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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作者:红口白牙
文案:
阮秋平每天都要去见一个人。
初见时,那只是个低低矮矮,安静的像是个得了自闭症小孩。
后来再遇见他。
是在一场豪华的宴会。
正门被打开,清冷的柱杖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
视线正中央是一个男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细细的金丝边眼镜,白手套下拄着一根价值不菲的拐杖。他面容沉静而威严,似乎一举手便能让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柱杖声停到阮秋平面前。
那人摘下手套,微凉的指腹轻轻擦掉他唇角的污渍。
他低声道:阮阮,你说了去给我买糖。
.
郁桓每年都能看见那个男人。
他每年出现一次,只是不知会在一年中的哪一天忽然出现。
所以郁桓每天都以自己最好的模样。
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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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一年365天,一天见你,364天准备着去见你。
阮秋平:每天都要去见小智障,好他妈的烦(˙˙)
#你的一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天#
.
后来的后来。
阮秋平:停停停昨天才
郁桓:可是阮阮,你的一天对我来说,却是等待了整整一年。
阮秋平缓缓躺平:
我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里.jpg
注:
1v1HE
现代神魔体系,双神
非典型性轻松养成文
郁桓(huan)阮秋平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仙侠修真 都市异闻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秋平,郁桓┃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吉神&霉神
立意:守时,守信。
第1章
阮秋平!司命四顾看了一眼。
无人应答。
老师,阮秋平肯定没来,你啥时候见他上过课!底下一名学生笑嘻嘻道。
幸好又没来。
司命松了口气,抬手就准备往花名册上标记。
老师,不好意思,迟到了!一个身穿金色长袖和金色长裤的少年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阮秋平竟然来上课了?!
同学们的精神顿时紧绷了起来,纷纷摸了摸身上的霉运消散符,甚至有优等生立即在周围开启了法术屏障。
阮秋平看教室左后方连着三排都空无一人,便在空位置中间坐了下来,结果刚坐下来,椅子就散了架,阮秋平啪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阮秋平疼得揉了揉屁股,又伸手扯了张椅子,结果一抬头就瞧见离自己较近的那数十个同学纷纷吓得弹跳了起来,仓皇地蹿到了别处。
阮秋平重重叹了口气,扯了扯身上的金衣,无奈地说:有必要吗?有必要吗?就算我是霉神你们也没必要这么躲着我吧,你们不是有那个吉神给你们的符吗?!而且你们看,为了转运,我特地在交易林里买了那个吉神的金衣服转运呢,过来过来,沾沾金光
有同学小声嘟囔道:吉神从不穿金衣,你肯定是买到假的了,果然是霉神
没错,阮秋平是个天生的霉神。
上一任霉神已经倒霉死了,现在天庭的霉神职位暂时处于空缺状态,虽然说因为修为不太够,阮秋平还没能被册封神位,但他已经是大家心中唯一的霉神人选了。
阮秋平的霉运和上一届霉神比起来毫不逊色。比如他一出生,原来还算富足的阮家就穷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整个天界的人提起他们阮家,也不再是那个住在最西边那个门前有俩特俗的大金狮子的阮家而变成了西边最穷的阮家简称西穷阮家。
阮秋平的倒霉程度远远不止让家里变穷这么简单,那可是能传染,能发散的霉运。法力低微的神仙看到他就会触小霉头,和他说话就会触大霉头,两百年前有个年轻的神仙无意间碰了阮秋平一下,下一秒就摔到地上昏了大半年,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一个神仙敢接近他。
自从听说阮秋平要在司命学院上课,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吉神处求了霉气消退符,日夜带着,才勉强冲散阮秋平的霉运。
所谓阴阳调和,万物均衡,阮秋平觉得,吉神郁桓的出生,就是为了克他。
在阮秋平出生那天的同一时刻,在天庭的最东边,一个命里带福的孩子出生了。
这两人落地瞬间,天庭西边顷刻间布满乌云,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庭东边却大放彩光,千鸟齐鸣,万花盛开。
阮秋平出生后带穷了全家,带衰了方圆十里,而吉神郁桓出生后,郁家的财力和声望扶摇直上,方圆十里的仙体微恙的神仙都变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郁家从此也被人称为东边的吉祥之家,简称东祥郁家。
没过多久,天界西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东边迁,阮家成了西边最为荒凉之地,郁家旁边的地价却节节拔高,成了整个天界除了天庭之外最为繁华的地段,这极大的变动了天界原有的地价结构。
至此,天界未来的霉神和吉神都定了下来。
阮秋平扫了一眼闹哄哄的课堂,懒懒散散地说:老师,怎么还不讲课?
司命下意识地低下头确认了一下身上的霉运消退符,然后一边翻课本,一边抬头看阮秋平,嘟哝道: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说明我开始好学了呗!阮秋平咧嘴笑道。
说罢,他从书包里掏出纸笔,竟然真的听起课来。
阮秋平低头记着笔记,脸上轻松玩闹般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眼神里生死决战般,沉默的斗志。
阮秋平这斗志不为其他,只为他那个宝贝儿妹妹。
阮秋平他妹叫阮咚咚,今年刚满三周岁,在这平均年龄几百上千岁的仙界,几乎连幼苗都称不上,勉强算是个刚准备发芽的小种子。
可就是这么个小小小种子,竟被天婚石定了婚约。
前些天晚上,阮秋平无意间听到他爹和他娘说话,才知道几百年没动弹的天婚石竟在前几天突然显现了两列字。
东祥郁,西穷阮。
这天婚石向来不定其他,只定姻缘。可东祥郁家的未婚子女就郁桓一个,而这西穷阮家的未婚女子,却也除了阮咚咚再无其他。
郁桓和阮咚咚,便是天婚石新定的姻缘。
这姻缘定的不知郁家怎么想,反正阮秋平他爹妈都乐得笑出了花。
但阮秋平不愿意。
相当不愿意。
恨不得拿把刀把郁桓宰了的那种不愿意。
先不说其他,郁桓是谁?是和阮秋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百二十一岁的大龄男青年。
阮咚咚是谁,是刚满三岁的小娃娃。
三岁的娃娃,话都说不清,路都走不稳呢,就筹划着过两天把人送到男方家,过个十几年直接结婚再生个娃?
这是什么?用现代人类的话来说,这他妈是犯罪!
阮秋平梦里磨牙都恨不得把这婚约给断了。
但这天婚石定姻缘有个规矩,是不能毁也不能破。若是谁违了天婚石定的姻缘,必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所谴。
阮咚咚身上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别说挨天雷了,平日里见打个雷,打个闪电都吓得哇哇大哭。
但郁桓不一样啊。
整个天界的神仙几乎都把郁桓夸得跟花儿一样,什么天界最年轻的历劫者了,什么天界以来即将最早被册封神位的仙人了,什么最短时间内打败凶兽犀渠的记录保持者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既然郁桓就是天之骄子,天界未来的希望,那区区四十九道天雷还能劈死他不成?
况且他还是天定的吉神,说不定到时候四十九道雷劈下来,道道都劈不到人家身上。
想到这儿,阮秋平就酸的磨牙。
阮秋平其实从来没见过郁桓。
虽然都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存在,但阮秋平是走到哪儿哪儿没人,郁桓则是走到哪儿哪儿就全是人。
阮秋平好像在一百多年见到过郁桓的残影,传说中的吉神被团团围住,根本看不见人影,只隐约能看见他头顶那盏白玉发冠。
再后来,听说吉神备受被人围堵之扰,便自行修习了隐身术,出门便隐身,在家也不见人,平日里只写了几张霉气消退符,别的请求一律不管,高冷得很。
阮秋平自从知道了他妹跟郁桓的婚约后,就密切关注郁桓的动静,终于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郁桓要下凡历劫了。
虽是同龄,但阮秋平和郁桓的修行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阮秋平基本在原地踏步,和百年前相比没什么两样,郁桓的修为却一路高升,听说这次历劫回来,便会正式被封为吉神,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被封神者。
阮秋平好巧不巧,学的是司命课程,管的是人类命数。
知道郁桓要下凡之后,阮秋平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在神仙下凡历劫中,一直存在着一个亘古不变的难题,便是情劫难渡。
不少下凡历劫的神仙们,都会在凡间与凡人相爱,其中有一部分人历劫归来也忘不了那个凡人,由此便生出一段仙凡虐恋。为了解决这个难题,现如今下凡历劫归来的仙者们都要饮下忘情水,可即便如此,每几十年都有那么几个神仙莫名恢复记忆,然后哭天喊地地要去阎罗殿找凡间那些恋人去。
这已经成为了仙者历劫的一大特色。
阮秋平想在郁桓身上用的便是这一招。
他只要帮郁桓在凡间找到一个爱得如痴如狂的恋人,之后再做点儿手脚,让郁桓饮不了忘情水,那么郁桓历劫回来自然会主动毁了与阮咚咚的婚约,然后全心全意地想着如何与他的凡间恋人长相厮守。
简直完美!
阮秋平伸了个懒腰,拿笔敲了敲自己的头,夸自己道:真是个聪明的脑袋!
啪嗒!手中的钢笔莫名其妙碎成了两截,黑乎乎的墨汁顺着阮秋平的额头流了下来。
啊,习以为常的倒霉。
阮秋平默默用法术擦净头上的墨汁,摸了摸自己的头颅,再次夸奖道:真是个坚硬的脑袋。
认真几节课听下来,阮秋平终于了解了流程。
阮秋平上的这门课属于司命学科的初级课程,前段时间理论课程结束,从今天起刚好开始进行实践课程。
今明两天先是参观神仙下凡的浮华门和各种更改记录人类命数用具,接下来两天是跟随司命和助教一起观摩凡间,直至第五日,他们这些学徒才正式开始下凡的实践课程,从此之后的两个月内,他们每天都会有五分钟的下凡时间。
这五分钟可不容小觑,现如今天界通往人界的管理越来越严格,正常情况下,能前往人界的神仙除了下凡历劫的,也只剩下修司命课程的学生了,正常神仙想下凡旅个游,都得找十几个部门盖章走流程,一套流程办下来,人间都过了好几十年。
如此看来,阮秋平趁着自己的学生身份弄来的每日五分钟权限着实是珍贵,更别提按照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时间换算机制,这天庭的五分钟可抵得上人间的30个小时了。
每年30个小时他努力些,总能在郁桓死前给他找个好对象。
这样想着,阮秋平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同学们先跟着助教祈月学长去浮华门,霉咳阮秋平,你留一下。司命说。
等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阮秋平才站起身子往讲台上去:老师,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就站在哪儿,不用过来了司命老头慌忙说道,他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的汗,然后说,咳咳,阮秋平你这会儿来上课是不是觉得这门课快结课了,你怕我不给你合格啊,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的,你天赋异禀,本就是我司命学院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就算你不来上课,在家看会书,我也照样给你优秀
老师,不必对我特殊对待。阮秋平正色道,你这样特殊对待我,同学们心里怎么想?
同学们也巴不得你不上课司命小声嘀咕道。
阮秋平假装没听见,说:那老师,没什么事儿我就和同学们一起去浮华门了啊。
诶,你等一下,还有个事儿,这藏运球你得我再往里面塞点气运。
给藏运球塞气运这件事儿算是阮秋平和郁桓共同在司命学院做的兼职,目的是均衡人间命数。
只不过
今年不是塞过了吗?怎么又要塞气运?阮秋平不解。
司命道:这不是郁桓要下凡去历劫了嘛,可他身上福运太盛,会导致他在凡间过得过于顺遂,不利于历劫成功,所以啊,你就多给他加点你的气运,中和一下,以助他顺利历劫。
那个传说中的吉神啊,懂了懂了。
阮秋平阴森一笑,狠狠往藏运球里灌足了自己的霉运。
刹那之间,刚刚透明的藏运球此刻已经蕴满了黑气。
阮秋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把球递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阮秋平几乎觉得自己像是童话故事递毒苹果的毒皇后。想到这儿,他动作顿了一下: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这么多的霉运,说不定吉神刚落地就归西了。
不太够。司命摇摇头,你是没见识过郁桓现在的能力吧,你们可能刚诞生的时候,气运的确是势均力敌,但他现在修为可不比以往,你这藏运球估计刚碰到他的身子就得被净化了,都带不到凡间
阮秋平: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阮秋平和郁桓的修为已经是天差地别,即便他卯足了劲灌霉气,在吉神面前仍是不值一提?!
竟然敢看不起他堂堂霉神的霉运?!
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阮秋平咧着嘴假笑了一下,把霉运球收了回来,说:看来是我好心差点办成坏事,既然是为了郁桓历劫,那我怎么说都得认真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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