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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通病,在大国企计划模式下,很多工厂没有销售的概念。不愁订单,那就抓好生产便可以了。谁会想到十来年前还红红火火让所有人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长江航运就这样陷入低谷了呢。
朱凯补充道:“他们服装厂的车间在找人承包,我觉得可以拿下。武汉有750万人口,对周边城市的吸引力也相当大。我感觉按照目前的趋势,梦巴黎要打响在武汉的第一枪,起码婚纱得常换常新。婚纱要一千套往上,每个月起码得更新两百套,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特色。有自己的工厂,这方面要方便得多。”
等红灯的时候,余佳怡感慨了句:“你俩抽根烟的功夫,到底说了多少话?”
朱凯哈哈笑:“不然什么叫应酬呢?抽烟喝酒都是应酬,光抽烟喝酒那是无聊。”
余佳怡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在找理由抽烟,你看你现在一天抽多少烟?”
朱凯也不反驳,就嘿嘿地笑,倒是让余佳怡闹了个大红脸,小声嘀咕了句:“谁要管你。”
陈凤霞顿时感觉自己光芒万丈,灯泡亮度足以点燃整片天空。
可恨街上人头攒动,车子开得跟蜗牛爬似的,陈老板想要识相都没空间,只能安静如鸡地蜷缩着,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卑微的陈老板瑟瑟发抖地坚持到车子停在招待所门口,才鼓足勇气张嘴:“那就跟进这事吧。入秋就旺季了,趁着天热赶紧将影楼的装修跟服装影棚的更新推进好,尽快重新营业,不然资金压力会很大。”
朱凯赶紧应下:“好的,老板。”
陈凤霞开玩笑道:“那后面就得你们多辛苦咯。”
招待所里也是喜气洋洋,除了习惯早睡的三小只和陈家老两口,三个姑娘都在大厅里跟客人们一道庆祝。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还有人喊话说要请大家喝啤酒。
瞧见陈凤霞进门,郑明明跳起来冲着妈妈喊:“成功了,妈妈,我们申奥成功了!”
1993年申奥那会儿,她才刚上小学呢。她记得所有人都认为会赢,结果却输给了悉尼。那个时候她连悉尼在哪儿都搞不清楚,却不妨碍她和班上同学跟着老师一起哭。人真是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的生物啊。
陈凤霞瞧她们手上拿着汽水瓶一直不放下,这才稍稍放心。还好,小孩子们有警惕心,不给别有用心的人下药的机会。
她点点头,笑道:“是啊,街上全是人,刚才车子都开不过来。大家全在庆祝呢。”
陈敏佳高兴地大喊:“我得跟我妈说,赶紧生产奥运娃娃吧,肯定会受欢迎的。”
吴若兰问她:“那得生产成什么样啊?人家的吉祥物周边不能咱们也照搬吧。”
陈凤霞心道,我知道答案啊,但我不能告诉你得生产福娃。
她只能催促三个姑娘:“好了,睡觉吧,不早了。明天你们不是要去武大玩吗?早点出发天不热。”
三人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天啦,都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快点快点,赶紧上床睡觉吧。
陈凤霞却还没有睡意。三个姑娘跑去二度冲凉的时候,她直接给胡月仙发了条短信。
果不其然,今夜无人入睡。胡老板正在和大姑娘小伙子们一道吃烧烤庆祝呢。申奥成功了,成功了!
十几年后,北京申办冬奥会成功时,大家基本上已经能够做到淡然处之。高兴吗?高兴。激动吗?还好。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没那么迫切渴望以这样一种形式获得国际社会的认可。
但是现在不一样,在刚刚跨入新世纪的时代,我们申办奥运会成功了!
陈凤霞听胡月仙颠三倒四地叙述激动的心情,一直到对方嗓子都有些哑了的时候,她才笑着跟胡月仙商量:“有个事情哦,要跟你商量下。朱凯想接手武汉这边的一家服装厂,专门生产婚纱礼服。”
说着,她复述了朱凯列出来的办厂优势。
胡月仙咯咯笑:“他还挺实在的啊,居然没单独自己在外面搞。”
其实按照他的现状,作为开荒牛,他在武汉门店里拥有的权力是江海这边店长无法比拟的。像是每个月在哪儿进婚纱以及进多少这些,陈凤霞和胡月仙不可能管这么细。
到时候人家盘了厂,即便就是个家庭小作坊,每个月直接给梦巴黎的门店包货,也是上万的生意啊。再说,人家还能搞批发或者在网上卖,尤其后者,他已经有门路了啊。别说他没资本,他在深圳待了这几年,八位数他是拿不出来,七位数对他而言并不成问题。
陈凤霞笑道:“那个厂是航运集团下面的企业。”
朱凯未必不想自己私底下搞,但是他在武汉人生地不熟,还没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网。而跟国企打交道,很多时候,人情关系甚至比真金白银更实用。陈凤霞带上他去周书记家陪人喝酒,就有这方面的考量。
也不是说非得走后门拿什么好处,而是店里在武汉碰上什么麻烦,熟人托熟人,就有机会按照更符合当地处事模式来解决问题。
这些话,不用当着朱凯的面讲,他自然能领悟。所以在有意向承包服装厂时,他就主动对她这个老板开口了。
胡月仙笑了回:“这家伙,不黏毛也是只猴。不过也好,他跟余佳怡各有侧重点的话,反而能关系更融洽。”
合伙做事就是这样,必须得以一个人为中心,否则很容易干到一半就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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