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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裴翦过来这么迅速,宫鸿波心中一沉,意识到皇帝在组建自己的亲信。宫党人多势大,但里面都是一些半步踏入棺材的老臣、或是碌碌无为见风使舵之辈。
像崔相那样的人精,总有办法左右逢源,混得好好的,不站任何一派。
而像裴翦这样的青年俊杰,日后的国家肱骨,却以扳倒宫党为己任,早被皇帝拉拢。
宫鸿波坐在暖炉烧得宛若盛夏,他却觉得心中一片冰冷,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额角银发闪烁。
裴翦上先拜见皇帝娘娘,又和宫鸿波打了声招呼,没有废就把自己对边疆的分析和担忧说出。
本来大盛和北厥僵持百年,一直互有来往,没有太大问题。
这些年最危险的一次,是前朝云州之战。那时朝廷积贫积弱,戚专政,皇帝沉湎享乐,导致北厥兵临城下,云州差点失守。
近年来民富国强,世道清明,本不该有什么大『乱』子。
但北厥这次用战屡屡得,像是有个熟知兵法与边防的人在其中帮他们。
微莺皱了皱眉,觉得剧情又开始偏了。这本宫斗文未免也塞了太多东西,它不是一本宫斗文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要开始动脑子了。
这合理吗?
这不河狸!
云韶听到这,微微一怔,眼神飘忽,不自觉看了眼旁边的少女。
看得出了神。
微莺拍了拍皇帝背,小声说:“认真听讲!”
云韶撅嘴,这才继续看向两个埋头假装无事发生的臣子,“爱卿有什么想法?”
裴翦啪叽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我请求去边关出战!我一定把那群北厥佬打得屁滚『尿』流!”
微莺按住眉心,想,他们裴家人想出的办法也都很一致呢。
都是自己揽起袖子要上去干。
云韶摆,“请求驳回。”
裴翦叹口气,『露』出郁郁的神『色』。
云韶柔声道:“裴阙要留在盛京主持科举之事,况且,刚才的那些也只是我们的推论,没有探子报上消息,说北厥多了一个了不得的军师。”
裴翦依旧不开心。
云韶:“主持武举之事离不得裴卿,况且,若再军情紧急,裴卿再过去便是了。”
裴翦:“好耶!”
云韶转头又问:“老师怎么想?”
宫鸿波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子羽说得不错,不过北厥远在千里之,战事尤未可知,我想要紧的应是眼前的事。”
眼前的事是新政和科举。
接下来的微莺就听着没什么趣,一边吧唧吧唧啃青团,一边看本,时不时抬起眸,看两个重臣唇枪舌战。饶是她不怎么懂政事,也大抵能看出来裴翦的气势比从前强很多,相反,宫鸿波有几分像是强弩之末。
裴翦:“科举当广纳人才,让天下人都能有出将拜相的机会,自然要不论身份地位,一切按考试成绩算。”
宫鸿波沉着脸,拂袖:“荒唐,不论身份地位?什么歪瓜烂枣都能入朝堂吗?大家都不事生产,跑过来考试吗?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万一有女子也跑过来参加考试呢?”
裴翦眼睛一亮,“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我妹不是能当个武状元?”
宫鸿波:……
这天没法聊!
默了片刻,宫鸿波沉声道:“祖宗之法不可违。”
裴翦:“祖宗之法不可不违。”
宫鸿波:“违背祖宗之法是动摇国之根本,与卖国何异!”
裴翦被他指责得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哎嘿,反弹!”
宫鸿波:……混蛋!
看着他们小学生一样有来有回地吵架,微莺『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默默喝了口清茶。
青团太甜了,吃两个就有点腻。
云韶看出她的无聊,一挥,宣布散会。两个国之肱骨跪拜请安,而后离开。
不过等宫鸿波离开,裴翦还留在殿内,眼巴巴地看着皇帝。
云韶耐心问:“裴卿还有何事?”
裴翦:“陛下,我妹呢?”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笑了下,“我听说贵妃娘娘生病,去云寺修养,但她身子一向比牛还健硕强壮,怎么会无端生病?”
云韶怔了怔,有些心虚地瞥了微莺一眼。微莺立马笑着补上:“贵妃姐姐想出去玩,陛下特许她出去,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千雪也陪着她,裴侍郎不必担心。”
裴翦松了口气,又忧心忡忡地表示:“我不担心她,我只担心萧婕妤,萧婕妤身子娇弱吗?”
微莺笑道:“千雪也壮得像头牛。”
裴翦终于放心了,拱了拱手,快乐地离开。
他们一走,云韶抱住微莺,又想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微莺拉住她,问:“北厥那边,陛下以为怎样?”
云韶手指勾着衣带,歪头想想,“不如何,打回去就是了。”
说完又急冲冲来解衣服。
微莺无奈,把她两只手腕都握住,心想,剧情上暗示了裴老将军出事是皇帝动的,但现在新政在即,陛下重用裴翦,总不会在这时去做一些鸟尽弓藏之事。
这样看,原书的剧情出现很大的偏差。书中偏差很早就开始了,从原书萧千雪怀孕,而这里的皇帝是个女人开始,就显得很不对劲。
云韶歪着脑袋,“莺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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