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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疏,认错永远迅速是她,屡教不改也是她。
自己妈妈也真是,糊涂了就什么都说,连快进到结婚只为有人□□这种话都抖出来, 那时候她还小,黑夜漫长又可怖,只是需要个单纯的床伴陪着罢了…后来长大,有了手机,上过学, 慢慢不在意这些牛鬼蛇神, 那句戏言也慢慢淡了。
女人没理今晚格外放肆的她,心中沉沉叹息,这不公平。
南佑疏知道她小时候的事, 自己却对她小时候一无所知,不过南佑疏似乎不愿细说, 每次涉及到她遇到自己前的那段日子,她总是泛着一股深深的自卑感,还有痛苦, 连带着神色都不自然起来。
话说那“一家人”要是再来骚扰南佑疏,许若华可不会心慈手软,听南启承电话里反映当时情况,南佑疏对南志宏夫妇是恨透了,但好像对她这智力落后的弟弟,感情有些特殊,说“爱”没那么真,说“恨”又没那么深。
“对了,签个名。”女人语气淡淡,又理所当然。她不愿说便不愿说吧,别把人逼太紧,非要把人家伤口扯乎的血淋淋的才罢休。以前自己也看过心理医生,有的东西介怀起来,一辈子都消不掉,只能缓解,随着时间淡忘。
南佑疏错愕地抬头,定定地望着没看向她的女人,一秒,两秒,薄唇张开了就再也合不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挺直身躯,呆若木鸡,手紧张地搓着衣角,然后开始四处找笔,反复挑拣了一只最合手感的,再签向白纸的前一秒顿住,眼神不自然地瞥了瞥。
女人知道她想什么,挑起一张抽纸,擦了擦刚刚喝茶留在唇边的水渍,声色俱厉:“想什么?手心不可能,爱签不签,反正又不是我要。”
女生先前紧张的喜色,一下子如被泼了冷水般,淡了下来,在白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南佑疏”三个大字,郁郁地问:“原来不是姐姐要啊,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对我感兴趣了呢。
“这下我妈应该满意了。”女人仔细过目着白纸上的字迹,淡淡墨色痕,瘦劲清峻,颇有她自己的风骨,估计还是她大伯教的,嗯,这才是南佑疏该有的水平,上回给周应澜签的什么玩意,拿去超话炫耀人家粉丝都说是假的。
妈?姐姐妈妈?是许妈妈要自己的亲签?
南佑疏这回不愣了,赶紧将白纸抽回,揉皱,塞自己睡衣口袋里,后退三步,揉了揉自己鼻尖,步履蹒跚地去自己包里掏掏掏,最终选了一张最好看的拍立得,回来时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解释那张纸太过于“轻薄”,字也写的不是很满意。
女人就看着南佑疏,在草稿纸上练了起来,无奈又疑惑,拿起那张拍立得,嗯?是微博没有,自己也没见过的,明星本人私藏好照就是多。
照片里的女孩难得戴了幅银丝半框的眼镜,链条垂落,浅浅发丝三七分,看向镜头,依旧融冰般清冷,不食烟火气的距离感简直要透出小小的拍立得。
女人再次感叹,作为一夜情对象,南佑疏这种不但优质,还是首选。
两人都是会让无数女生为之疯狂的人,许若华随性慵懒,根正苗红戏家班出生;南佑疏潇洒肆意,选秀里披荆斩棘出来的偶像,外人看起来,两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有也是有仇,谁知她们缘分就是此般无巧不成书。
这张照片,她还有着别人鲜有的那种……破碎感。
好像不管她爱不爱你,总有一种她会随时离开的感觉,人本就瘦,好像她是属于风的,也许下一秒,就追随那风和自由去了。
女人没由来心慌一阵,眨动眼睫的速度都快了些,看向南佑疏,她正在神情专注地练字,呼吸细微,侧颜的影子映射在白纸上,一时之间,只听到笔锋摩擦纸的沙沙声。
过完年她就要自己去剧组,领她那美强惨的女一角色,本来没有她,许若华觉得家里住自己一个恰好,再多就扰人清净了,可现如今,一想到她要走,心情反而好不起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好了,已经写的够好了,快点签了,困。”
“嗯嗯,字如其人嘛,所以我才练了会,好了,这张拍立得姐姐记得给阿姨 !”
女人表面应好,实际再给自己妈妈的时候,就给了一张南佑疏练习的白纸,上面满满的“南佑疏”让许母颇为惊讶,感叹她字写的好,写这么多不累手吗。
许若华眯了眯眼,笑意难测:“你女儿什么身份,说了南佑疏这小后辈不会拒绝我。”
…
时间很快就到了跨年前夜,大雪纷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是冷的刺痛的,外面和家里仿若两个世界,两人还是睡一觉醒来后,迷迷糊糊中,才后知后觉,外面已经可以堆雪人了。
纯白的雪因为别墅前后无人,没一点踩踏的痕迹。
两人越过门槛了也不再扭扭捏捏,不会纠结能不能一起睡这种小事,由于都喜欢蒙头睡,被窝里混杂了两人不同的味道,淡香重叠,谁管夜里气息是不是尽数缠绕。
南佑疏虽长大,可心性还是有着隐隐孩子气的,对雪的到来十分惊喜,难掩迫切和期待的神色,不顾身上酸痛,睡衣没换,匆匆披一件羽绒服,就出去碰雪,也顾不得自己手关节冻的发紫发痛。
等女人换好衣服,踏着家居棉拖慵懒地靠在后院门那处来看,她搓了搓红彤彤的鼻尖,意识到刚刚的失态和小孩子心性,又有些不好意思,旁边那个小企鹅好像和几年前她堆的那个是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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