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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晚颇为赞同的点头,“确实不冤。”
你不知我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一次将你打败的。
原本担忧望着江涟漪的苏静云在她们的这场对话中察觉出了不祥,她原本以为江涟漪逃不过一死,可现在江涟漪平安她却更加战栗起来。
她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慕清雪妄图找到些心安,师尊也是查验过涟漪身份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慕清雪唇上无半分血色,直直望着她们这边。
陆星晚转过头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像是一个残忍宣判罪的审判者,语气里没有半分感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诸位从不肯听我说,那就亲自来看一看。”
林落月将随身带着的留影石递了过去,也许一会儿她会不那么忍心看这些人的表情,但她绝对不会同情她们,因为都是这些人自己活该。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陆星晚的肩,陆星晚含笑看她,星眸里只有对她一人的温情与快意。
然后她一挥手石头漂浮到了江涟漪的手边,她的手掌不受控制的贴了上去。
漫天的冰蓝色光芒漾开,似晴空又似碧波海洋将众人包围,她们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景色,熟悉的面庞,是江涟漪或者说真正的江涟漪。
江涟漪出落的极为明艳动人,她这般性情的人就像天生的骄阳一般自带光芒与温暖。
众人看她笑容明媚的与同门交谈,待人接物无不妥帖,没有人不喜欢她,不赞赏她。
她们这般观看了她的半,仿佛也陪着她走过了一遭似的。
看她为弱小者出头的愤,看她直言长辈错处时的勇敢,看她遭人嫉妒时的坦荡,看她对亲友的体贴。
只不过一幕幕画卷走过,让与她相熟的人感怀过去,让不了解她的人更了解她的同时,也会突然惊觉她的人生竟那么短暂。
尤其是与修真者漫长的寿命相比,年的光阴单薄的就像几张轻飘飘的纸,还没写下多少属于她的精彩笔墨,一切就到达了尽头。
“江姑娘倒是这世间难得的,心思清正明理明义之人。”
陆星晚平淡的话语飘来扰了这场不长的梦境,江涟漪的人生也像璀璨的烟花般在最绚丽的刹那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光芒止于一年前,她被卷入时空乱流时。只是在意识永坠黑暗之前,她的心绪倒没有旁人揣测的有那么多恐惧,只有无穷无尽的牵挂,如丝丝缕缕的线条缠绕牵动着与她相熟者的心。
长久的黑暗,让人恍惚觉得这就是尽头的时候,她的识海再次有光投进来时却换了另一个灵魂。
数据复制成功,记忆复制成功,能力复制成功,情感代入成功,宿主请接入,随着这个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视角中出现了一个陌的年轻姑娘。
她的容貌不如江涟漪那般明丽如骄阳,虽独具秀美却透着股苍白和薄情的意味。
她在那个冰冷的声音,那股浩瀚的力量的帮助下,神魂变得与这具躯体无比契合。
她花了些时间适应这个身份后,又开始了解寒剑派众人,揣摩她们每个人,然后在做好一切准备后以江涟漪的名走入到她们的活。
明朗的笑容下隐藏着无尽恶语嘲弄,体贴入微背后全是精心算计,看似与她毫不相关的事都由她操控,所有人的命运因为她在背后的搅动变得更加动荡,不知此去的方向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坏。
如梦似幻的冰蓝消散开,在场诸人像是从一场好梦与噩梦交织的梦境中苏醒。
陆星晚完全不去看已经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寒剑派众人,她轻轻一笑,“江姑娘,我不太想这般叫你,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涟漪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打湿,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这般被人毫无保留的拆穿底牌。
不过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平静下来,她毫无血色的面上浮现出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我也姓江,我叫江芜,荒芜的芜,你这般称呼我也没错。”
陆星晚欣赏她这份气度甚至欣赏她布局的本事,对人心的把控,就像她同样憎恨她的卑劣冷酷和狡诈。
她说,“无论再过去多少年,你都会是我这一当中最难忘的对手。”
江芜看着她,“比魔君还难忘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陆星晚点头,“自然。”
她们两个能够心平气和的交谈,但是旁人可做不到。
阿萝如果不是一直被陆星晚的灵力压迫着不能起身
,早就跳起来了,她尖叫一声,似恼似恨,“你不是真正的二师姐,你是个冒牌货,我要杀了你!”
她的这一声尖叫像是彻底击碎了什么,苏静云难以置信的抬头,面色无比难看,“你真的不是涟漪,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她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是双重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不起陆星晚,但至少无愧于江涟漪。她甚至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自己的这位师妹。
可现实却残忍的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一直在拥着一个假货,以江涟漪的名伤害曾经把她们当成至亲的人。
她不敢抬头去看陆星晚此刻的神色,甚至于现在看着那个假货顶着的属于涟漪的面容,都让她觉得刺目的不敢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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