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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吃完的冰沙小碗放在了裂缝蔓延的桌子上——很好,桌子没塌,那她就放心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市川椿一抬眼,就看见恶罗王一副要吃了她的眼神,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看向了旁边的两面宿傩:“你也是人类吧?”
恶罗王一噎:“……你别挑拨离间!他不算!”
市川椿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怒气冲冲地瞪着恶罗王,一副要为自家孩子主持公道的架势:“你为什么骂他?”
“我哪有骂他啊!?”
“你自己说的啊,说他不是人!”
恶罗王:“你脑子有问题吧!?”
可恶,人类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她一定是故意的!
右手边是高分贝的音量,左手边是精神攻击,夹在他俩中间的两面宿傩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但他不想开口阻止,现在的受害者是恶罗王,万一他开口了,没准儿市川椿就要烦他了。
他愿意把她带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难同当,让恶罗王也尝尝被她气得半死不活的滋味。
于是,在两面宿傩的纵容和里梅的装透明之下,恶罗王和市川椿的嘴炮大战正式开始了。
恶罗王先发制人:“宿傩他是特例!”
“万一那个巴……”市川椿在第一回 合就卡壳了,她迅速转头求助两面宿傩,“那个妖怪叫什么来着的?”
两面宿傩抿了一口茶:“巴卫。”
那么给面子,原因无他,方便他看戏。
但这个举动足以震惊恶罗王,他诡异地瞥了一眼两面宿傩,觉得他的脑子也出毛病了。
“哦对,巴卫。”市川椿转了回去,重新回归战场,“万一那个巴卫喜欢的女人也是人类中的特例呢?”
“不可能!”恶罗王信誓旦旦,“宿傩是独一无二的!”
市川椿瞳孔地震:“你喜欢宿傩哥?”
两面宿傩:“……”
这女人不带上他会死吗?
“那当然!”不料恶罗王承认得飞快,他心痛地叹息一声,怀念另一段逝去的友谊,“但巴卫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市川椿:“……你好gay啊。”
“什么意思?”
市川椿睁眼说瞎话:“夸你重情重义。”
“哦。”恶罗王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我确实挺gay的。”
市川椿嘴角一抽,她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好骗,如果是两面宿傩,他多半不会信。
狠狠地拉踩了。
她默默拿起一块椿饼,咬了一小口,她决定不理恶罗王了,黑贞以前叮嘱过,少和傻子玩。
但不是她的沉默就能让对人类女性百思不得其解的恶罗王放过她。
他金眸眯起,细长的兽瞳如毒蛇似的阴冷地注视着她:“你们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我兄弟甘愿放弃妖怪的身份,去做一个蝼蚁般脆弱的人类?”
市川椿盯着手里仅咬了一口的椿饼,眼神晦暗不明。
她怪异的沉默让两面宿傩不禁侧目,结果发现她只是被茶点噎着了。
两面宿傩:“……”
果然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要是说出去这是他的小妹,他都不乐意认。
市川椿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点,她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再次抬眸时,透亮的绿眸像看傻子似的瞅着红发恶鬼:“你不问你兄弟,跑来问我?又不是我吵着闹着要变成人类。”
伤心事再被勾起,恶罗王气愤地说:“这不是因为问不到吗!正好今天来了你这个人类女人,我不问你问谁?”
市川椿把剩下的椿饼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空出来的手指了指两面宿傩,含糊不清地说:“你问他。”
两面宿傩不清楚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但被她点名了,赶紧撇清关系是没错的。
于是,他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人家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市川椿把椿饼往两面宿傩的方向推了推,同时还要注意力道,以免一个不小心让奄奄一息的石桌彻底走向终结,“尝尝,这个还挺好吃的。”
推到眼前的事物哪有不吃的道理,两面宿傩拿起一块椿饼,他咬了一口,没忘记反驳市川椿:“他问的是你。”
“万一我不在呢?”市川椿又拿起了一块手边的樱饼,从坐下来开始,她的嘴就没停过,“最开始你不是没准备带上我吗?”
“现在你不是在吗?”两面宿傩瞥了一眼她拿起的樱饼,作为同样是坐下来嘴没停过的人,他客观地评价道,“没你手里拿的好吃。”
“你口味好怪。”市川椿不赞同,“明明是椿饼好吃。”
两面宿傩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品味,他立刻反击道:“怪的是你。”
市川椿不服气,转身去问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里梅:“你觉得哪个好吃?”
里梅正无所事事地捧着冰沙碗往里变冰块玩,突然被问一个和修罗场没什么区别的问题,他一个手抖,整个碗都被冰块覆盖住。
他仿佛无事发生似的把碗轻轻放在了石桌上,哪知道就是那么一下,被恶罗王拍出裂纹的石桌终于不堪重负,当场裂成了好几块倒了下来。
里梅:“……”
凶兆!这是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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