
如果早知道自己有这种毛病,随身把药带着,地狱塔上的时候,就不会因为争执而控制不住自己去欺负温辞,温辞也就不会逃跑出意外。
其实说到底,真的还是他的错。
他没保护好温辞。
他根本不应该让温辞进来秦家,接触这个肮脏的豪门!
嗑了药,秦陆蹲在地上重重地喘息了几口。
温瑜在不远处的对面冷冷看他。
过了会,秦陆像个鸵鸟一样有气无力坐到了地上,他嗑的药片是安定,一定程度上能安抚人的精神,但同时也会让人无力甚至昏睡,如果嗑多了的话。
如果温辞没有死,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吗?如果你帮我找到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大少爷声音沙哑,瘫坐在地上垂着脑袋。
男人这股子忏悔模样,让温瑜恶心。
温瑜松了松自己的西服领口,把领带解下来猝不及防缠上秦陆的脖子,而后在大少爷惊恐又无力反抗的挣扎里,扯着领带一把将人从地上拉扯起来,推去床上掀倒!
温瑜踢掉鞋子跟着爬上去,不太宽敞的榻榻米上被褥瞬间打了皱。
温瑜随手拿个床头的木雕小玩具塞男人嘴里,枕头盖男人脸上,语气不带丝毫情/欲说道:
就算找到哥哥你也配不上他,我也不想要你的什么东西,就想看你痛苦,难受,你今晚表现一下,嗯?
脸被枕头盖住,看不到秦陆的脸。
但男人发出呜呜的声音,拳头往温瑜身上砸,可惜受药力影响,伤害甚低。
不一会儿,更大的动静响了起来,似乎是可怜的纸老虎在呜咽着痛叫。
主屋之内,宋扬一脸懵逼,甚至有些惊恐,他耳贴在门上,回头冲书柜旁看书看得两眼出神的老板道:卧槽,老板你听到了吗?他们这是什么鬼动静???
温辞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微妙,他想起自己请两人上门的目的,因此看小伙一眼,脱口问道:你要学习吗?
宋扬:啊?????
温辞仔细听了一下,顿了几秒,重又低头看起书来,算了这个你不要学。
失策了,不应该找这个对照组过来的,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画风,小伙子可千万别学了去。
不然他会打人的
隔壁打的也太激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和璐璐就是这种画风了,嗯
因为上章是过渡,所以这章零点提前发了,晚上没有了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隔壁打架的时间有点久,晾是宋扬再直男,也领悟过来这是个什么动静。
顿时觉得这栋小别院隔音不行
是真的不行,就跟隔墙放送岛国片似的,不至于震耳欲聋糊你一脸,但隐隐约约,时大时小,欲泣还休,给人充分的想象空间还不如震耳欲聋糊你一脸(╯‵□)╯︵┻━┻
在这种令人抓马的情况下,温老板稳坐沙发上看书,看得聚精会神。
宋扬佩服的不行。
他坐立难安,既窘迫,又生气,心想这两个狗东西究竟要在他的小屋里折腾到什么时候!
当初小别院在设计时,由于李贺这位大股东的资金有限,给老板提供了一间约60平的舒适大屋后,给宋扬剩下的就只有30平的小屋,而且设计和家居都置办的比较简陋,床铺更是一个榻榻米完事。
床铺位置真的很窄,宋扬觉得根本不能睡两个人,结果事实证明人家不仅睡了两个人,还大刀阔斧、金戈铁马、大战停不下来!
也不晓得会不会在他的床铺上留下纪念品。
一想到这,宋扬嫌弃到头皮发麻orz
早知道这两人是来搞这种事情的,打死他也不把自己的小屋让出来了!
温辞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放下了手中半个多小时了仍一页未曾翻动的书本用抱歉的目光看去小伙。
他们估计还得住个两三天要不然等他们走后,你来我的屋睡好了。
宋扬从头皮发麻到浑身僵硬,他顿住了约有5秒那么长时间,过后,爪子在沙发上无意识挠了两下,咬紧牙关拒绝了,不了。
说完,猛地起身,去到洗手间里,反手锁门。
两分钟之后出来垂头丧气往客厅沙发上一躺,身体拧成一条虫子,脑袋埋进抱枕,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丧气质,仿佛暮年的糟老头。
温辞心疼,去给小伙搭了条毯子,结果小伙身体僵硬,吓到装死。
温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后悔不该手刃的念头更甚了。
于是瞥了眼隔壁,犹豫两下,狠下心来,决定还是参考一下对照组。
温辞去到院外的秋千上,深吸一口气坐下。
不一会儿,温瑜用湿纸巾一根根仔细擦着自己的手指出来,眉头皱着,脸上的小表情像是手上粘了什么脏东西,透露着一股子浓浓的嫌弃。
之后温瑜发现了温辞,把擦完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朝哥哥走过来。
温辞瞧见温瑜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重的抓痕,快要见血了。
心里咯噔一下,秦陆他
温瑜以为他在担心秦陆会出来,让他放宽心,放心吧,哥哥的规矩我懂,哥哥不想见的人我不会让他出来的,他被我用手铐铐床上了。不过就算不铐着,他也没力气下床折腾。
温辞瞬间想起身回房:)
温老板再一次意识到这组对照组不可,他不喜欢小伙变成温瑜这样的鬼畜还不如快男呢。
不晓得哥哥的心理活动,温瑜一本正经问他,哥哥这次当面见我,说有事情要和我商量,还特别要求带秦陆来,是又有什么新计划吗?
游乐园事件之后,所有人费尽心机都找不到温辞,温瑜便彻底向温辞倒戈了。
只要听哥哥的话,哥哥就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他报一次平安,有新计划也会通知他,两人里应外合搞了不少小动作,仿佛真的是一家人
虽然哥哥对他只是利用,但温瑜还是很开心。
尤其这次面聊,是温瑜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和哥哥面对面,温辞之前一直和小情人在国外撒野,温瑜想念的不行,因此很重视这次面聊的机会,准备了很多难得的资料带过来。
无论哥哥有什么新计划,他都可以打配合。
然后哥哥扶了扶额,吐槽他,你在床上也太鬼畜了
这是在关心秦陆吗?温瑜眸子瞬间黑了一下,想回头再去鬼畜一轮,好在深呼吸了一口,没有冲动。
温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鬼畜,不过都是上辈子大少爷耍过的把戏,被他依葫芦画瓢学了过来,体验一把,确实是比当下面那个爽多了。
一报还一报嘛,我只是听哥哥的话而已。温瑜不背这锅,挽回自己的乖巧形象。
凭一己之力亲手把弟弟调/教成鬼畜的温老板默不作声,他纯良地荡了荡秋千,仿佛一个绝对没有教坏弟弟的好哥哥。
而后自然而然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瞅住温瑜抱在怀里的厚厚资料袋,问道:最近秦家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温瑜心想,终于谈正事了,把资料袋递给哥哥,说道:
之前按哥哥的要求,我说服老爷子带秦陆去做了精神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秦陆便开始做精神治疗,目前为止做了有小两周时间了,发现不小,都在资料袋里。
温辞接过资料袋,首先便看了那张秦陆的精神鉴定鉴定结果是【确诊】紧张型精神分裂症,轻微。
温辞:他果然有精神分裂。
温瑜看了眼他,说道:其实上辈子秦陆也有做过精神鉴定,在你重病之后,他经常暴躁、易怒,还在你治病的时候和你吵过几次,他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给自己做了鉴定,当时也是这么个确诊结果,但怕你嫌弃他,瞒着你在,所以你不知道。
温辞心想,难怪。
所以这并不是秦振庭为了给孙子脱罪,替孙子捏造的病症。
温辞:他的精神疾病怎么来的?遗传?
遗传是一个方面,但不是主要诱因。
温瑜说着,低眸瞧了眼温辞手里翻出来的资料,晾是冷漠如他,眼底也难得添了一层冷霜,像是这本资料里记录着什么比他更令人恶心的玩意儿。
哥哥手里的是秦陆他父亲的精神治疗病例副本,你看了秦昭的治疗过程,就知道秦陆为什么会诱发精神方面的病症了。
温辞挑了挑眉。
没想到温瑜打入秦家,拿到了这种绝密资料。
温辞翻开秦昭的治疗病例。
其中大面积的使用了精神治疗上常见的传记疗法,也就是让治疗患者用写自传日记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病魔。
病例上贴的似乎是秦昭的手稿,即便是复印件,也可见得字迹清秀漂亮,字帖一样工整好看,绝对是从小练习书法的好学生。
【XX年5月21日,小雨】[以下全文俄语]
今天开始进行第一个疗程,父亲终于接受事实带我来看病了,精神科,请的是一位国外的知名精神科心理学教授,上门治疗,老教授是俄国人,不会中文,大约是因为这样比较保密。
好在我会俄语,各国语言都会一点,跟老教授交流没有障碍。
老教授看起来很亲切,他让我写日记,写自传,教我心理治疗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学会面对,暂时不需要面对别人,面对纸和笔就够了。
但我连纸和笔都不想面对,我看了看身边的父亲,对老教授说,能让我父亲出去吗?
【XX年,6月2日,雨】
在老教授和父亲交涉了一周后,每天陪着我的父亲终于松口暂时不干预我的治疗,他用那种关心的目光看着我,让我乖乖听医生的话。
父亲离开了我的别墅。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病好了大半。
我问教授,我愿意写传记,配合治疗,但是我的日记可以不给父亲看到吗?
老教授很亲切的笑了笑,说,那当然。
【XX年,8月23日,大雨】
不知不觉日记写了两个多月了。
小六开始上学前班,跟我从前一样,他是班里最听话,最聪明的孩子,父亲奖励了小六一套小西装,说穿起来很帅,小六便穿着小西装来看我,一副小小老板模样,问我是不是很帅。
我看了眼带着孩子一同前来的父亲,冲小六点了点头,说很帅。
我向孩子撒了谎,感觉像当初冲阿媛撒谎说我爱她一样,罪恶感让我多吞了两片药。
【XX年,11月29日,暴雨】
今天是阿媛的祭日,小六的三周岁生日,心理治疗半年了。我一步也没离开过别墅,我很想念小六。
我向父亲提议带小六过来过生日,陪陪我,父亲答应了。
小六那天心情不太好,似乎不太适应学前班里的学习,他哭着闹着要在我的别墅里过夜,不要大晚上的去学写字,我和教授一起劝了父亲很久,父亲终于答应和小六一起留下来。
父亲睡在隔壁。
小六和我睡在一起,小六抱着我忽然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
他说练字的老师让他们着重练自己的名字,大名,小名,可他的小名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问他为什么他的小名不叫小陆,而叫小六。
我回答说:你们老师没有教你们中文数字的大写写法吗?
六的大写写法就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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