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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司马书也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还真的会只身一人前来。
而且这就是升级版的鸿门宴,没菜吃还被刀捅的那种。
站定在厂房中间,空荡荡的窗户传进邪风,刮乱了司马书的头发,拨开吹在额前的碎发,面前走来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书有点想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看到面前瘦高瘦高的男子是从烟雾中走来的,这是电影看多了真当是主角呢。
其实司马书见过一次A组织现在的组织头目,长得倒是一脸人畜无害,但骨子里也是个极端的人,跟他父亲和他父亲原来的领导一样。不过倒也真能忍,一直到现在才下手。
静静地站在中间等着此人过来。
刚才司马书进来的时候,就把刀放进了袖管之中,靴筒中还有两把。
自己来了?瘦高男子问。
人呢。司马书十分冷静。
跟我走吧。大秋天的穿了一件背心和一个肥大短裤,显得更加细高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是不嫌冷。
你把人带过来!司马书站着不动。
男子冷哼一声,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现在是你该谈条件的时候吗!
虽然看到这个男子嘴角一抹阴冷邪恶的笑容,但等司马书听到周围有动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瞬间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七八个人。
而后司马书嗤笑,将刀滑落手中,没想到我如此受重视?我得是有多大的能力,还是长了翅膀,只身一人还需要你们这样大张旗鼓?
不用你嚣张。男子稍仰了下巴,示意几个人可以动手了。
就算司马书技艺高超武功盖世,这七八个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一番混战之后,司马书受了重伤,意料之中。随后被人一掌击晕,拖了回去。
等到哦司马书再次醒来,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一身的手术服,趟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脖子手脚都被铁铐拷着。只能微微抬起头,动弹不得。头顶有一个大的无影灯,照在眼睛上,格外晃。
两侧转着头,房间不大,被十八头的无影灯照亮,一侧放有一长不锈钢桌子,上面整齐摆放着明晃晃的医疗器具,和一些瓶瓶罐罐。
再转到另一侧,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冷库一样的金属门,中间位置有一个圆孔,结合门的样式,门上只有钥匙孔,没有把手,应该是改装过了,就为了防止这里面的人逃出去,看来要想进出,除了钥匙,恐怕不那么容易。
不过,他们这是想把自己解剖了看吗?
随即司马书开始了自我嘲讽,明知道这一来凶多吉少,还偏要来,也明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王叔,更不会轻易让两个人见面,还是脑抽的来了。
但,有些事总要面对的,司马书已经逃了躲了几十年了,是时候站出来了,要杀要剐随便吧,活了这么久在世上,他也算是看惯了生死,看透了人性吧。
就是难为了李小冉,更放心不下秋熙童。
但想想秋熙童的那些钱应该也够他解一下燃眉之急了。
动了动固定在两侧的手,司马书发现只有他躺着的地方是有温度的。
试图仰头看看头上方的样子,但是司马书被禁锢住了,活动范围有限,只得作罢。
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让司马书回想起几千年前,他也是被人这样绑起来。
但用的是一种鬼花熬浆后制得的藤条,韧性十足,据说可以束缚灵魂,抽取人身体的汁液,短时间内快速风化,加速老去、沉睡。
这还不够,那帮人还要对司马书施以某种他也不太懂的禁锢法术,合起棺椁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面容塌陷干瘪,动弹不得了。
还能有什么比生生的被人抽走意识剥夺生的权利更为可怕的事情吗?相比而言,受点皮肉之苦真的不算什么。
但这也是剥夺生命的一种方式吧。
正想着,司马书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你醒了!睡的可好?
但司马书懒得理他,继续自己的思考。
让王海文跟你说几句话吧,不然恐怕你就没机会听到了。
司马,你,不该来。他们,不是A王海文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让你说了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清楚吗?只听得又是几鞭子,那边就没了声音。
你们说好了不动他的!只是听声音,司马书就知道他肯定遭受了什么非人般的折磨,而且本来王海文就已经虚弱到无力,又挨了几鞭子,这些人是有多么喜欢折磨别人,有什么冲我来!
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接着是一阵狂笑,便再无声音。
气的握紧了拳头,司马书努力平复心情好久。才注意到,刚刚王王海文想告诉他什么,说他们不是A,难道抓他、抓他们来的不是A组织的人,是另外一伙?!
但怎么会呢,根据司马书的了解,A组织一直都想抓他回去做实验研究,可从未听说还有其他秘密的邪恶组织也觊觎自己的能力啊。
而司马书曾想过若是不来,完全可以换一任店长,但总不能一直都像从前的店长一样消失不见,况且,从前是没有消息,这次是有消息。所以他必须来,这是他的命,这就是他该走的路,他无法拒绝。
踏上这不归之路,便再无回头之日。
不知道被装在哪里的喇叭一阵沉寂之后,司马书想明白了一件事,先不管这次是生是死,他至少知道现在有两个组织都想抓到他,而且按照王海文的说法,抓他抓自己的不是A组织的万达,而是另有其人。
倘若真实如此,那这些人藏的可是够深的了,不过说来也怪自己,光顾着忙混沌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看来,那两拨人,岂不就是竞争对手了。
如此一来也好,说不准这次还有得救,只是不知道那些每天盯着他的人,是哪一波,如果是同一批的话,那就够呛了,若不是
司马书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有好戏看了。
不肖片刻,司马书听到了门锁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随着一声巨大的门响,门被打开。
这扇门足足有二十公分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人了。
从外面有序地走进几个人,各个穿这一身黑,带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口罩帽子一应俱全,怎么说呢,司马书此刻有点后悔了,这要是真的把他大卸八块,那他可没这个自信能再长回去不死了。
下一秒,呼啦啦的一堆人钻进屋子,一部分站在他周围,还有几个站在门两侧,司马书看了下,少说也要二十人。最后走进来一个带着赤色丑陋面具的人面具,同样一身黑色,看样子是他们老大了。
这床,睡得舒服吗?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中间被拖着的是王海文。
舒服。司马书不屑地答道。
知道为什么抓他吗?男子走到司马书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
看了一眼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似乎是在垂死边缘挣扎的王海文,司马书心道:真是对不起,让你蹚了这趟浑水。
我只知道,我告诉过你,不要让我看到他身上有伤!司马书冷目迎上面前男子藏在面具下得意的眼神。
呦,还真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了,你说可怎么办呢?说着还用手重重的拍了几下司马书的脸,随即看着他的一众手下嘲讽的哈哈大笑。
本来是可以这样做的,但司马书现在除了那个摘不下来毁不掉的项链,没一样东西是他自己的。
而司马书也想过只身一人前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就是这么冲动的来了,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更好地说明他为什么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眼下,司马书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了?男子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记性不好吃点核桃补补脑,就好了。司马书没头没脑的来上这么一句。
霎时,男子自觉是被调侃了,但是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也看不出,只是挥手一拳,不偏不倚正砸在司马书的鼻梁上,叫你话多。
鲜血直接流了出来,一边一条顺着脸颊流下去,如果不是再这样的场景,倒是有些好笑,可司马书似乎并不在意。
仿佛这点血,这点疼根本算不上什么,此刻的司马书看着很委屈,实则挑衅道:不是你说的,我怎么不说话吗?我说了,你又这样,还让我怎么办,我太冤了我。说罢转头看向赤色面具男身后老老实实站着的一个人,你说是吧?
你不要觉得自己每次都会逢凶化吉,这不也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吗!男子说完,走向一旁的桌子,如自言自语一般,手指在诸多工具上来回徘徊,该选哪个好呢。最后停留在一把尖细的金属针上,就这个吧。
这是一把前端少说也有十厘米长的螺旋状的细针,看起来像钻头,后边是手柄,看着就让人觉得身上开始蔓延那种钻心的疼。
赤色面具男子走过来,在他面前晃着手里的螺旋长针,这宝贝见过吗?它叫颅针,我还没怎么用过,据说,从这里说着,将针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滑,阴笑,穿进去,整个人会有飞一般的感觉。
随后男子突然附身,凑到司马书耳边,怎么样,要不要体验一下?嗯?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书伸手掐住面前男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他的面罩掀起。袒露在面前的是一张丑陋的脸,两道长长的疤痕,相交着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中间穿过因为刀疤有些外翻的嘴唇,好是丑陋。
虽然司马书做好了他不是万达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的脸会是如此,开始也只是以为他想保持神秘感,同时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脸,这样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可绝没想到,就是这样惊人的一种情景。也看到了那双惊恐憎恶以及吃惊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虽然愣住了几秒,但司马书很快就恢复正常,捏着他脖子的右手加了加力。
看到这个场景,站在周围的人纷纷掏出了刀,还真的有人拿着枪一把□□还是静音的,很是厉害啊。
面具男被摘了面具,自然很愤怒。虽然手下的人见过他的这个面容,可还是不喜欢这样见人,尤其是他本来没想过要让面前的这个人见到。但无奈,自己的脖子在人家的手里,跟周围人使了眼色,告诉他们不要乱来。
趁着这个时间,司马书抓住脖子上的禁锢,不久就变成了黄金。黄金质软,轻而易举的就掰断,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但掐着脖子的手并没有泄劲,一直带着他,到了自己能碰到脚上铁锁的位置,终于释放了手脚。
本来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可司马书没办法,有没人来救他,他想的一幕也没发生,如此一来,只能趁其不备,自保了。
第62章 放虎归山
就连面具男都没想过,司马书还有这一手,准确的说,连当初的万老,都没想过,司马书除了长生不老之外,还能让东西变成金子。
随手一捏就是金山银山,这特么的就是个宝藏啊。还研究个屁了,供起来吧!
你,你先松手,我们有事好商量。面具男立刻变脸,轻轻拍着他掐在脖子上的手,那边不停的跟其他人摆手,叫他们赶快把手里的家伙放下。虽然早就被掐得喘不过气,但还能勉强说话。
你先把他放了!司马书命令道。
放放放放放。愣着干嘛!快放啊!面具男挥手。
此时王海文已经有些苏醒,但被驾着的身体突然没了支撑,还是整个人瘫了下去。
王叔!司马书大喊,一手将面具男的双臂禁锢在身后,另一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手指已经嵌进了脖子,丝丝的鲜血流出来。挟持着他往门口走去,你们,扶着他出去。
本来这帮人肯定是不能听别人的话,但,老大毕竟在他手里,被捏着喉咙,粗鲁的拎着王海文跟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老大,不,不好了。还没说下文,就看到他们的老大被一个人锁住了喉咙,愣住,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啊。这威信算是不复存在了,面具男心想。
有人找过来了!已经在门口了!
司马书冷笑,该来的终于来了。别愣着,带我们出去!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面具男暗骂道。接着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过去堵住那些人。本以为能趁乱有机会逃脱,但司马书此刻力大无穷,根本无机可乘。没办法,只好听他的。
面具男刚带着他们来到走廊的尽头要拐过去,就听到后面一声大呵,斐蒙!你给我站住!
听到声音后,司马书回头看了一眼,手依然紧紧扣住,仿佛要把他的喉管从嗓子里摘出来,见他要转身,往前推了推,快走!
对于司马书来说,虽然万达的到来,是件好事,可这毕竟两人都是因为要抓他,才会出现现在这样针锋相对的场景,走为上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我说,司马老兄,你这点石成金,谁教你的?斐蒙心里盘算着,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再加上他还长生不老,那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研究个屁P9啊,累么累得要死,又费力不讨好,手上还要沾人血,染人命,何苦呢。
白了他一眼,司马书修长的手指又嵌进去几丝,别跟我废话,怎么出去?
那边那边。眼下不是留恋的时候,赶紧给他指路,而且斐蒙自知来日方长,但若是让万达那小子把他夺了去,可比自己放虎归山再去抓,难多了。
况且万达那家伙比自己丧心病狂多了,万一这活宝掉到他手里了,那说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再说了,他们之前还有些渊源,那冤有头债有主的,司马书受的折磨肯定不比在自己这里少。
后面有自己人挡着,肯定没问题。虽然都是些学生,但平时也有对他们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所以功夫也不会差到哪里,再说了,他们有枪,不过不是情非得已,斐蒙禁止他们用枪,动静闹得太大。
之前那次爆炸,还好他在警局里头有人,不然顺藤摸瓜,就查到他们身上来,虽然斐蒙也乐意这样,至少司马书会觉得是他们A组织干的,但警察可不会这么认为。
但现在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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