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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本相册,递给苏南栀。
是什么?苏南栀低头一看。
相册上满满的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是李弃。
另一个是苏南栀不认识的,但长得很可爱,模样跟苏扬花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十分亲密。
只是简单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氛围让人无法插入。
尤其是当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那种情意绵绵,仿佛可以从照片里透出来。
李景凑过去看了眼,笑着把相册拿过来,诚恳道歉。
抱歉,拿错了。本来是想给你看这一本的。
李景手上还拿着一本相册。
他指着其中一个人说:没有想到,祖上有一位跟你长得有几分像。
他见苏南栀没有说话,轻轻搂过对方。
是我拿错了相册,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呵呵,故意还有无意的,谁知道呢?】
【天啊,景二哥是拿着绿茶剧本吗?哈哈哈哈哈!】
【好绿茶好绿茶!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一个能闻见味道的手机。】
【《从此偏执男配们手拿绿茶剧本》】
苏南栀其实没难受。
他就是被纸边擦了一下,有点后知后觉的疼。
一开始不疼的。
等血珠冒出来了,才开始疼。
苏南栀眼仁一下子就被水浇湿了。
李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苏南栀的神情,见到对方哭了,没有动作。
在稍微疼一疼吧。
李景接着说:弃哥儿跟这位关系好得令人吃惊。我记得当年甚至为了这个人,要死要活要分家,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对方抵死不从,弃哥儿便做出禽兽事情。也是令人唏嘘。
李景并不想着重强调那些肮脏事情,只是稍微一笔带过。
说起来,你跟那位少年,可是有什么关系?为何长得如此之像?
苏南栀还是哭,耳朵里嗡嗡作响。
李景怕他傻,抓不住重点,于是更加肆意往前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
弃哥儿死没死,我并不在意,可是扬花,他真的喜欢你吗?还是只是把你当成替身?
你那么好,当然值得最好的人。
离开他吧,他只会让你伤心。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景二还夸起自己来了!】
【景花给爷冲冲冲!!!弃花宣告be!!!】
【all小羊咩无所畏惧哈哈哈哈!!!】
【嘤嘤嘤,这就是爱吗?景二表白好多次,不在一起说不过去了!】
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落到李景的手上。
他一直很心疼。
但他明白,只有痛过,爱情才会刻骨铭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李景拉过对方,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对方的背。
然后低下头,一点点吮干对方的泪珠。
他是波涛汹涌的海。
越是沉静,越是恐惧。
舌头扫过睫毛根,连同他的软弱和颤抖一点点吞噬。
苏扬花,你没有其他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有请一年一度的影帝登场
他就是!!!
李景!!!
有请李景发言。
李景:世界本没有影帝,逼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影帝。
(微笑):现在,可以请顾镜霜把小羊咩抱给我了吗?
苏南栀QWQ:我我才不是奖杯!!!
【】
orz快给我的脑子注射点颜色废料!!让我崛起!!!
我要改变!!这个单纯的世界!!!
第66章
怀抱那么炙热,却又那样让人无法脱离开来。
李景没有等到回复。
他轻轻捏着苏南栀的后颈,语气不焉。
怎么,你跟他在一起了?
话题迅速被转开。
苏南栀摇摇头,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抽抽搭搭的样子好不可怜。
李景笑了,用手指轻轻擦拭他的眼皮。
眼皮又薄又透,甚至还能看红色的血管。
李景以前当他是草,现在当他是宝,怕弄疼了弄破了,更害怕宝物被人惦记。
李景说:没跟他在一起?
苏南栀点点头。
他跟李弃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李景明白。
这是死鸭子嘴硬。
不过没关系,只要最后的他想明白就好。
李景乘胜追击:既然没跟他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吧。
系统在此时疯狂叫嚣起来:【宿主主!!!爱意值要超标了!!!在这样下去,会产生污染值的!!!】
苏南栀:【系统先生,你放心,我明白了!】
苏南栀转头,严肃且认真跟李景说。
达咩!
不可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李景脸色瞬间难看。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一点点蹦出来的。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心头的愤怒,尽可能不伤害到对方。
他想。
没关系的。
就算是不听话也没有关系。
这里是漂亮的牢笼。
他可以将他困在这里,等他折断了他的羽翼,在将受伤的孩子拥入怀中。
他轻轻笑了起来。
笑得相当柔和,甚至还有了几分温润的气质李家素来拥有的斯文温润。
倒是有几分义父那个调调。
苏南栀素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
看上去十分温柔,也十分好说话。
李景坐到旁边凳子上,把人抱在腿上。
小羊咩眼泪不值钱,吧嗒吧嗒往下。
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睫毛,湿润黏湿,被轻轻拨动,泪水簌簌往下掉。
这么爱哭,你不跟我在一起,想跟谁在一起?说给我听听?
苏南栀被温柔对待,一时间尾巴都要敲到天上去。
他很吃这一卦的。
只要被稍微温柔对待,他就像被温水慢煮的青蛙,会完全溺死在其中,甚至都不会冒个泡。
他任李景替他擦干眼泪,然后将他抱在怀里。
跟李弃的怀抱不同,李景的怀抱更加温暖炙热。
苏南栀想了下,清澈的眼睛里不含一点别样的情绪:我、我是你的嫂子啊
【哈哈哈哈!!小羊咩没说错啊,他确实是嫂子啊!】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小羊咩是觉得自己定位还不够清晰,要在本来就刺激的后妈文学里面强调一下寡嫂元素吗?】
【刺激!!】
【啊啊啊!没有人觉得小羊咩这样乖乖巧巧的样子,真的好涩好涩!!!】
【好涩好涩!!!我宣布现在小羊咩在我床上!已经跟我锁了!!】
【哈哈哈!!小羊咩,你到底在说什么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子男人的欲望会更加强烈的!!!】
是的。
没错。
当眼前的小羊咩用着这种单纯的眼神,说出两人之间的禁忌关系的时候,李景瞳孔里的那股邪火更加重了。
甚至连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难道你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苏南栀重重点头:按道理来说,我可是你的嫂子,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会被人诟病的!
李景被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给逗笑了。
他轻轻刮了一下苏南栀的鼻尖,柔声说:所以,你是害怕,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被人在背后责骂你从头到尾都在考虑我,对吗?
嗯?虽然听上去怪怪的,但苏南栀想了一下,意思都差不多,只要不在一起,怎么样顺着对方都ok的啦。
于是苏南栀点了点头。
原本的苏扬花模样是带着几分轻佻的,由于长时间喜欢艳色,导致浑身上下都沾染着一股轻浮的样子。而现在,换了个魂魄,那股轻浮的样子彻底升级,变成了无意识的勾人。
眼角眉梢都带着妩媚,却又不减真挚。
李景内心狂喜。
他告诫自己冷静。
冷静下来。
但这份狂喜比想象中还要炙热、夸张。
就连当年成功的瞬间,也不如现在的欣喜。
他有些兴奋过头,身上甚至颤抖。
李景压住对方肩膀,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苏南栀觉得他好烦。
翻来覆去问同样的问题。
但看在对方脾气温和,没有为难自己的情况下,苏南栀再次点了点头:是的。
噗通、噗通。
外面鸟雀鸣叫,夏日蝉鸣阵阵。
天穹上,甚至偶尔有飞机飞过。
但没有一种声音,比心脏跳动的声音更大、更强烈。
李景紧紧抱着他。
紧到苏南栀浑身上下有点发疼。
李景懂得心疼他,没让他疼。
他松开他,扣住苏南栀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
先给点利息。
苏南栀红着脸颊,看着李景轻轻擦拭自己的唇瓣。
他问:什么利息?
李景轻轻笑着:继承你的利息。
苏南栀耳尖更红了。
不知道为何,他心口有点发热。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泪不值钱,拿去!】
【太甜了太甜了,我们蹲镜花cp的,等的不就是一句,我是来继承你的吗?呜呜呜!】
【快把爷杀了给你们助助兴。】
【这是个成熟的小羊咩了,可以养熟了吃肉了。】
【蹲个肉,有生之年我还能蹲到吗?】
【谢谢,这是个成熟的jj直播间,还想蹲肉?】
【拜托,你们恋爱粉可消停一下好伐,我们纪斌哥哥都已经快要解开谜题了!】
【纪斌哥哥加油!我永远爱纪斌哥哥!】
【哪里来的牛鬼蛇神???】
另一边。
雨巷鬼正在地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雨楼。
他被纪斌的道具捆绑着,不能够消失。
甚至还被非常屈辱的栓在桌子边上。
系绳少女用着道具将对方躯体暂时凝实,对方白皙的手被绳子勒得发红,只要他有一点想要逃跑的念头,绳子就会自动往里勒一点。
名叫雨楼的鬼,浑身湿透,身上穿着还是死的时候那件学生装,清纯靓丽。
等他抬起脸的时候,纪斌跟系绳少女才发现
他跟苏扬花到底什么关系?
雨楼跟苏扬花确实很像。
六七分相似。
但因为身上的气质不同,很容易区分开来。
雨楼,人如其名。
有种烟雨江南的清秀感。
苏扬花,人不如其名。
虽然勾人,却并不过分艳丽。
纪斌皱着眉头,号令鬼怪的扈拿在手上,却因为反噬而浑身冒汗。
他咬着牙问:你跟苏扬花,到底什么关系?
雨楼似乎也很迷惑,手里的笔尖颤抖着,只余下一个个。号。
纪斌执扈咬牙:快说!
雨楼身上的绳子正在往里勒,但他真的不知道,能留下来的字符全都是无逻辑跟意义的。
系绳少女阻止纪斌的进一步动作,道:别难为他了,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赶紧问问别的东西!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了!不要为了这种支线任务浪费时间!
纪斌冷静下来,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你是被李弃杀的吗?
吱尖锐的笔触似乎带着雨楼的辛酸,一笔一笔刻了上去。
系绳少女及时告知上头写了什么:是,否!他果然不是李弃杀的!
号令百鬼扈需要耗费相当大的精力,纪斌本人有些撑不住了,滚烫的热汗从身上哗啦哗啦滚下来,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精致的发型早就塌陷,只剩下一片狼狈。
他咬着牙,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杀你的人,是谁?
雨楼浑身颤抖起来,一句必须要回答的话语,让他回想起了那一天。
吱嘎!吱嘎!!
他双眼里流出血泪,可是舌头被割掉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双手拼命挣扎,但是绳子却绑得越来越紧。
绳子勒进并不存在的肉里,逐渐让魂魄痛苦。
烙在灵魂的痛楚从手腕处蔓延开来。
就仿佛湿漉漉的那一天,永远没有离开。
他本来就死在那一天,所以也永远不会有未来。
那一天。
李弃跟雨楼约好了。
要离开这座城市。
李弃披着时髦的外套,外套颜色却跟这座城市一样,阴沉灰暗。
李弃抽着烟,手里提着一袋子钱。
雨楼撑着一把伞,身上还穿着学校校服。
这边的校服是白衬,底下裤子特别宽松。
看到李弃提着一袋子钱,雨楼笑他:你怎么提了这么大一袋子钱?
李弃把烟往地上一扔。
烟头浸到青石板的缝隙中,被雨水打湿,旁边无尽夏花头很重,垂在缝隙里,花瓣纷纷落下,跟灰色烟灰搅在一起。
李弃脸上永远蒙着一层阴霾,明明是二十啷当岁的少年,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人们管那个叫叛逆。
但雨楼知道不是。
李弃说:等那些老头子发现我跑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冻结银行卡,我他妈又不是傻子!
雨楼笑起来,眉眼间的青涩跟美好,像是这座城本身笼罩烟雨朦胧,却又芬芳细腻。
李弃少男心动了动。
今天的他们,即将离开这座充满悲伤、没有未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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