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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比笔友可刺激多了。笔友你起码知道人家的通讯地址,不然也没办法寄信啊。网友远在天边,除非对方主动说,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人家的情况。
因为未知,所以新鲜,所以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刺激。
郑明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从舅舅遇刺那天开始,她就积攒了好多话下来。有从网上看到的帖子,有跟小宇哥哥交流的内容,还有她和网友聊天的话题,全部混合在一起发酵。
现在,时间把它们酿成了酒,她可算能够带着妈妈和陈敏佳一道一醉方休了。
陈高氏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女儿跟外孙女儿还有孙女儿究竟说些什么。这会儿她耳朵捕捉到一个“酒”字,慌不迭强调:“不能喝酒啊,才多点大,不能喝酒。”
郑明明忍不住跺脚:“比喻,外婆,这是比喻。美好的未来就像美酒,让人微醺沉醉。”
陈高氏可不管什么比喻,就板着脸强调一点:“反正不能喝。”
郑骁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立刻开始掏口袋,跟姐姐邀功:“姐姐,酒心巧克力,甜的。”
路灯下,他掌心的巧克力上包着的金纸亮晶晶。啊,这可真是孩子一颗金灿灿的心。
所以,陈老板微笑:“谁给我们巧克力的啊?”
小胖子一点儿都没隐藏幕后功臣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小胖手一指,大声替人邀功:“舅舅!”
蔚蔚也同步人间小喇叭:“爸爸!”
然后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往电影院去的人脑袋上就挨了“啪啪”两下。
陈凤霞柳眉倒竖:“你要死啊!你给小孩酒心巧克力,你脖子上顶的这是什么?皮球吗?”
陈文斌委屈死了:“那也是人家给我的,我随手就这么一抓。我哪知道里面有酒心巧克力啊。你打我一下就行了,你怎么还打我。”
他一抬头,瞧见前妻没收回去的手,惊呆了。
陈凤霞冷笑:“你当我们跟你一样没长脑袋啊?你不说,小骁跟蔚蔚怎么知道是酒心巧克力。我看你就是作死。”
陈文斌随口嘟囔了句:“那也是他们听其他人讲的,反正我不知道。”
说的是人话吗?真想把他往大马路上一推,直接叫车撞死了他才干净。
陈凤霞立刻搜刮小孩子的口袋,严肃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吃舅舅(爸爸)给你们的东西。”
郑骁好悲伤,只有舅舅才会给他糖吃啊。可是妈妈表情好严肃,小胖子只能含泪答应,顺便给舅舅盖个戳:“嗯,不吃坏人给的东西。”
陈文斌感觉胸口被插刀,他怎么就成了坏人。
好在陈凤霞同志在教育孩子方面有所讲究,立刻纠正小胖子的说法:“是不吃外人给的东西。”
得,这还不如坏人呢。一下子他就成了不相干的人了。
蔚蔚跟着重复了一遍:“不吃爸爸给的东西,不吃外人给的东西。”
陈文斌感觉自己的小棉袄不暖和了,正月里寒风陡峭,一颗心碎裂成渣渣。
就如那天边裂开的烟花。
一蓬蓬的烟花飞上天,在天际绽放开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九天玄女的花篮不小心打翻了般。夜空一时明一时暗,明亮的占了主场,暗淡不过是瞬间。因为即便烟花的绽放只有短短不到数秒的时间,但是其他烟花接二连三绽放,让人根本就无暇哀叹前面花朵的凋零。
只要烟花够多,就能一刻不停地放下去,就好像那朵花永远都活着一样。
陈敏佳自言自语:“我要有很多很多烟花。”
陈文斌随口答应:“行,多买点儿,上元不管放烟火。到时候,爸爸带你们去楼顶上放,保准也跟现在一样,引来一堆人看。”
陈敏佳一看他开口就立刻闭嘴,完全没接话的意思。
还是郑国强出来打圆场:“你当是站得高吗?是用了烟花炮,这一场没上万酷爱都拿不下。就是不知道哪个单位搞活动了。”
陈高氏咋舌:“乖乖,上万块就这样放掉了,真是拿钱当纸烧啊。”
哎,别说,烟火不就是燃烧殆尽嚒。老太太这比方还挺精准。
陈文斌笑嘻嘻:“阿妈你就别心疼钱了,你没听我姐都说了一路,她又找到了挣大钱的好门路。”
分明就是自己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姐姐跟外甥女儿三两句话就打下了框架,然后一砖一瓦往上添加。这人还没走到电影院呢,他们似乎就已经定下了条发财妙计。
搞得自己总怀疑自己错失了一个亿。
但是他作为个连电脑都不碰的开发商,想要从中分杯羹,却又不知道朝哪儿张开嘴。
所以,他只能这样含含混混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抱怨。
出了那位女朋友的事,陈凤霞现在不敢讲自己把这人看得死死的。但此人对于金钱的执着,她还是能看到的。
陈老板一点儿藏私的意思都没,还大大方方地拉投资:“你不是要拓展事业版图,在新世纪大展拳脚吗?这可是好机会,看在咱们一奶同胞的份上,我不吃独食,你要愿意参股,我欢迎。”
她君子坦荡荡,搞得陈文斌都不得不小人长戚戚。
他严重怀疑陈凤霞是在挖坑让他往下跳,甚至连他女儿都是他们的同伙,存心坑他。
为什么?替高桂芳撒气呗。反正她们女的都是一伙的,护短的要死。就算她们错了,她们也能抱团把锅甩给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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