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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这样看着她一点点走出自己的视线,甚至连问下一次见面的勇气都没有。
明月臣一直在看自己,这种目光在上一世的时候也曾经无数次的落在她的身上,那个时候,她总会回头,但是奇怪的是,当她转身去看的是,却再也找不到这种凝视。
莫名的,莫染心中有了一种冲动,这一世呢?现在回头呢?会如何?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想到了,就要做到,于是,她忽然就停下了正在急奔的脚步转过身去,迎着那灼人的目光看过去。
然后,莫染看见了明月臣,他闲适的站在卡尔的身边,就保持着刚才的
莫染其实不知道她要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确认什么,但是,当她看到了明月臣之后,看到了那双似乎沉着一滩烟波蓝样的眸色时,她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他在凝视一个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在这个瞬间,莫染有一种释然,就仿佛在上一世积攒了无数个不甘心,无数个不如意,无数个意难平,在这一世,一点点的磨掉,一点点的抛开,一点点的轻松。
尽管这种释然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莫染莫名的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最后再看了明月臣一眼,而对方从一开始就在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转开过目光,在这样的凝视之下,在这样的专注之下,她终于转过头,再也不在停留,快速的朝着渊隙的出口而去。
明月臣确实没有料到莫染会回头。
他想,他的心思大概不够隐蔽,大概还是被察觉出一些来,这种被察觉之后带来却是一种说不出来,解释不了的惶恐,她会怎么想,是走近一步,还是离得更远?
明月臣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不过却又在眨了眨眼睛之后放弃了。
他为什么要避开,他为什么又要害怕她知道呢?就算是这份心思让她觉得厌恶,就算是种族之间的问题横亘在其中又能如何呢?
想到这里,他反而放开了,抬起了眸光,大大方方的看向了莫染,看向她那有些愕然的表情,随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个松弛的、慵懒的,甚至可能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笑容终于爬上了她的唇角,随后如同春光里面的花一样,缓缓的绽开了,溢满了整张面庞。
如果有可能,明月臣甚至希望时光就在此时此刻停驻,不要再往前面走,就凝固在这里便好,没有人类,也没有亡者,哪怕现在是在晦暗的渊隙之中,有了这样的笑
莫染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次,她的脚步更坚定,速度更快,不过眨眼之后,她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渊隙的暗沉的迷雾之中。
风,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弥漫着渊隙中最为常见的哀嚎声,他却并不在觉得这里空旷得仿佛雪洞,反倒因为心口中含着那一点点只有他自己能琢磨到的甜而觉得就算是渊隙中也多了几分岁月静好。
“你在什么地方?”周末的信息却打断了这种被明月臣赋予了特殊意义的岁月静好,突兀的插了进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经常到处跑,自己练级,作为顶头上司的周末却总是要抓他做些事情,所以,无论他到了什么地方,周末的信息总会像是夺命追魂的暗器时时刻刻的追踪着他。
往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明月臣却打心底觉得不高兴起来,甚至连接通他信息的想法都没有,任凭他一个人在那里响个不停。
只可惜,周末从来不是那种自觉地人,也从来不是那种识趣的人,更不是那种发现人家不搭理他就自觉的等一会儿再联系的人,他就是那种只要对方人没有死,那么就算是在天涯还要他要把对方从地缝下面给扒拉出来的人。
于是乎,这一声声的消息就不断的传来,不断的冲击着明月臣的鼓膜,让他就算是想要放心的装死也根本做不到,在周末连续发出了将近二十条的消息之后,明月臣终于挨不住这种骚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的那点甜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消失不见,他也只能将这种说不出口的怅然直接砸向了周末。
“做什么?”
“哎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害得我已经想要集结小队去找你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末也是个话油子,只要开口了,如果没有人制止他,那不着边际的话就一套套的冒出来。
“没事儿我就挂了。”作为十分了解他的明月臣自然不会给他这种骚扰自己的机会,面无表情想要将对方的语音挂断,不过立刻就听到了对方的哇哇大叫。
“好了好了,说正事说正事。”周
故弄玄虚一般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周末赶在明月臣彻底翻脸之前说道:“兽人和精灵打起来了。”
兽人和精灵?
明月臣随后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莫染会离开了,她肯定也是接到了这样的消息了。
虽然明月臣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渊隙里面徘徊,从来没有出去过,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事实上,外面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他都知道,就如同莫染虽然人在渊隙和明月臣一起练级打怪,但是亡者一族或者说整个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
自然而然的,明月臣也知道亡者跟兽人达成了同盟的消息。
这种同盟自然而然跟什么建立外交关系要亲密得多了,从某一个角度上说,这代表着亡者和兽人的资源是共享的,他们的敌人也是共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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