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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辫子贼兮兮地打量竺轶,觉得他刚才跟学生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脾气还行。大概只要不主动惹他,他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于是小辫子心存侥幸地说:大哥我这鸡爪已经过期了,你吃了要拉肚子啊。
还不待竺轶回答,禄起已经伸手过来将小辫子手上的鸡爪一下子拎了过来,大刺刺地放在了竺轶的手中。
小辫子:
两人和三个NPC离开了这个房间,刚刚推开门就发现门外蹲着几个丧尸,似乎在守株待兔。
不等竺轶和禄起出手这三个NPC就已经自顾自的动起手来,他们的动作十分熟练,应该是和丧尸已经搏斗了无数次。
不过现在的丧尸没有之前他们进入的时候那么多,清出一条血路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一楼。
此时天空中夕阳如血,天边的火烧云如同世间最美妙的油彩,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勾勒一幅又一幅超越想象的肖像画。
然而在如此美丽的天穹之下,危机四伏的夜晚即将来临。白天里那些躲在暗处的丧尸在此时重新睁开了眼睛。
即使这座废弃的城市里没有任何声音,在黑夜的驱使之下,他们也会自顾自的在城市中游荡。
所以城市里的夜晚是最危险的,随时都可能从某个暗巷里,遇到一个脑海中只剩下饥饿的行尸走肉。
NPC们停靠在单元楼下的越野车旁边正围绕着几个摇摇晃晃的丧尸。
他们对声音的敏感程度取决于声音的大小,如果放轻脚步下楼,就算是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这些丧尸也察觉不到。
一旦一个声音在其余声音之中脱颖而出,这些丧尸随之就会变成闻到血腥味的野兽。
他们围在车旁边得把他们引开。躲在楼梯拐角处的学生说道。
其实这几个丧尸在有两个异能者的情况下是十分分好对付的。
但是学生并不知道竺轶和禄起二人会不会出手帮助他们。
以前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在其他人感染之后还继续利用他们,直到他们变成丧尸失去价值以后,便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杀死。
他们就算是被抓伤,在彻底异变之前,对竺轶和禄起二人还是有用的,所以他们的安全并不这样重要。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声东击西,突然发现旁边的禄起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
异能者也要声东击西吗?真是谨慎的人。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进入基地,一定是在忌惮基地里的势力会对他们造成不利。学生脑海里不禁升起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他看见围在车旁边的几个丧尸同时倒在了地上,他们的眉心处多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孔洞。
其中还有几个的脑门都被砸破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下半张脸以及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腐烂身体。
竺轶和禄起见挡路的都死了,便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车边。
学生三人见状,内心不由惊骇不已。
他们和车子的距离起码超过了六十米,禄起扔出去的还是大小和形状都不整齐的石头。
并且这几个丧尸虽然步伐缓慢,但是一直在绕着车走动。
重量速度阻力以及打新全部不同的情况下,禄起竟然将这几个丧尸一一命中。
他们虽然听说过异能者的强悍之处,也见识过竺轶徒手捏爆霰弹枪枪管的情形。但是异能者对抗丧尸的场面,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难道这就是异能者的力量吗他们果然是上天的宠儿,有了这种力量,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不会担心吧。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这台越野车十分宽敞,虽然只有前后两排座位,但是后座即使坐着三人,也不至于手贴手腿挨腿。
在小辫子和电锯的强烈要求之下,由学生陪竺轶禄起二人坐到了后座。
刚上车竺轶就打开那包泡椒凤爪吃了起来,一股泡椒的清香,弥漫了整个车厢。
因为电锯的手掌受了伤,所以开车的是小辫子,他闻到那股香味,从后视镜看过去,发现竺轶正捧着他垂涎已久的泡椒凤爪啃得正欢。
他咽了一口唾沫,只想赶紧回到升龙基地,回到他的小出租屋里啃两口压缩饼干解解馋。
想到这里,他的右脚猛踩油门,越野车瞬间加速。
坐在后座的竺轶,正吃着一根鸡爪,被突如其来的惯性带着,身体往前一倾,手上的那根鸡爪就像抹了油的泥鳅一般,瞬间从他的手上掉了下来,落到了脚踩的垫子上。
哎呀,掉了。竺轶发出一声可惜的感叹,然而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包含多少可惜。
小辫子恨不得赶紧停车从他脚边将那根鸡爪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
发现小辫子接近饿狼一般青色的目光从反光镜中射来,注意转头询问旁边的学生。
升龙基地是不是吃不饱饭?
小辫子脸一红,把目光收了回去。
基地人多,再加上是开拓在城市之中,周围的田少,我们的食物十分短缺。学生说,不过比起西北的两个基地来说,升龙基地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不过因为粮食短缺的原因,我们进入基地的时候都需要缴纳一些存粮。学生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在竺轶和禄起的脸上转了转。
我突然想起来二位应该是没有升龙基地的身份卡,对吧?
身份卡是什么东西?竺轶不认为学生说的身份卡和直播平台系统在每一场直播中为他们设置地身份卡是同一种东西。
类似于身份证这样的存在,是我们能够自由进出升龙基地的凭证。拥有这样的凭证,在下一次进出的时候就可以少缴纳百分之八十的粮食。学生回答道。
在没有身份卡的情况下,进入升龙基地需要缴纳多少?竺轶问。
按照成年人的饮食标准,至少能满足成年人在七分饱的情况下度过三天的粮食。学生说道,如果是糖果之类的东西也是可以的,这种东西的重量可以轻一点。因为这些东西在现在已经是奢侈品一样的存在。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是不需要缴纳这些东西的。学生见竺轶皱了皱眉头,于是补充道,只要你们在进入基地时,告诉检查人员,你们是异能者,就可以受到特殊的优待。
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竺轶说。
他和禄起进入这场直播只是为了寻找蓝筹,并且帮助前海几人离开直播。
贺飞鹰终究是个老狐狸,虽然嘴上说着竺轶和禄起只需要将蓝筹的性命放在优先级,不需要花过多的精力去救出勇者小队。
但是现在要离开直播,鬼镜是必不可少的,而鬼镜出现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其中一个主播完成了通关任务。
所以他和禄起如果想要将蓝筹带出直播,帮助前海等人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在贺飞鹰向他提出需求的时候竺轶就已经注意到其中的小心思。
虽然以异能者的身份进入基地,可以让自己的声名远扬,如果蓝筹或者前海几人中的任意一人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找上门来。
然而在这个方便的办法背后,他们得付出更多的精力去应付那些想要他们加入某种势力的NPC。
竺轶并不想和NPC们有太多的联系,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变动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他们但凡表现的和某种势力关系更好,升龙基地的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影响到前海小队完成通关任务的效率。
不管怎样,在摸清升龙基地疫苗制作的情况之前,他不想暴露。
这怎么办?我们车上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学生说。
从哪里才能找到粮食?竺轶问。
这学生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这附近的粮食应该都已经被找光了吧,要么就是那片有变异丧尸的地方。但是一般没人敢去,只有异能者才会组队前往。
好,那我们在去升龙基地之前先去那里。竺轶说。
实际上如果勇者小队就在升龙基地不远处,他们就不需要再进入基地里。
但是竺轶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因为勇者小队在失去最后的信号之前,已经被卷入了 NPC之间的权力斗争之中,并且整支小队搬出基地,形成了脱离于基地之外的另一股野游势力。
而现在距离已经那个时候过了十几天,勇者小队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包括学生几人,他们并没有亲眼看见过勇者小队,听见的传言是真是假都未可知。
所以竺轶要做两手打算,如果找不到勇者小队就进入基地打听消息。
他和禄起找不到,蓝筹也一定找不到,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在基地里相遇。
第166章 丧尸围城
升龙基地以南,一百五十公里处,此地原本是一个以繁华的商贸为主要经济来源的批发业城市。
只是这个曾经繁华的城市已经陷入了萧条衰败以及黑暗。
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这个应该被霓虹灯以及光污染笼罩的城市,此时却沉睡在暗箱之中。
只有那些佝偻而缓慢的身影,昭示着这个城市还没有彻底陷入死寂。
在高楼堆叠而成的坟墓之中,一串焦急的脚步声打破了虚假地平静,并且引起了不远处一阵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奇怪叫声。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穿着白色衣物者制服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
她本来应该是把长发挽在脑后,但是此时这些头发却松松垮垮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女人的神色慌张,眼底带着无法掩藏的惊恐以及绝望。
她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她,所以才不断地在废墟之中穿行。
好在这附近的丧尸很少,偶尔遇到一两个都能快速的避开。否则这位手无寸铁的女性在这种环境里根本活不过五分钟。
她的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然而每一次观察之后,她总带着遗憾和懊丧。
很快她离开了大楼与大楼组成的层层阴影之下,前往了废墟的开阔处。
这里大约曾经是一个广场,但是现在已经生满了杂草。
有繁多的虫类在草间嬉戏,缺乏管理的城市便意味着不再会使用杀虫剂,再加上对它们毫无反应的丧尸,让这里成为了虫子们的天堂。
女人跑到广场之上,荒草淹没了她的小腿肚子。除了星光和月光,别无其他光源可言,面前深深的杂草就像一片能够吞噬其生命的深潭。
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之声,在这种充满了危险的夜晚,竟然不顾一切的鸣笛,那辆车上所承载的人应该是丝毫不惧怕令其他人闻风丧胆的深渊之城吧。
是的,这座城市的名字现在已经成为了深渊。
因为这里聚集着三个以上的变异丧尸。
仅仅是赏金猎人小队目睹过的就已经有三个,这是活着回来的那些赏金猎人说的。
至于死在这里的,见识过这座深渊之城全貌的人,他们口中的答案再也无人知晓。
所以这座城市还遗留着许多未被发现的宝藏。
这些宝藏在病毒爆发之前,是任何人都不会在意的东西。但是在病毒如同山洪倾泻般传播之后,哪怕是一段过期的香肠,甚至也能换得一晚露水姻缘。
极度缺乏物质的病态社会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因此人性中恶劣的因子如同细菌在人们之中不断的传播。
于肉体上,是令人变成丧尸的病毒。
于心灵上,则是穷凶极恶的想要不断宣泄的欲望和恐惧。
这位奔跑在荒芜广场上的女性正是蔓延在人们心灵上绽放的恶之花锁定的牺牲品。
脚下的杂草令她的视野受到了遮蔽,一个不知被何人放在地面的金属横栏一下子绊倒了她。
白色的制服上染上了乌黑的淤泥,她的身体压垮了一部分竖起的杂草。
之后她才看到,原来这里曾经是一个还未搭建完好的舞台,刚才绊倒她的是用于搭建舞台的铝合金。
舞台搭建的时间应该是在丧尸爆发之前的最后几天。
又或许正是在搭建的过程之中,这个城市突然出现了癫狂的病毒,街道上的行人开始互相撕咬,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宛如在这个舞台上表演的第一幕。
女人的手摸到了一个被丢在地上的扳手,扳手上还沾满了泥土,有对生长条件没有要求的杂草,将纤细而短少的草根攀在扳手之上。
女人像摸到了能够斩杀一切恐惧的救星似的,紧紧的将这个扳手抓住,一边活动脚踝试图站起来。
然而那汽车的鸣笛声离她越来越近,很快那辆越野车就开到了她的眼前。
越野一个快速的漂移,将车身横在广场的边缘。从车上走下来几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他们一下车,目光就透过丛丛杂草,锁定了倒在地上的白色制服女性。
一共有五个人,为首的那个手中没有拿枪,其余人都各自抱着一把冲锋枪,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就好像是他的保镖一样。
在这辆越野车停下来之后,朝着这个广场逼近的丧尸声音越来越大,交织起来的声音如同醉酒后的交响乐队进行了一场糟糕的演出。
然而对于逐渐逼近的丧尸,这五个男人并没有露出任何担心的模样。
女人已经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她拼命地往另一边跑去,尽管脚下杂草丛生,其中隐藏着各种能让她再次倒地的陷阱。
但是她好像被幸运女神眷顾了,接下来的一路,直到她爬上广场另一头的楼梯,她也没有被绊倒。
然而她的表情依然凝重,脸上并没有浮现出逃离险境后的欢喜。
女人身后的杂草突然被一道凛冽的风拨到了两边,难以挣脱的力量袭上了她的肩膀。
女人的双眼一红,扬起手中的扳手,以全身最大的力气往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敲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那只手突然离开了她的肩膀,无法阻挡的惯性让生锈的扳手敲到了女人的肩膀上。
对于这个结果,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造成的疼痛而失去下一步的动作。
反正她就像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在那只手离开自己肩膀的一瞬间,拼命地往前跑。
然而案板上的鱼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回到自由的水里,女人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那只手抓住了她腰侧的衣服,再狠狠的将她拉了回去。
然而因为力量太大,她的衣服从腰侧被撕开直接撕到了后颈处。
光滑而洁白的背部,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就像一块诱人的宝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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