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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繁夜用她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落月,警觉的像只竖着耳朵的猫,“你们没瞒着什么事儿吧?”
林落月哑然,陆星晚是叶寒星的事,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观赵明空都未必知情,也不会自作主张替她告诉别人。
她顿了顿就随意的笑了下,“你来找我聊天,每次都问星晚也太偏心了吧。”
曲繁夜不知道想了什么没有追问,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她,“你那边怎么样了?听说南方多雨,水里的东西一直不安分。”
林落月挠了挠脸,“倒是还好,就是天长日久的打起来很烦人。你不用担心,真有什么问题,肯定得抓你来帮忙。”
曲繁夜看了她一会儿,“最好是这样。”
“别瞎担心,又不是星晚,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藏。”林落月慵懒的往椅背上靠,“等们这边太平了,你就过来玩玩吧,再让宁神医给你诊诊脉。”
“嗯,段时间我再给你送些瓜果。”
两个人闲聊几句近况,快也结束了这次通话。
林落月看着暗淡下去的琉璃镜,慢慢垂下双肩,整个人十分放空。
这些日子陆星晚不在她身边,她想了多。想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想了去发生的那么多事。
有些事并不是无迹可循,从前她自觉在感情的事上要比陆星晚看得明白些,如今再回想却发觉自己迟钝的,或说陆星晚真正不动声色的时候实在是太会隐藏自己。
人心里分明住着只狐狸。
等她出关,她一定要好好审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动的心,是不是一直在等她上钩?
至于害羞,她林落月在遇到陆星晚之前什么时候害羞。
*
陆星晚在识海中已经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她在重走自己所经的切。
叶寒星的家庭条件说来十分优秀,母亲是寒剑派昔日掌门,父亲是首席长老,她原本该有个幸福而辉煌的家庭,可惜就可惜在世间总是难求圆满二字。
她的母亲在怀有七个月身孕时,不得不披甲上阵站在对抗魔族的第一线。
那个时代你甚至不能怪她的母亲对自己太苛求太狠,那是一个十分残酷的时代,魔族紧盯着人族不放,鬼族与之狼狈为奸,妖族冷眼旁观,不是敌手却也不是同盟。
她重伤难产生下叶寒星后,快撒手人寰。
这段经历陆星晚在叶寒星的多本传记里读过数次,她细细品味着又不只是对于悲剧的惊痛,有世事弄人的萧索。
叶寒星的父亲外人都道他是位严父,痛失所爱后他颓废了长一段时间,后来就将心力倾注在女儿身上。
叶寒星幼年被他带离寒剑派隐居在外,她所经受的训练远非常人所能理解,不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小就展现了超出年纪的懂事与坚韧。
陆星晚想到这些从传记里得知的消息,仰头默然的看着存在在记忆里的艳阳天。
个人如果从没有品甜,哭的时候没有被哄,更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的生活,可不就习惯成自然。所有的懵懂便也成了世人称赞的坚韧。
身体上弥漫不去的剧痛变得强烈起来,陆星晚面色不变穿过长廊去找曾经的自己,她猜叶寒星现在又受了罚。
闯入识海重新拿回自己前世的力量,所经历的方式因人而异。
有的直接回归前世忘记现在,亲身经历遍前世欢乐苦痛。有的则是以旁观视角再看遍,不前世自己的想法与所承受的痛楚也能完全感知到。
陆星晚就是第二种,她记不清自己进入识海中多久了,不日常单调趣的。
叶寒星不是在练功就是在受罚,她的童年得十分枯燥,也极少与人交流。
般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侍女,有教她琴棋书画的先生都不敢和她多说话,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叶寒星的父亲不允许。
开始陆星晚以为这位严父是在磨她的性子,后来她发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确实没在正常的家庭里生活过,但也知道什么人家都没有这么教孩子的,基本不和她说话不对她笑,也没有关怀和鼓励,像在磨砺一件厉害的兵器。
陆星晚想着有的没的,路走到叶寒星住的院子,她果然又在挨罚。
叶父这罚人的方式倒也不是打骂,而是院子封放个从外面抓来的低级魔物,把自己女儿也扔进去,人一魔物,就在这不大不小的院落里进行生死搏杀。
今天亦是如此。
这个时候的叶寒星只有六岁,她就算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斩杀个活了百多年的魔物,绝对的力量差距下,智慧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叶寒星只能用尽切办法和手段躲闪偷袭,近身以伤换伤。
叶父只会在叶寒星力竭的时候出手,让魔物暂时失去行动力,等她缓劲来再打。
陆星晚想要不是她识字读过书,真以为女儿这个词和仇人是一个意思。
她弯了弯唇角,胳膊上被尖利牙齿咬断的剧痛突兀传来,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细细感受着叶寒星现在的心绪。
空茫,除了空茫还有压抑的微末恐惧。
恐惧是天性是本能,但只有六岁的叶寒星早就习惯去适应恐惧,适应濒死一线无人安抚
。
她不委屈,甚至有的时候她还是在笑的。
陆星晚去看叶寒星,她还稚气的眉眼现在还看不出日后的凌厉和英气,没什么肉的脸颊上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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