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2 章
(杨家将同人)生死劫 作者:杜小柒
第 12 章
可惜,躺在车上的那个人不会突然跳起来哈哈一笑,闹着要和她打一架了。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之后的日子,杨青柠一直把自己关在杨七郎的房中不出来。直到即将下葬前的几天,杨青柠突然出来,跪在佘赛花面前道:“娘,我想和杨七郎,成亲……”
此言一出,吓到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劝她别这样,她还年轻,将来会有很好的未来……
“娘”杨青柠重重的磕头“世间出现过杨七郎,他便是我生命中全部的美好。杨青柠此生,非他不嫁。何况,他答应过我,回家娶我,怎能食言?娘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直到您答应为止……”
杨家人不是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情谊,却也不愿杨青柠大好年纪这般浪费,但此番杨青柠铁了心要嫁,杨家人实在是拗不过她,又感慨于二人那般真挚的情感,还是同意了。
那一夜,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宾客,只有杨家人和凄凉的红烛,杨六郎搀扶着早已僵硬的杨七郎和杨青柠拜了堂,那一夜,杨青柠守在杨七郎的棺材前和杨七郎说了一夜的话。
第二日,杨家众子下葬,杨青柠挽起头发梳作妇人发髻,全程面无表情参加完了整场葬礼。
之后,杨青柠整日呆在七郎房间,很少出门,每日抱着七郎的缨枪擦拭,每日将七郎的东西都翻出来看一遍又收起来,每日用纸笔一点点记下和七郎之间的回忆,每日抱着七郎的被褥努力嗅着七郎的味道假装七郎还在身边。
无意中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竟然是大大小小许多早已干枯一碰就碎的狗尾巴草环……原来,那些年她送的这些草环,杨七郎说是嫌弃她给他垃圾,但还是一一小心的收了起来。
杨青柠倒是想明白了,原来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历史或是演义,真的并不真实。但杨家人确确实实死了,没有演义中那般惊天动地,却也是令人,痛彻心扉。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初派人阻挠佘赛花八王派兵救援的潘仁美,因延误军机的罪名在杨家人的状告下被贬为庶民。杨五郎深受打击,看破红尘,削发为僧从此青灯常伴。杨六郎一肩扛起已经支离破碎的杨家,重整杨家军。杨家儿媳们,提起了丈夫的缨枪,努力练武,准备帮丈夫完成未完的使命。
信鸽飞过天波杨府,杨青柠收到消息,时机成熟,有件事情此次,非干成不可。
☆、【十五】不朽
杨青柠收拾好了行囊,一切已然就绪,明日启程。
今夜,杨青柠特地出门,去和杨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多日以来,一直躲着杨家人,真的是因为心中愧疚,无颜面对她们。明日,就要启程,可能今日,就是见杨家人的最后一面。
杨青柠的突然出现,显然吓了众人一跳,众人也并未多说,嘻嘻哈哈的拉杨青柠坐下。
看着那个自己经常坐的座位还依旧给自己留着,杨青柠心中一股热流涌过。
席间,杨青柠惊悉了一个好消息,六娘怀孕了。怀孕的喜讯让杨家众人从悲伤中走出来好多,一个个围着六娘出谋划策,要给这孩子起个名字。连杨青柠也难得笑嘻嘻的言道,要起名叫杨宗保。
众人连声称赞这名儿,连这孩子的父母六郎六娘都对这名字十分满意。几番下来,众人聊嗨了,几位嫂子们竟然开始爆自己丈夫曾经的那些糗事,聊着聊着,连佘赛花也加入进来,爆料了很多爹的糗事,席间一片其乐融融。
这一夜,杨府就好似平凡人家,只不过,人人笑中带泪,虽喜犹悲。
似乎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笑过,只是不知道之后,众人又要用多久,来抚平这回忆的伤痛。
席后,杨青柠在佘赛花的示意下来到了后花园。那个出征之前,也是与佘赛花谈心的地方。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犹记得那时,竟然还有心思思考着两个时空的自己存在的意义,还会思念那个时空。那时的自己那般天真,却没有多想到,数月之后,还是此地,心中的悲凉与痛苦。
夜凉如水,夏末秋至的微冷,却还不如杨青柠的心境,深入骨髓的寒冷。
“小柠。不用自责,不怪你的……”佘赛花打破沉默开口道:“要怪,也只能怪我……他们没有被下药,是因为我,换了他们的饮食……”
其实,当发现他们没有被下药的时候,杨青柠就料到有人换了饮食,之后佘赛花出现,杨青柠就已明白一切。
“明知会死,还是会义无反顾。这不是勇气,而是无奈。”佘赛花叹道:“作为一个妻子、 一个母亲,我当初就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你直接带走他们。但我毕竟是大宋将军杨业杨无敌的妻子,所以,我不可以自私……”
“娘……我都明白……”
“下一世,真的希望我们杨家只是平常人家。无论是经商还是男耕女织,总之要远离战争,不要再有这种无奈。”
“小柠。”佘赛花突然严肃道:“你知道什么是我们杨家将的精神么?”
杨青柠一震,同时认真道:“愿意听娘教诲。”
“我们杨家将,忠于天下,忠于职守,忠于自己。受天下百姓之禄,便要为其谋福祉;受皇上和部下的信任,便要为他们负责;最后,忠于自己,所做所为,只求无愧于心,生死由命,不求永恒,但求无悔。”
“小柠……”佘赛花拍了拍杨青柠的肩膀,轻声道:“不怪你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在那最初阻止你。因为,我们是杨家将。”
“娘……”杨青柠心中郁结,埋藏许久的心绪爆发,抱着佘赛花哭诉道:“娘……我以为,我武艺高强,知晓一切,我便能改变这一切,到头来,我却一点用都没起……七郎他……才十七岁啊,他就死在我面前,我却救不了他。爹他们,我明明都安排好了,却救不了他们……还让爹,流落异乡……”杨青柠顿了顿哽咽道:“娘,我知道。只要我们还活着,他们就一直活着,活在我们的心里,对不对?”
“对,他们一直都在,从未离开。孩子……你尽力了。他们是军人,战场亦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佘赛花抱紧杨青柠“不要自责了,好好活下去,带着七郎那份……我们杨家的媳妇,现在,只能带着丈夫的那份心愿,那份坚守,努力的活下去,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我们一起努力,好么?”
“好……”
我想,完成七郎要想做的事。大宋江山虽与我无关,但那是七郎至死也要守护的,所以,从今往后,由我杨青柠替你来守护下去。
不知不觉中,佘赛花也流下了眼泪,母女二人,就这么抱着哭了许久。压抑了太久的人,不是不悲伤,而是不敢释放,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敢脱下面具,相拥而泣。
第二日,杨家人去叫杨青柠吃饭之时,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桌上留言道:“我会把爹带回来,勿念。”
那日天还未亮,杨青柠就已经悄悄离开。此番换作男装打扮,穿上了七郎最爱的那身衣服,带上了七郎的缨枪和佩剑,远赴辽国,必将四哥和爹的骨灰带回家。
☆、【十六】归去
杨青柠此番行动,策划了数月,动用了自己全部的人手,全体整装待发前往辽国,此番势必要夺回爹的骨灰,并将四哥带回家。
杨四郎之前战场之上重伤,却无意之中被辽国公主所救。治伤的几个月期间,辽国公主看上了杨四郎,执意要将杨四郎纳为驸马。
杨四郎哪儿能答应,但就在这时候,杨青柠联络上了杨四郎,听闻了里应外合夺回杨业骨灰的计划,杨四郎假意同意了和辽国公主的婚礼。
打探好了存放杨业骨灰的地方昊天塔,安排好了和杨四郎的联络和配合,里应外合,必能成事。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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