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听到死亡声音的时候沈海丰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会这样就一命呜呼了,谁成想,竟然幸运的还活着。
但身上的伤口却是抹不掉的,尤其是腿上被刮去的那块肉,沈海丰大声喊着,周易!周易!支撑着站起来四处喊着,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附近。
从周围一片金黄的样子来看,可能是在麦田里吧,也是神奇,每每睡醒,就会换个环境,好在混沌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没有听到回音,看来周易并不在附近,而且也没有提示他死亡,那说明应该还活着,至少也是苟且的活着。
拖着伤残的腿,沈海丰想要四处看看。
被甩出去后,周易直接就昏迷了,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刺眼的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一时间不想起来。
慢慢的,周易适应了早晨不该有的刺眼光芒,就听到了怪音的播报。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死亡播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难道怪音也需要休息吗?还是死亡的安排一定是在或者的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
但这一切好像并不重要,此时周易觉得浑身酸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窝在地上,不知道身在何处,像是一片草原,可周围山峦叠嶂,远处的山尖尖还披着雪白的银装。
阿尔卑斯吗?周易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没死就好,身上的伤口多是那光点造成的,算不上致命伤,而这酸痛大多还是因为被那该死的龘龙甩那么一下,若不是他落地的位置刚好是空地,说不准他就被折断的树枝插进了心脏。
只是,这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人烟,看来也跟沈海丰分开了。
稍作休整,秋熙童又将几穗还没熟的玉米碾碎,涂在了两人身上,虽然看着青黄青黄的,但至少能略微掩盖一下身上的腥臭味,不然没被消化也被臭死了。
没成熟的玉米还真难吃。秋熙童有点饿,啃了一口还有些青的玉米,就像吃了一嘴青草一样,苦涩中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玉米的味道,说不出的感觉。
可秋熙童还是往口袋里放了几穗,以防万一,总比吃屎饿肚子要好。
将司马书扛起,秋熙童穿梭在玉米地里。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玉米地,走了很久都不见尽头,反而觉得越走越密。
走走停停,毕竟司马书断掉一条手臂,秋熙童只能靠扛,若是轻些的女子或者孩童还好,可以夹着,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还比自己稍稍高些,夹着,肯定吃不消。
但这么一扛,人大头朝下,血液全都用上头部,对本来就昏迷的司马书未尝是件好事。
眼下已经是秋熙童第五次停下来歇着了。
坐在玉米地里,身着迷彩的秋熙童和一身黑的司马书隐藏的还算不错。
但这根本不该他担心,若混沌想要他死,就算他钻进地下,也一样逃不过。
第17章 野外生存
秋熙童一拍大腿,看着脸色才有所缓和的司马书,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为什么方才不打横将他抱起,又不是身体被咬断了。而且他一直没醒,不会也跟自己一直让他大头朝下有关吧。
这么想着,秋熙童将司马书打横抱在怀里,让他左手搭在自己肩上,虽说这样一来,司马书头部肯定不会充血了,但可真不如肩扛来的轻巧。
又走了许久,秋熙童抱着司马书转圈看着,不由得自说自话 ,迷宫吧这是!竟然又回到之前的地方了,地上一大滩发臭的粘液和丢在一边的玉米杆证实了他的这个想法。
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秋熙童扯掉一些玉米杆,腾出些空间,铺在地上,将司马书放下,看他的面色有所缓和,呼吸平稳,可就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件坏事。
确认周围环境目前没有危险,秋熙童觉得自己应该先走一遭。
沿着这条路,一路走过去,将沿途的玉米杆全部折断,也算是做个记号,不然若是回不到这个地方,再想找到司马书可就困难了。
在手掌因为掰断无数玉米杆而伤痕累累之后,秋熙童又一次神奇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司马书仍然没有醒来。
不会真的变成植物人了吧。
刚刚秋熙童走的路上,玉米杆全都被他折断了,本以为能误打误撞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没想到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点点试。
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秋熙童只觉得手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而他每次都能绕回原来的位置,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玉米地,而是那龘龙的老巢。
接着秋熙童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其实也多了几分自欺欺人的色彩。
轻柔的帮司马书拆开手臂上的布,秋熙童想着从身上再撕一块布下来。
你说你怎么还不醒啊。秋熙童嘴里嘀咕着,若是两个人的话,肯定就能轻松好多。
不拆不要紧,一拆吓一跳,司马书手臂断掉的位置,不仅有要愈合的迹象,而且竟然长出了几毫米的新骨头,即便是这几毫米,也非常的明显。
因为当时包扎的时候,秋熙童看过,那里齐齐的断掉,足以见到龘龙的咬合力,这可着实惊到了他。
皱着眉,秋熙童看着他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稍有恢复的面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常情况下,正常人是绝对长不出的!
不管他是什么人,尽管有些愤世嫉俗,但至少,从未对秋熙童起过歹意,反而有那么一点,好感。
最后其他还是帮他包扎好,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伤员,虽然没什么医疗条件,但能力范围内,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
又将衣服扯下一块,把自己的手包好。这么一来,秋熙童的正常款上衣,已经变成了半身款。
靠在司马书身边坐下,在龘龙肚子里走了一遭,又忙活了可能是一上午的时间,秋熙童有点累。
天空忽明忽暗,总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看着身旁难吃的玉米,秋熙童把口袋里放的几根掏了出来,丢到一边,摘了一个新鲜的,难吃就难吃吧,总比饿着肚子强。
硬着头皮啃完了一根,秋熙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接着,他就拉肚子了。
没有一张纸,只能用玉米叶来解决问题,对于秋熙童来讲也是史无前例的。
怎么感觉比野外生存还野外生存。
真是不能乱吃,最后秋熙童虚脱的跟司马书并排躺着,本来还在想身边的人和这混沌究竟怎么一回事,竟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因为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在颤抖,接着就听到大片大片玉米杆倒掉的声音。起身去看,就见龘龙蹲踞那里,空气中再一次弥漫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秋熙童意识到他错了,这才不是龘龙的老巢,而是他的厕所!还真会挑地方,没过多久,随着大地的又一次颤抖,龘龙又一次飞走了。
可明明这玉米地他已经走过很多遍,为什么没看到其他的排泄物,却总是能回到这里,令人费解。
身边的司马书竟然也不翼而飞,还没有到第二天,怎么就消失不见了!情急之下大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了回应。
醒了?这是秋熙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伴随着内心的愉悦接踵而至的就是,突然醒来,难道真的说明他就是那个来过一次的人?
秋熙童,总算走回来了。司马书惨白着脸笑着说。
看着司马书的笑脸突然出现在面前,秋熙童觉得心脏停跳半拍,不由得稍稍哽咽了一下,虽然心中仍抱有怀疑,可还是情不自禁的挂着笑朝他走去,强装淡定,你醒了。
看着他半截的上衣,司马书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成艺术品一般的手臂,打趣道:阁下是不是也经常受伤?不然怎能包得如此精美。
少来。秋熙童没好气地说。
这周围都是玉米地,也没有能吃的,这没熟的玉米吃了就拉肚子,看来只能饿着了。司马书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笑出了声,好像之前那个面色苍白的人,随着龘龙的离去一同消失不见,你不会是吃了吧!
呆愣愣的点头又摇头,秋熙童不想被人看成傻子。
诶呦,你要我怎么说你好。这家伙智商税怕是交的太多,司马书说道:难怪我醒来看你脸色不太好。不是,我就不懂了,你究竟怎么坐到连长位置上的?
不要质疑我的能力!秋熙童厉声道。
好好好,我这刚醒,不跟你打嘴仗。我昏睡了多久?司马书坐在他右边,才注意到他的手也包着布条,难怪衣服那么短了,别说,撕的还挺整齐,挺时尚的。
两天吧。秋熙童还以为他醒不过来了。
听他说话的时候,司马书抓起他的手,又撩了撩他的短衣,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很有艺术细胞嘛。
别打岔。秋熙童把手从他掌心抽回,眉头微蹙,疼了一下。
疼吗?怎么弄的?虽然不易察觉,可司马书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神情。
你还疼吗?秋熙童反问。
不疼了。司马书笑着摇头,确实不疼了,没什么感觉,反而有点痒,想来是开始恢复了吧,不过心头一惊,不易可见的扫了一眼断臂,上面干净的很,明显是换过了,若是他看到了
不疼就好。秋熙童小声说着,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司马书觉得,现在还没到让他知道的时候,若是可以,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秋熙童想问他手臂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们一直在这里?司马书觉得他想要问些什么,故意抢先一步,况且这也是他需要知道的。
不是,在小岛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秋熙童果然被带跑了。
隐约吧。司马书也惊讶着他们两个竟然没死,不,是秋熙童竟然没死。
索性秋熙童就把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眼下不是之前怎么样,而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是说,龘龙把我们当做粪便拉了出来!司马书也被这事震惊到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堂地狱了呢。秋熙童点头确认道。
我说怎么刚刚看到龘龘落在这里,没多久又飞走了。司马书还觉得奇怪呢。
可,你没有迷路?这好像是个迷宫,怎么走都会回到这里。秋熙童甚是疑惑。
没有啊,我就沿着那倒掉的玉米杆走的。怎么走出去,怎么走回来。司马书说道。
不应该呀秋熙童怎么走,都是绝对不可能原路返回的,只可能是绕着回到了原点,随后手搭上他的手肘,轻拉了一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想到他又会问这个问题,司马书毫不犹豫的开始胡诌,你说,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问题,你却不应我,连你手怎么坏的我都不知道,好歹也是共患难了,连这点小事都不说,还怎么荣辱与共啊。
我问你是不是来过!别想抵赖!秋熙童语气严厉了几分。
此时万分希望发生点什么,因为在他目不转睛的紧盯之下,司马书自觉是躲不过去了,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司马书还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他,没有。只能撒谎了。
其实司马书最不愿意撒谎,因为只要谎言开始建立,就要用后边无数的谎言去堆砌,而说到底,谎言终究是个豆腐渣工程,堆多了,总有倒塌的一天。
是吗?秋熙童逮住他的眼睛,就不肯松,你又在撒谎!
我没有。这么多年了,司马书早就过了眼神里能透露出胆怯和谎言的年纪了。
那你为秋熙童话没说完,又被打断。
我饿了司马书突然换了一招,用左手拉着他在肚脐上方的衣襟,轻晃着。
哪会料到他这样不走寻常路,秋熙童愣住,我没有吃的!我也饿!有机会再问吧,他嘴硬的很,若不是铁证如山摆在他面前,估计肯定不会承认的。
再说了,如果,那新长的骨头是错觉呢?
摸了摸脖子上的手指,这已经成了司马书最常做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意味,就是感觉能稍稍安心些,他一定是看到手臂上新长的骨头或是肉了,不然不会在自己刚醒来,就这般咄咄逼问。
从这里离开才能有吃的。秋熙童直言。
那走呗。司马书歪歪头。
对于走出厨房就是墓地的这件事情,钱星多少还是心有余悸。况且,只一墙之隔,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墙外阴暗恐怖,墙内明亮破旧。
总之,这不是个好地方。
犹豫之际,钱星的脚还是鬼使神差的迈了出去。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当他想回到那虽旧但至少不阴森的饭店时,那饭店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无奈,钱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对于突然降临的夜晚,钱星心中生疑,想到以往阅鬼片无数,也都是纸上谈兵,一旦付诸行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好在手里有武器。
将斧子和匕首拿在左右,钱星谨慎地步步向前,这地方说是墓地,更像是一片乱坟岗,一个个坟包,从土地上耸起。
有的好些,坟前还立一块木牌,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有,还有的坟堆像是被人挖过一样,土渣四散各处,更甚者,还有七零八落的白骨散落一旁。
用力吞咽了一下,钱星试图将恐惧的心情咽到肚子里。
没事!钱星,你胆子最大!没关系的,区区坟墓算得了什么!小时候火都玩过!为了活着,冲!钱星不断给自己打了气,还将斧子举过头顶。
闭着眼睛冲了一段路,钱星听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后,缓缓把脚收了回来,不敢低头,不用想了,他一定是把骨头踩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大姐们,我也只是借过,绝对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休息,也绝对不是有意要踩断你们的尸骨,我错了,饶了我吧,千万不要把我收走。钱星一边念叨一边行了三个近一百八十度的巨大礼。
第18章 紫瞳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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