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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几次相处下来,袁缘觉得叶轻并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相反,她甚至觉得叶轻像一团棉花,无论她怎么“重拳出击”,都轻巧被卸了力。
袁缘安静在旁小口咽着咖啡,直到叶轻挂了电话,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是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了吗?”
叶轻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袁缘,尔后浅笑了一下:“是不是我刚才吓到你了?”
江芷澜就不止一次地说过,叶轻工作的时候,认真得吓人。不苟言笑的时候冷得让人无法接近,在旁边待着都觉得冷飕飕。
刚才的她,不仅不苟言笑,甚至还自带冷风。
“吓到倒是没有,只是看见你想生气又要忍着,替你难受。”
袁缘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刚刚发生过但又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叶轻却又生出了想要摸一摸那微卷头发的念想。
好在两个人相对而坐,叶轻放在桌下的手再次紧握,忍住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发生得太突然,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叶轻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但她开始不停看表。
“你赶时间吗?”袁缘对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平时袁鸿浩赶着去开会前也频繁看手表。
叶轻感到抱歉,本来是打算跟袁缘一起吃午饭的。
“原本打算请你吃午饭的,现在看来不行了。我的确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你自己能回去吗?”
袁家有私人保镖,但袁缘不喜欢他们贴身保护,所以总是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你要去什么地方?”袁缘放下还剩四分之一的咖啡,闪动着明亮的眼睛。
叶轻一愣,不明白袁缘问这个做什么。
“方便带我一起去吗?”袁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她平时的活动范围有限,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如果没有欣和相伴,她觉得有趣的地方就更少了。
今天难得有个好天气,她不想那么早就回家。
看出叶轻有些迟疑,袁缘便又主动解释:“奶奶今天带着柳姨去走访老朋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回去待着太闷了。”
看到袁缘淘气皱鼻子的样子,叶轻笑着同意了。
叶轻朝地铁站走去,距离这里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能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吗?”
“馨爱路。”叶轻并不隐瞒。
袁缘思考了一下,说:“馨爱路啊,那你得换乘地铁。虽然距离不是太远,但坐地铁比较慢。”
回想刚才叶轻接电话时的神态,袁缘猜想肯定是发生了紧急事件,要不然叶轻不会瞬间生气。
“那我们打车?”叶轻相信了袁缘的话,毕竟她是在海城长大的,比自己更熟悉这座城市。
“这个点打车也比较难而且还会堵车,坐我的车过去吧,我们可以走捷径。”袁缘笑着说。
叶轻起初还不知道走捷径是什么意思,等她坐上车后才明白。原来车上有特别的通行证,可以在高峰时段走不允许私家车辆行驶的路段。
这样一来,从宁海路到馨爱路就变得便捷又迅速了。
平时加上堵车跟绕路,要开半小时的车程,现在十分钟就到了。
袁缘跟着叶轻来到一间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院子前面,院子里堆积了不少材料,应该是在装修。
“里面比较乱,可能还很脏。”推门而入前叶轻提醒了袁缘。
“这样啊。”袁缘认真思考了一下,迅速取下围巾。
然后她把围巾叠好,递给叶轻。
“麻烦替我再保管一下吧,我怕待会弄脏了。”
合情合理的解释,叶轻并没多想就接了过去。像来时那样,又把围巾装进自己包里。
她的动作利落干脆,但并不粗鲁。看着她细致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围巾,袁缘忽然觉得脖子暖暖的。
走进院子,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楼。有些年头了,但外部保养得还不错。
这时从楼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大叔,一看就是包工头的模样。
“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这个情况,主要是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人,没有搞清楚涂料的性质,弄混了。”
还不等叶轻开口,对方就匆忙解释起来。
堆着一脸的笑意,但字里行间全都在推卸责任。
袁缘冷眼在旁边看着,她还是有点生气。
叶轻倒是一直很冷静,她抱着双臂听包工头把情况详细解释了一遍,并没说话。
“所以叶小姐你看,后面施工要怎么搞?我们一定加班加点,就是不睡觉也肯定按照工期准时完成。”
“等我进去看了以后再决定。”
袁缘跟了进去,包工头走在最后,脸上神色并不好。
嘶,袁缘率先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墙面糊的也太夸张了吧,满墙的敷衍二字可表。
叶轻环视一周,始终不发一言,但周身气场渐冷。
在场工作的几个工人都不敢吭声,只好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等在旁边。
这时包工头又走了上来,赔笑道:“是昨晚弄砸的,今天一早我们几个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就想着赶紧补救。没想到越弄越糟,也不知道那个新手到底怎么兑的涂料,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说得慷慨激昂,好像严重受损的人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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