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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睿明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想必这些天都在担忧,“孩子,你怎么样了?”
蔺言想安慰他:“爷爷,唔么湿,泥憋担心了!”
显然,他的嗓子太久没用,已经不好使了。
秦卓霄在一旁惹不住憋笑。
纪睿明看着手机里蔺言浑身被绷带包裹着的模样,忍不住掩了把泪,“都怪爷爷这把老骨头身体不好,不然早就坐飞机过去看看你们了,哎。”
蔺言心疼地蹙紧了眉。
说起来这个世界里,除了纪绥,对他最好的人就是纪爷爷了。
如果奶奶还在的话,或许会和纪爷爷一样责怪自己照顾不了他。
纪璇及时站了出来:“哎呀,嫂嫂醒过来是好事,这种大好的日子怎么可以哭哭啼啼呢。爷爷您也太别担心了,我和表弟会照顾好他的。”
纪睿明:“就是因为有你们俩在我才担心的!!”
纪璇:“……”
“嘟”的一声,她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蔺言正要说点什么抚慰纪璇被伤透的自尊心,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请问蔺言蔺先生在吗?”
询问的是一个穿着西装、仔细打理过头发的男人,他的华语很流利,但听着并没有灵魂,应该是类似于翻译官的人物。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差不多这样的人,其中一个手里捧着神秘的黑色盒子,看起来他们像是政府或者某个机构的办公人员。
离门最近的何铭宇点点头,“找他有什么事吗?”
翻译官看向蔺言,客套地关怀了句:“抱歉先生,我们也不想在您刚醒来的时候就打搅你,但我想你们或许也想早点听到这个消息。”
蔺言勉强点点头:“嚎的,泥嗦。”
翻译官愣了下。
作为在华留学多年的翻译学者,他一直对自己的华语水平十分自信。但显然刚刚这一秒,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了。
或许只是方言而已。
翻译官这样安慰自己。
他默了默,组织语言:“是这样的先生,您的爱人纪绥纪先生,曾经向我们机构申请过他母亲的遗物,我很遗憾在之前的审核中他的申请都未通过。”
“但经过这次缆车事件后,通过我们的调查,机构上级认为你们完全具备通过申请的条件,所以,上级特地派我们来通知你们,并递交纪先生母亲的遗物。”
蔺言眨了眨眼,显然还有点懵。
虽然纪绥倒下去之前也和他简单说明了一下,但蔺言还是不太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但他很快看向了纪璇和秦卓霄。
这两位知情人士。
翻译官旁边的男人把黑色盒子递了过来,纪璇连忙接下,眼底的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但她并没有资格开启这个箱子。
于是只默默替纪绥收好,并诚恳走到蔺言面前,准备坦白这一切。
秦卓霄吊儿郎当的刮了刮鼻梁:“好吧,不得不承认我们是隐瞒了你。”
他解释道:“但我一开始并不想跟他俩狼狈为奸,是纪绥非要……”
纪璇恰到时机地踹了他一脚:“叫表哥。”
“……”秦卓霄撇了撇嘴,改口道:“是表哥非要我瞒着你的,不然他就不让我跟来了,你知道的,上次在你们结婚宴上,我妈亲口说了要关我两个月,这我可真受不了。”
蔺言没脾气地问:“嗦以?”
秦卓霄:“所以,综上所述,我是迫不得已的。”
蔺言转过视线看向纪璇。
纪璇眼神闪躲了下:“我倒是没什么把柄……”
“但是!”她连忙狡辩:“我哥说我要是不想要嫂子的话,大可以告诉你。嫂嫂,我不想你们闹掰,所以只好帮他瞒下去了,而且哥也说了,不想让你为他的事烦恼,这次对你来说是一次蜜月旅行,他不想破坏你的好心情。”
看着这两人垂头自责的样子,蔺言气笑了:“在泥们烟里,窝就是介样的银?!”
纪璇和秦卓霄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蔺言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只认真让他们把事情的因果全部说一遍。
他不想让纪绥一个人承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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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绥醒过来已经是两周之后了。
他伤的远远比蔺言严重,要不是及时搜救送往医院,说不准他的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蔺言。
他就趴在床边睡着,头上还绑着绷带。
纪绥醒来的动作唤醒了蔺言,他揉了揉眼,看到纪绥朝他笑还有点难以置信,惊喜之余又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你终于醒了纪先生。”
几个月的病床休养,让纪绥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还叫纪先生?”
蔺言小脸一红:“……绥哥。”
纪绥不是很满足这个称呼,但他暂时还不着急让蔺言改,只抬起手揉了揉蔺言的头发。
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令他安心。
纪绥沉默了一瞬,回想起当时缆车掉下那胆颤心惊地一幕。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他们没有这么幸运掉在雪地里,没有那么幸运被救援队发现,他会有多后悔。
还好。
还好蔺言还在,还活生生趴在他床边,像是乖巧的猫咪任他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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