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哎,等一下!越时忙转身喊住他,面对司宁疑惑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行吧,我说。不过你保证不许笑。
司宁:
弄得好像是他强迫他说的一样。
越时脸色慢慢涨红,说道:
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司宁没听清。
越时眼睛一闭,干脆破罐破摔,大声道:我说,我写的是我有个同性.交友群要加吗!
司宁:
越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嘴唇动了动,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原来在育才那边,跟猴子他们建了个群,只有男生嘛,所以就叫了这个也没毛病吧!你别笑!
司宁抹了把脸,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才不肯给邹老师看?
废话!你没看见他没收纸条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早知道我就换张纸
说完,他还欲盖弥彰地解释道:真的不是我喜欢男孩儿,都是他们胡闹!
我知道。你不用每次都强调。司宁无奈笑笑,就这件事?
对对啊。
越时突然想是哦,就这么一件小事,他为什么要把司小宁拉到这里来说?
他看了看司小宁,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司宁倒是没有在意,那走吧。你把群号发我,我回去再加。
越时猛地抬头,你真要加啊?
同性.交友群,叫这种名字,司小宁都肯加,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啊?
没等他想完,司宁就平静地说道:我也没喜欢男孩子,有什么可心虚的?
越时:
没来由的,越时心头一跳,忽然有些心慌,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觉得司小宁肯定是嘴硬,毕竟喜欢一个直男,挺尴尬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后悔,刚刚强调自己是钢铁直男的时候太着急了,一路上小心地偷瞄司小宁,担心是不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回到教室,班上同学齐刷刷朝越时看过来,眼睛里的探究几乎让他以为邹老师把他的小纸条公布出来了,心头顿时砰砰砰直跳,下意识看了司小宁一眼。
紧接着,他意识到同学们的视线只落在他身上,就不高兴了。
要说同性.交友,司小宁也是当事人之一,而且是司小宁先暗示他的,他多艰难才保持住自己的直男人设,凭什么光鄙视他一个?
学习差就活该背锅吗?
好在没让他胡思乱想多久,祝杨宏止住了他的脑洞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祝杨宏大声说道:人蠢起来真的是无药可治,有些人成绩差就算了,连作弊都不知道做错几题,装得像一点。平时连及格线都够不到,突然考到满分,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这人平常一直针对自己,越时当然知道他在说谁,眉峰一挑,似笑非笑道:作弊还有这种学问?看来你研究得挺深啊!
学霸班最不齿成绩造假,同学们闻言都看向祝杨宏,看得他脸色涨红,你胡说什么!我的成绩都是自己考出来的,你这是诽谤!
哟,我说你作弊了?越时游刃有余地笑笑,这么着急忙慌跳起来,看来是心里有鬼?
你!
不等他说完,越时呛声道:我什么我?现在跟我说话不怕病毒传染了?
祝杨宏根本不是越时的对手,闻言脸色一白,活像是狗血剧里被人玷污的角色,下一刻就要冲到花洒下,大喊我脏了。
越时还想再刺激他几句,司宁适时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
看在司小宁的面子上,越时熄了火,转身回自己的座位。
然而越时暂时放过这个傻.逼,祝杨宏却不乐意就这么结束,大声嚷嚷起来:作弊的分数都是假的,你就自欺欺人吧!
越时懒得理他。
他跟司小宁上了回四楼,心情正好呢,这人就撞上来找不自在,刚刚那几句都是因为他破坏自己的心情,别的时候他可不想理这种傻.逼,平白拉低自己智商。
谁知道他不理,司小宁却开口了。
司宁定定看着祝杨宏,祝杨宏,你说越时作弊,有证据吗?
祝杨宏挺直腰板,仰头道:证据就是邹老师没收的小纸条!大家都看见了的!
司宁又问:纸条的内容你看过了?
祝杨宏被他问住了,支吾一会儿,说:邹老师没收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考试传纸条,除了作弊还能是什么?
那就是说你只是猜测。司宁心平气和地下了结论,语气平静得像只是陈述事实,我可以作证,那张纸条上写的不是答案,你说越时作弊,也是诽谤。
祝杨宏不服气,可是他上回考零分!平时作业也不做,上课回答问题都不会,怎么可能
司宁打断他,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可能。
祝杨宏: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
越时平时上课的状态有目共睹,他们并不认为越时真的是个隐形学霸,都觉得司宁这是在替越时遮掩。
最主要的,司宁除了回答问题以外,在班上几乎没说过这么多话,所有人都觉得很稀奇。
祝杨宏同样也不信越时能考这么多分,但这时预备铃响,生物老师跟往常一样提前进教室,他再不服,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反正最迟等生物课下课,成绩就出来了,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祝杨宏一屁股坐下,愤愤地说道:真希望这节课快点过去,等成绩单出来,把越时的脸都打肿!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邹老师平时改试卷都很效率,尤其是五班这种尖子生班级,都是优先改作业和试卷,方便他们周末回去订正集错,接着预习后面的课程。
今天成绩出得这么慢,邹老师肯定是处理越时作弊的事情去了。
五班是学霸班,同学们平时都专注学习,到问问题的时候才会互相走动一下,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很感兴趣,班上跟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多,冯严却是一个。
我也希望。
班上学霸虽然多,但真正沉迷上课和做题的没多少,冯严和祝杨宏算两个,平时都恨不得老师能征用课间时间来上课,这种想法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祝杨宏是被越时气狠了才会这么说,见冯严难得赞同自己一回,还以为他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十分感动。
他没注意到的是,冯严的目光一直阴沉沉地盯着司宁,直到生物老师说上课,才缓缓挪开视线。
另一边,越时也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小宁。
司小宁刚才居然替他出头了!
虽然他根本不把祝杨宏放在眼里,但司小宁替他骂人,和他自己骂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时的心脏现在扑通扑通跳个没完,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司小宁刚才怼祝杨宏的样子,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心说果然学霸说话就是不一样。
对付祝杨宏这种人,越时只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司小宁却能有理有据,怼得他说不出话。
他心里彩虹屁乱飘,没过多久,拿肩膀蹭了司宁一下,司小宁。
生物老师正在讲题,司宁转过脸,视线却还在黑板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看向越时,问:你给我发群号了?
还没。
想起那个骚气的群名,越时总觉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说:你刚才其实不用替我出头,我根本没把祝杨宏那傻傻瓜看在眼里。
越时本来想说傻.逼,但对着司小宁的眼睛,莫名其妙说不出口,临时改了个词。
司小宁这样的好学生,跟他以前交过的朋友是不一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不该进他的耳朵。
司宁却并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认真解释道:小测成绩今天可能出不来了,等会儿下课,或者下周一,邹老师可能会给你一张新卷子,让你再做一次。
越时的脑袋被司小宁怼人英姿塞满,有些反应不过来,成绩出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不等司宁回答,他忽然想明白这里头的关联,不是,纸条他都看过了,还怀疑我作弊?
你做得太快了,而且还是满分。司宁没说他平时给老师的印象不好,才会被怀疑,教室监控平时不会打开,查不到监控,只能让你重做。
这些道理越时都懂,就连司宁没说的原因,他也知道,但还是觉得有点生气。
敢情姓邹的对他那么好,都是装出来的,亏他还看在这家伙的面子上认真考试!
越时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当时是看着司小宁在认真做题,才提起笔考试的,满心想着早知道他直接不写了,省得惹这一身腥。
司宁看出他的想法,沉默一会儿,说:越时,你晚上来我家吧。
越时脑袋里那个恶狠狠的声音瞬间消失,傻了似的盯着司小宁,手心汗都出来了,出口的声音莫名有些低哑:去去你家干什么?你爸妈不在家?
第25章
我爸不在家,我继母应该在。虽然不太明白这件事情跟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司宁还是回答了越时的问题,不过他们在不在都没什么关系。
越时磕巴了一下,这、这样不太好吧?
他心想原来司小宁这么奔放的吗?爸妈在家也能那啥啥?
可是他刚刚也没做什么呀,司小宁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还这么主动?
没关系的,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越时感觉自己就是过年时候放的烟花,啾的一声飞上天,下一秒就会轰的炸开,脑子里一团浆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司小宁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现在就带他去见父母?
没等他想起自己钢铁直男的人设,司宁便说道:你数学不错,物理的基础应该比较好补,晚上就带物理的书吧。
越时:???
越时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叫我去你家,是要给我补课?
司宁点头,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不然呢?
不然不,没什么。
越时牌烟花发射失败,在半空中遇到强冷空气,掉下来碎成了渣渣。
司宁以为他不想补课,转过来,近距离地看着越时的眼睛,认真道:越时,下周就月考了,月考成绩会计入下学期的分班排名,我不想你转走。
先前跟蒋逸聊天,司宁得知d班很多人都不会乖乖待在学校,给老师面子的,早上和中午上课前过来点个名,等学生会的人走了,就会跑出去玩。
而且d班内部有时候也会打架。
越时的脾气他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见找茬的人也根本不会退,太容易招惹是非了。
待在五班,好歹有自己看着他,班上同学也没可能跟他起武力上的冲突,还比较安全。
司宁觉得自己完全是为了安全着想,却忘了有蒋逸在,d班那群人根本不可能跟越时起冲突。
越时脸一热,心头小鹿瞬间发疯一样的乱撞,简直像是要把自己撞死,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吧。
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内心崩溃地大喊:啊啊啊啊我又不是弯的,为什么要脸红啊!
这时邹老师出现在门口,朝物理老师招招手,把他叫了出去。
班上同学都好奇地看着那边,视线在两位老师和越时之间徘徊,显然都知道邹老师来是为了谁。
果不其然,两个老师说了几句话,物理老师就转身,朝越时招招手,越时,出来一下,邹老师找你。
邹老师补充道:把你考试的草稿纸带上。
越时脸上温度还没消下去,拿了草稿本,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司宁叫住了。
司宁朝他笑了一下,加油。
废话!
越时转头出去,脸更红了。
等他出去,班上同学小声讨论起来。
邹老师叫他出去干什么啊?
估计是说小测的事儿吧?我刚才去办公室,看邹老师都没改试卷,跟其他班的数学老师讨论他那张试卷,好像还吵起来了。
不会吧?他真的作弊了?
这种事情对于这些学霸来说很遥远,先前毕竟只是猜测,跟真实发生还是有点距离的。
祝杨宏说道:看他脸红这样儿,肯定没跑。
邹冠祥刚才的确跟同事在办公室吵起来了。
他是相信越时没作弊的,毕竟越时转学到现在,无论哪个科目的小测,全是交白卷,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成绩。
而且他一开始还打算睡觉,是邹冠祥过去劝越时好歹看一看,他才提起笔。
什么作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
这份卷子是他们学校自己出的,网上都没有答案,手机作弊更不可能。
何况越时一个小时不到就做完了整套卷子,明显是一刻不停地在写。
所以邹冠祥拿越时的试卷回办公室,并不是为了让同事看他是不是作弊,但同办公室的老师都听过越时的事迹,瞧见他的分数,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些毕竟只是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没有作弊。
邹冠祥平时脾气好,但却很护短,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你这是偏见!你怀疑他作弊也是没证据的事情,凭什么让我的学生自证清白?
那老师让邹冠祥噎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他作弊了?不就是说个可能性吗,至于这么激动
邹冠祥火气上头,一点儿也没让步,那我现在怀疑你不是你,你给我证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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