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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毓秀连泥土都没怎么碰到,全在边上歇息了。
    毓秀想到自己去了也是帮倒忙,还要那些丫鬟大热天的顶着满脑门的汗告诉他该怎么做,便也歇了搭把手的心思。
    同样不需要干活的还有四夫人,她只需要在旁监工和指点即可,她本想找个地方遮阳,可惜这院里只有几栋小屋和一个老旧的凉亭。
    无奈之下,四夫人只得躲到凉亭里面。
    但是她还没歇息多久,就感受到丫鬟和仆人时不时投来的怪异眼神,她起初并未多想,直到大丫鬟悄悄来到她身边,战战兢兢地对她说:四夫人,你忘了第一个陆六就死在这凉亭下面的柱子中间吗
    四夫人这才回忆起那件曾经惊动了整个江府的事,霎时脸色骤变,连忙跟着大丫鬟走出凉亭。
    四夫人,你看那个小和尚。大丫鬟道,他一直坐在那儿呢。
    四夫人顺着大丫鬟的目光看去,看见毓秀舒舒服服地坐在邪神那栋小屋的回廊上,悬空的两条腿一前一后地甩着。
    大丫鬟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不如奴婢去跟那个小和尚说说,让四夫人你也过去歇息一下。
    四夫人紧紧盯着毓秀,半晌才开口:你没发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吗?
    大丫鬟一愣:啊?
    察觉到毓秀看过来的目光,四夫人赶忙撇开脸,烈日照在她溢满汗水的脸上,将她眼中的惧意照得纤毫毕现,她狠狠瞪了眼大丫鬟:那个小和尚在跟邪神交流,可能邪神就在他身旁,你让我上赶着送死吗!
    另一边,毓秀还想找看着最闲的四夫人询问一下萤火虫的事,哪知道四夫人仿佛在刻意避着他一样,挑了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站着。
    没了凉亭的遮挡,烈日直晃晃地落在四夫人身上,都快把四夫人照成一个小金人了。
    毓秀盯着四夫人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坐在旁边的邪神:大人,我可以叫四夫人过来坐吗?我想顺便打听一下萤火虫的事。
    邪神道:可以。
    结果毓秀站起身刚朝四夫人走出两步,四夫人就似有所感地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像极了见到狼的羊。
    毓秀:
    他叹口气,转身重新坐下。
    这时,耳旁忽然响起邪神的笑声,邪神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看向四夫人,笑着感慨:温娘还是老样子啊。
    温娘?毓秀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四夫人的名字,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大人,你认识四夫人?
    嗯。邪神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许久才说,她是我四弟妹,不过我活着时,她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小丫头,也并未与我四弟说亲。
    四、四弟妹?!
    还有什么四弟、什么活着时都是什么意思?
    邪神和江大人一家是亲戚?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大到毓秀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望着邪神。
    邪神偏头看他,笑道:小和尚,你以为我生来便是这样吗?
    第12章 邪神
    良久,毓秀才从震惊的状态中挣扎出来,他转身面向邪神,结结巴巴地问:大人,你、你生前是江家的人?
    邪神道:嗯。
    随后,邪神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毓秀心想他哪儿敢打听邪神/的名字?不过更确切的说,他压根不知道邪神曾经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更别说知道邪神有名字了。
    他还以为邪神就叫邪神。
    我名恩临。邪神看着毓秀,一字一顿,江恩临。
    毓秀也不知自己得知邪神名字的事是好是坏,他惶恐得不敢抬头看邪神,只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了,大人。
    接下来几天,四夫人都远远避着毓秀。
    毓秀几次想要搭讪四夫人无果,索性由着四夫人在烈日下暴晒。
    几天过后,原本保养得当的四夫人硬生生被晒黑了好几度,鼻尖上也被晒脱了皮,看着竟是比忙活了几天的丫鬟和仆人还惨。
    这院里常年没人清扫打理,土地早已干得不适合种植花草,需要先翻新施肥拔草,才能把花草的种子放下去,但这种子长起来还要一定时日,于是四夫人让人从小花园里移植了不少小树和花草过来。
    庭院里有了新绿,一下子驱散了曾经的荒凉。
    毓秀嗅着已经没了血腥味的清新空气,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瞧着四夫人晒得又黑又红的脸,他感激又有些愧疚地道了声谢。
    想到从明天起就不用再来这里了,心情阴霾了许久的四夫人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她说以后每天都会有人来打理院里的树木花草,毓秀有什么要求只管向那些人提就是了。
    毓秀又道了声谢,才问她:四夫人,你知道哪里有萤火虫吗?
    萤火虫?四夫人愣了愣,然后一脸疑惑地把头转向身旁的大丫鬟。
    大丫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奴婢从未听说过萤火虫。
    毓秀掐着指尖补充道:就是这么小的黑色虫子,到了夜里会发光,只在夏天出现。
    大丫鬟还是摇了摇头。
    毓秀连着问了几个丫鬟和仆人,对方皆是满头雾水,他才明白过来难怪邪神从未听说过萤火虫,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萤火虫。
    可是他之前对邪神承诺过会抓几只萤火虫来。
    这么一来,他的承诺岂不是无法实现了?
    一时间,一股名为失落的情绪涌了上来,那股情绪来得突然又强烈,竟然毓秀不知所措。
    他明明已经跟邪神说好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邪神开口说这个世界没有萤火虫。
    毓秀没有死心,等四夫人等人不再每天过来报道后,他便时不时溜出去找萤火虫。
    正好他每隔两天就要去东厢房那边折桂花枝,可以逗留到晚上再麻烦丁文和丁元把他送回来。
    奇怪的是他去了东厢房那么多趟,没有一次遇见过怀善和两个师兄,找负责他们膳食的仆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怀善和两个师兄近期来极其忙碌,经常早出晚归,若是不出门,就在屋子里打坐修炼一整天。
    恰巧毓秀每次过来都遇到他们出门。
    对此,毓秀颇为庆幸。
    自从那次被怀善发现一丝端倪后,他越来越不敢面对怀善。
    怀善是个聪明人,以前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罢了,但那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现。
    遗喊的是,毓秀钻了许多草丛,连萤火虫的影子都没看见。
    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为邪神做法诵经的日子。
    毓秀深知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天他起了个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功课。
    不管怀善察觉到什么,至少他不能先乱了阵脚,而且他的的确确占用了小和尚的身体,他又不是妖怪变的,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小和尚。
    对,不虚!
    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然而尽管毓秀心里这么想,可是他的表情仍旧沉重。
    邪神把毓秀的反应看在眼里,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你害怕你师父识出你的身份?
    一句话让毓秀瞬间破功,他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如果师父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小和尚,肯定会把我当成妖怪来处理,他们和尚最讨厌的就是妖怪了。
    毓秀不知道的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属实有些奇怪,毕竟他看上去也是脑袋光秃秃的小和尚。
    只是现在,这个小和尚更像被风霜打过的茄子。
    邪神的目光落在毓秀的脑袋上,突然把手搭了上去。
    毓秀还没丧完,就感觉脑袋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他茫然抬头,却在下一刻差点贴上邪神忽然凑近的脸。
    毓秀被近在咫尺的白色面具吓了一跳,想往后仰,可是邪神搭在他脑袋上的手微微用力,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和尚。邪神清润悦耳的声音清晰地从面具后传来,我知道你不是妖怪,若你师父要伤害你,便来找我。
    毓秀仰头望着高了他近一个脑袋的邪神,本来平静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来。
    邪神说:我护着你。
    毓秀半天没有动静,清澈的黑眸里映出邪神的面具,他的目光极其专注,仿佛要透过面具看清下面的脸。
    他的脸颊在逐渐发烫,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用力压下所有激荡的情绪,很小声地说:谢谢你。
    当江福赐和怀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这里后,邪神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怀善做法事时,毓秀站在两个师兄身旁,下意识地用余光搜寻邪神的身影,可惜邪神没有出现。
    等怀善忙完,江福赐识趣地领着一群仆人在呛人的白色烟雾中离开庭院。
    顿时庭院里只剩下他们师徒四人。
    毓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准备好的木鱼和木鱼槌,闭上眼,如前几次那样默默背诵经文。
    当他睁开眼,明亮的天色已经变得黯淡,唯有天际尽头的绿色光带依然保持着不变的色彩。
    毓秀收拾好东西,转头看见怀善和两个师兄在回廊下面等他。
    他走过去才注意到怀善和两个师兄正好站在他放花瓶的位置前,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插满了桂花枝的花瓶上。
    毓秀喊了声师父。
    怀善把目光挪到他身上,沉默片刻,问道:听说你经常来东厢房折桂花枝,就是用在这上面?
    毓秀有些心虚,点了点头说:之前院里的气味不太好闻,我就想用桂花枝来覆盖一下那些气味。
    那其他的呢?怀善环视了一圈庭院里的树木花草,道,这些也是你用来覆盖气味的?还喊了那么多人来帮你折腾。
    虽然怀善的语气平静到听不出喜和怒,但毓秀能感觉到,怀善在生气。
    毓秀本要解释他只是闲来无事才想到打理庭院,但他觉得若是这么说了,怀善肯定会更加生气。
    而且他也不想说太多,惹得怀善又对自己生疑,于是他低下头:抱歉,师父。
    荒唐。怀善道,真是荒唐,别忘了我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毓秀垂着眼睑,抿了抿唇,除了抱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怀善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说了这么几句就拂袖而去,倒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把毓秀喊到外面,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番关于邪神的事。
    毓秀照旧把他和邪神的相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但省去了他和邪神相互坦白身份的部分。
    听完他的话,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表情十分凝重,大师兄的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他摇头叹息道:难怪江大人如此紧张,我们的时间当真不多了。
    毓秀茫然道: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无需知道。大师兄拍了拍毓秀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叮嘱,你只要记住,多盯着邪神。
    毓秀点头:好。
    大师兄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说完便率先走了,留下表情复杂的二师兄对着毓秀欲言又止。
    毓秀也不说话,一脸懵逼地望着二师兄。
    最后,二师兄还是忍无可忍地开了口:毓秀,不是我说你,你对邪神也太上心了。
    闻言,毓秀更加莫名了:师父和江大人不是让我好好伺候邪神吗?
    此伺候非彼伺候呀。二师兄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伺候邪神是因为只有你才近得了邪神的身,只有你才观察得了邪神的变化,而不是真的让你给邪神当仆人,明白吗?
    毓秀是真的不明白。
    他不明白江家人对邪神的态度,也不明白怀善和两个师兄对邪神的态度,无奈他既没有小和尚的记忆,也始终被这些人排斥在外,
    犹豫片刻,毓秀终于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二师兄,为何你们要让我观察邪神?邪神怎么了?他的变化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吗?
    二师兄说:难道你没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事?
    邪神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我们住进江府前,跟着师父下山来做法诵经了那么多次,哪次见邪神出现过?二师兄重重叹了口气,师祖留下的阵法怕是再也困不住邪神了。
    第13章 邪神
    把二师兄送走后,毓秀回到院落。
    眼睁睁看着两个仆人拉上厚重的木门,不久前还挤满人的庭院里转眼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天没散去的白色烟雾。
    寂寥的氛围再次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毓秀忍着想咳嗽的冲动,捂着鼻子来到邪神的屋子外,他对着门的方向喊了几声大人,可惜一直没有得到邪神的回应。
    他站在回廊下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见邪神依然没有要出现的意思,只得先回自己屋里休息。
    诵了一天的经,毓秀早已疲惫不堪,连丁文和丁元送来的膳食都没动一口,他打水擦洗完身子后便上床沉沉睡着了。
    等毓秀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换好衣服去拿膳食,从邪神的屋前经过时仍旧没有看见邪神的身影。
    其实邪神在屋外活动的次数不多,多是他从屋前经过或者特意去找邪神,邪神才会出现。
    可邪神连着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毓秀难免有些不放心,尽管他知道邪神不会有事,可想起前阵子邪神那么难受的样子,他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地端着托盘朝屋子走去。
    他把托盘放到回廊上,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屋门外。
    大人,你在里面吗?他轻声呼唤,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良久,屋里才传来邪神缓慢的话语声:是有些不舒服,但不要紧,尚能忍受。
    毓秀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担忧地说:大人,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哪知道屋里没了声音。
    毓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连忙喊了几声大人,得到屋里嗯的一声后,才松了口气,他说:大人还想听故事吗?我再给你讲几个故事吧,不然我唱歌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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