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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家吗?不,不是。
如果有神,这就是神需要的。
莫染感觉,这与其说是一场赌注,倒不如说像是在养蛊,看看最后活下来的是谁,而在罐子外面的是谁呢?是哪位所谓的神吗?
如果是他……
莫染本来垂着的眼睛猛然抬了起来。
如果是他,那么自己毫不介意要将他推翻。
从重生的那一天开始,莫染就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命运这种事还是攥在自己的手里最合适,放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一场笑话,如果这位神的想要操控被人的命运,那么就不要怪有一天棋子也可能翻身变成下棋的人。
古路恩被莫染抬起的目光摄住了,这是何等明亮的目光,在这目光
他的喉咙发干,双眼更是被眼前的目光灼烧得发酸发疼,他再次撕扯着沙哑的嗓子执拗的问:“莫染,是你吗?”
那张陌生的精灵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缓缓的开口:“真荣幸,古路恩,你还记得我。”
古路恩无法准确的用语言来表述当时内心的感受,他就像是一支在风中飞掠而过的箭,身边滑过的风将他的身体吹得战栗,他似乎看见了目标,可是却又觉得异常的迷茫。
莫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成为古露恩的替身,在这场没有尽头的争斗中作为保存火种而牺牲掉的那只羔羊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莫染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古路恩现在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他觉得被普通精灵打出来的伤痕应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考,或者说,当对方承认自己就是莫染之后,古路恩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只能愣愣的看着对方问出了自己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最直接的想法。
莫染只是笑了笑,她并没有回答古路恩的问题,然后,古路恩看见她左边的眉毛微微的上挑了一下,紧接着,她缓缓的出声,再一次重复了刚刚的问题:“古路恩,你感觉到痛苦了吗?”
明明并不是熟悉的声线,但是在吐出那一个个单调的字之后古路恩却感觉到就连自己身体里面那疲惫的灵魂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一时之间,他仿佛是一只奔向烛火的蛾子毫无顾忌的陷入了面前的深渊。
“痛苦……是什么?”
古路恩像是反问,又像是一个单纯的幼童懵懂的探索着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他向着自己唯一熟悉的人发问,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对于这个世界最清晰和真实的认知。
莫染垂下了眸子,安静的看着面前这张秀美的面孔,她只感觉随着古路恩的问题,她的灵魂也在上一世和这一世不断的穿梭,她的声线缓缓的震颤着:“痛苦啊……从来都不是来自于□□,而是来自于遗忘。”
“遗忘?”
“遗忘就是——原本
莫染的声音很低沉,声线又十分的缓慢,就像是一只古老的破碎的歌谣一点点的在这空洞的牢房里面响起来,让人不自觉的跟随着她言辞起起伏伏。
古路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开始震颤了起来。
他的身体从一开始只是微微的颤抖,随后随着莫染缓缓的声线开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莫染怜悯的看着他,心中却有一团火烧起来,为什么他们要遵守规则呢?为什么他们要遵守神定下的规则呢?想到这里,她甚至觉得古路恩甘愿在这里送死变得可恶起来。
她的声音里像是甜蜜的糖水里面掺杂了锋利的寒冰:“哦,不,我说错了,我忘记了一件事,对于你来说,你根本就不存在遗忘,因为……”莫染拉长的声音,低低的笑着,像是黑夜里诱惑又可恶的恶魔:“根本就没有人记得你。”
“啊——!”古路恩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处一样,疯狂的挣扎起来,可是那沉重的手环可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反而上面锋利的锯齿将他光滑手臂上刮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血痕。
在深深的地下,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凄厉的嘶喊着,他金色的眼眶中蹦出了深深浅浅的血丝,他就这样嘶吼,剧烈的挣扎,双眼却死死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莫染,目光空洞又凶狠。
莫染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最后收敛了笑容,用平静的声音问:“古路恩,现在,你后悔了吗?”
夜枭从来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恐怖过,不不不,她甚至不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感受,仿佛这个词完全不足以概括她内心中的战栗,明明在她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屠杀,也没有任何血腥的画面,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那种令人浑身颤抖的寒意不断的朝着她扑过来,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拉住她的脚,将她不断的往深渊中拖过去。
除了这种战栗之外,笼罩在夜枭的
在古露恩很小的时候夜枭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作为御前女官了,可以这么说,古露恩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这个时候她看着在她面前不远处那个被吊住的秀美精灵却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神秘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忽然就开始发狂起来,那种发自骨子里面凄厉的惨叫声几乎震动了整个地牢,原本这种惨叫声只在这最地下的一层中回荡,但是,渐渐的这样的惨叫声得到了那些关在上面的还活着的精灵们的回应,他们也跟着凄厉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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