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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律师说不会。这些凶手真正因为买老婆而受到的最大的惩罚基本上都是罚款,连关几天都罕见。大部分情况是受害人能获救,执法者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顾得上追究买主的刑事责任。
还有一个法律买主免于刑事处罚的条例,什么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免于处罚;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可以免于处罚。
说什么呢?直接回复一个呵呵吧。
这种规定都出来了,执法者按照什么标准去执行,还用说吗?
所以老郑同志的无能为力是大环境的限制,她们不能苛责兢兢业业做事的人。
初中生宽容又豁达,不搞迁怒这一套,大人却没她们的胸襟。陈老板现在的态度就很不对劲哩。
就连陈文斌都看出不对劲来。嘿,以前他姐跟姐夫那叫一个肉麻兮兮,老夫老妻,娃儿都上初中的人了,他俩还成天黏黏糊糊的。看的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怎么就一夜之间,陈凤霞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看姐夫都没好脸色。
陈文斌琢磨了半天,拎了两盒静心口服液塞给自己姐夫,煞有介事地强调:“这个更年期妇女情绪就是这样,阴阳不定,难服侍的很,姐夫你就多担待吧。拿这个给我姐喝,对中老年妇女最好。”
郑国强这样的好脾气都忍不了:“你姐还不到四十呢,更什么年啊。”
陈文斌却煞有介事:“女人脾气大老的快,就我姐那脾气,就是早更了也正常啊。”
郑国强赶紧喊停:“别胡说八道,你姐,你姐是不高兴涌泉县被拐了好几个姑娘,就找回来一个。”
陈文斌咋舌:“那她还对你甩脸子啊。这这这,这当代女同志对男同志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能找回来一个就不错了,她这是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不行不行,我要去说说她。”
此人嘴上说得义薄云天,实际上两只脚跟粘在地上一样,死活不挪窝。
说来惭愧,以前他讨好在上元县有实权的郑国强时,他还敢下陈凤霞的面子,这人实在太爱普度众生,脑回路不走寻常路。可现在,随着陈凤霞脾气日长,加上他人穷志短失意商场,反正就是,他不敢惹姐姐。
所以,姐夫,小舅子在心理上是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也绝对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你想做什么,小舅子都会力挺你。
郑国强却无心嘲笑小舅子的嘴上英雄,或者更具体点儿讲,他压根就没心思在意这些情绪。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文斌,你是不是这辈子非要结婚不可?”
陈文斌立刻惊悚,夹在手上的香烟都差点掉到地上,面上肌肉也一下子僵硬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才问:“姐夫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她在外面又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惊弓之鸟说的就是他啊。
郑国强立马喊停:“别胡说八道,我是说假如,假如抛弃你现在一切的条件,你是不是非要结婚生子不可?”
陈文斌想了想,直接摇头:“非要不至于,嗐,你又不是没结过婚,这结婚多烦啊,能有多美好。这报纸上说什么多了免费的保姆、育儿师什么的。废话,但凡有钱,你需要免费的吗,你不能花钱请专业的啊。就是那个啥,也没什么大不了。”
郑国强想小舅子在女色上的确不太在意,便将问题转向重点:“生子呢?你是不是一定要生子?”
陈文斌愈发警惕,眼睛都左右瞄瞄。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郑国强这是和那几个丫头联合起来给他下套了。他家佳佳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对她再好都没用,反正她认定了他重男轻女可以为了儿子随时抛弃女儿。
天地良心啊,但凡认识他的人哪个不晓得他是女儿奴,他对这一大一小的丫头真比对小三儿上心多了。
陈文斌烦躁地抓脑袋:“哎哟,姐夫你怎么也陪着那些丫头胡闹啊。你别忘了咱们是一国的,你还生了我外甥呢。甭看你平常有多受小孩欢迎,在这事上,咱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郑国强无心听他的絮絮叨叨,就追问:“跟她们没关系,是我问你,是不是非得生子不可。”
“废话。”陈文斌嗤笑,“你问你自己不就结了。”
郑国强哑然,在这事上,妻子说的没错,男人都一样。
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如果当初就是只能生一个,那你还愿意要佳佳吗?”
“哎哟,姐夫你今天怎么了?”陈文斌莫名其妙,“生都生了还能怎么样,那当然是养着了。总不能……”
好吧,鉴于他当初送走了蔚蔚,实在底气不足,他只能虚弱地强调,“其实也不是非得有儿子,有个女儿也不错,也算是后嘛。”
郑国强苦笑,喃喃自语:“总归要留个后。”
陈文斌理所当然:“对啊,这太监还要认个嗣子在名下往后给自己烧纸钱呢,何况我一正常人。我要没后不就成了断子绝孙了?啊呸呸呸!”
他连着吐了好几口,转过头却发现姐夫竟然在发呆,就怪过分的。
这人到底有没有听自己讲话?好过分。就算是姐夫,小陈总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他相当冷酷地当做没看见姐夫手上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手指,没有开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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