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严重影响工作规章制度,根据劳动合同袁鸿迟疑了一瞬,用人单位有权利单方面解除劳务合同。
很好。
施允南嘴角往上一勾,对陈辉说,退出这个小组不正和你意?你离开这个公司才合我意。
陈辉一噎,紧握的拳头瞬间泄气松开。
不信?那我再换一种说法,我会以我个人名义找律师起诉你,你故意捏造事实诽谤并且公然侮辱,严重影响了我的名誉权。
施允南字字珠玑,办公大厅的监控可都拍下来了,你猜猜,你会是什么后果?
我会让你赔偿一大笔费用,广而告之让你滚出公司。
陈辉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角落里开着的监控,脸色当即一阵铁青。
他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反驳,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点。
施允南懒得再拿正眼瞧他,犀利的目光依次扫过其他五名员工,事先说明一下,我不爱多管闲事,能略过的事情我都懒得出面。
我更不想费力气去向你们证明我的实力、也没必要让你们几个陌生人对我心悦诚服。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心里该有个谱,要真惹到了我,陈辉就是例子。
现在,不想待在这个小组的就趁早走 。觉得可以留下工作的,那十分钟之后开会。
施允南干净利索地抛下这番警告,潇潇洒洒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他的背影被办公室的玻璃门隔绝,众人才从那种悄无声息的强大气压中抽身。
陈辉没了他的压制,刚准备当着同事们的面找补回几句。
结果下一秒,向来好脾气的老油条袁鸿就训了他,陈辉!你马上带着你的东西给我离开!
陈辉一怔,什么?
袁鸿抽纸巾抹去额头上的细汗,你怎么还拎不清楚!人家施先生低调而已,蹬鼻子上脸的人是你!
你还好意思说他没能力?我们投资项目组才刚刚成立,人家早早就搞定了设计,比你们坐着不干正事厉害得多!
什么卖屁股?什么情人?人家可是骆董事长的正经伴侣!
你们以为他刚才在门外没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人家不和你们计较罢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
除了陈辉,其他人都在内心暗自庆幸
幸好他们没有跟着陈辉恶意编排施允南的不是,更幸好施允南宽宏大度没有连带怪罪他们。
别怪我没告诉你,辞职信你最好自己写,要不然这事传到骆董事长的耳朵里,你自己想想吧!
你以为你那当了副部长的表哥保得住你?只怕事后认真查起来,你还要连累到他!
袁鸿没把话说绝,但听到这儿的陈辉的面色由青转白。
他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就被人狠狠甩了好几巴掌,迟来的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
一句无心之失,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下场呢?
他下意识地想要冲到施允南的面前道歉,但最终还是被袁鸿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劝退,心存后怕地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组员看见陈辉狼狈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的可惜,甚至还有种早该如此的感觉
陈辉这人平时嘴巴就跟装了粪似的,不过就是仗着工龄久、自家亲戚是部门副部长,就敢嘴炮完这个、又起劲嘴炮那个。
现在好了,踢到铁板子了吧!
他要是被公司辞退、被施允南起诉,那一点儿也不过分!完全是自找的!
施允南坐在办公室内。
袁鸿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施先生,刚刚的事情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他余光瞥了两眼施允南的电脑屏幕,又很快移了回来,等会儿的会议是由您主持吗?那产品设计好的外观实物样是
袁负责人,你对这个投资项目怎么看?施允南忽然问。
袁鸿闻言,脸上堆砌着讨好,当然是希望做好了!
你放心,组员那边我都会进一步做沟通工作的,大家都是有能力的人,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让
行了,我就随口问问,投资项目能不能盈利,不是靠你们嘴巴说了算的,所谓的投资前景估值也不一定就准。
施允南勾唇打断,他点开自己的设计网盘,略微思索后打开了编号为01的文件夹。
你是项目负责人,设计已经确定好了,实物打样交给你和楼氏那边去联系对接。
施允南一边说着,一边飞速将自己的设计稿等重要文件移到移动盘内。
我迟点和你仔细交代一下用料上的讲究,等实样出了再联系楼氏负责人和我一起来看。
袁鸿紧张的心松弛了一瞬,施先生不亲自在组里盯着?
不了,术业有专攻,设计之外的事我嫌麻烦。
施允南的眸底晃过一丝微光,将存有文件的移动盘递了过去,告诉大家,既然选择留下了,就别有异心。
袁鸿慢了半拍应话,这是当然。
施允南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下班后你安排大家聚餐,我就不去了,餐费我个人报销。
明白,谢谢施先生。
袁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那我先下去准备开会事宜。
啪嗒。
办公室的门被袁鸿轻巧关上。
施允南的指尖在实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击了一会儿,思考再三的他终究是拨出了一则电话。
十五天后。
骆令声操控着轮椅走出帝京国际机场VIP通道,结果就看见施允南悠闲靠在车门边上,手里还抱着捧一束玫瑰。
很快地,两人的目光就默契撞在了一块。
施允南吹了声口哨,快步走近将鲜花递到了骆令声的跟前,好久不见啊,骆~先~生~
语调飘飘荡荡的,如同羽毛般刮过心坎。
骆令声看着被强行塞在手里的玫瑰,眉眼间有着难以克制的惊讶,给我花做什么?
路过花店看见了,就想买来送你。
施允南凑近,笑眯眯反问,再说了,谁规定男士就不能接收鲜花的?
见到这一幕的秦简、袁猛和机场工作人员自动远离,但又齐刷刷地忍不住暗中观察两人。
众目睽睽之下,骆令声不得不克制着自己的神色。
那你也没必要亲自跑来机场,不嫌累?
施允南偏了偏头,笑意撩拨,你这回出门都快一个月了,我有点想你了,所以亲自开车来接我老公,不行吗?
骆令声拢在鲜花上的手不自觉地一用力,外围的纸包装立刻发出轻微声响。
骆令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能想到一句,谁又欺负你了?
往日老公这称呼一出口,肯定是小狐狸生出戏精念头戏,故意耍没眼力见的人。
就不能是真情实感地喊你一句?我们可是合法夫夫。施允南挑眉,玩笑般回复。
自从那日在走廊上的一时冲动后,施允南仔细考虑过
他的确对骆令声存在着一定颜值上的好感,但也不愿贸然将追求两字说出口。
万一被骆令声拒绝,又或是猜他别有目的,只会惹得尴尬。
施允南思考再三,打算借着假结婚的这层夫夫名义,做一些不算过分的亲近行为。
在这个过程中试探一下骆令声的态度,同样给自己一个时间去确认
现有的这份好感是一时冲动?还是会在相处中变成真真正正的喜欢?
施允南从思绪中抽离,笑得更为肆意,他主动将骆令声推向车旁,走吧。
身为贴身保镖的袁猛刚准备跟上去,就被边上的秦简拉住了,萌萌,你有没有点眼力?别去。
袁猛不解,我们不跟家主一起走?
秦简回答,我们自己开车。
那不行,万一家主在路上有危险怎么办?
我们在后面跟着呢,能有什么危险?
秦简拿他这只会工作的榆木脑袋没办法,又忍不住凑近打趣,你这样贴身跟着家主,以后他和施二少爷要做那种事情
袁猛迅速涨红了一张脸,憋气提着行李走到了其他车上。
秦简连忙笑着跟上,萌萌,你别害羞啊,我逗你玩呢。
骆令声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
他看着兴冲冲坐在驾驶位上的施允南,脸上飞速掠过一丝笑意又藏匿起来,他看着施允南导航了一个陌生地址。
去哪儿?
施允南反问,你累吗?天天都在家里吃饭没意思,我找了一家餐厅。
骆令声微微摇头,还好。
施允南闻言,冲着骆令声眨了眨眼,骆令声,花你已经收了,人也坐在我车里了。
嗯?
那请你陪我吃个烛光晚餐,不算过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我想吃的哪里是烛光晚餐啊?》
#家主:《表面稳得一逼,内心疯狂蹦迪》
第025章
骆令声最终还是答应了晚餐请求。
施允南选中的餐厅位于市中心,老板是一对法国夫妇,所做的美食都是地道的法餐。
两人来得早,选定了窗边位。
比起人来人往的大厅隐蔽性相对强一点,又和表演小台离得很近,是个绝佳的用餐位置。
施允南晃了晃酒杯,主动举杯示意,骆令声,我敬你一杯?权当做这段时间的感谢。
感谢?骆令声回味着这个词。
嗯。
施允南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同样也是个有恩必谢的人性格。
虽然在外人的口中,骆令声是个不近人情的掌控者,但施允南不这么认为,无论你帮我离开施家,还是在赵氏宴会上的维护,我
你不需要对我感谢,即便没有我,你照样能将那些事情处理得很好。骆令声轻易拦断他的话。
兴许是处于这个相对舒适的环境,他身上惯有的冷意缓和了不少。
施允南流露出分明的笑意,举杯碰了上去。
简单的开胃菜后,两道精致的鱼清汤送了上来。
以前我在国外上学,学校附近有一家法式餐馆的鱼汤做得很好喝。
施允南拿勺轻舀着浓郁的鲜汤,等到热气微散后品尝。
他心满意足地点了点,今天这家做得也不错,你尝尝?
骆令声其实不太喜欢鱼味。
他对上施允南期待认同的眼神,迟疑了半秒后,还是浅浅地品尝了一口,是挺鲜的。
施允南又喝了一口汤,不咸不淡地提起往事,我小时候怕鱼刺卡过喉咙,憋红脸难受了半天也吞不下去
他不是个擅于诉苦的人,也觉得往事翻篇无须追,但在骆令声面前,他就是想要说说听起来无关轻重的小事。
我对鱼刺卡喉咙这种事有了阴影,但又实在馋鱼的味道,只能喝鱼汤解解馋。
骆令声温声问,竟然爱喝,不自己学着做?
不了,我怕炸厨房。施允南对自我认知很清晰。
他边和骆令声聊着天,喝汤的动作也是一口没落下。
骆令声瞧见他这馋样,嘴角轻轻勾起,突然觉得鱼汤好像也挺美味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松聊着,直到主菜上场,边上才传来一阵悠扬的琴曲。
施允南第一时间挪去了视线
离他们不远处的小舞台上,一名身着白色礼服的年轻外国人头顶着昏暗的灯光,正在如痴如醉地演奏着小提琴。
施允南格外认真看着,少有地流露出一丝眷恋,这旋律好像是《纪念曲》。
骆令声捕捉住了对方流露的复杂神色,又想起温家的音乐实力,猜测,你以前学过音乐相关的东西?
嗯,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教过我和我哥。施允南挪回视线,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哥学大提琴,我学小提琴。我们七岁生日,她还给我们兄弟两人分别送了一把大小提琴。
我的小提琴是纯白色的,上面还有我的专属名字。
骆令声心绪一凝,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那把小提琴已经坏了。
我妈去世后,我就被送去了国外,因为忙着适应生活落下了小提琴。
施允南玩弄着勺柄,压下心底那一闪而过的酸楚,他刻意隐瞒一些事实真相。
施允南刚到国外的那一年,施老爷子将他安排进了一个全封闭的学校,说是要让他尽快地融入那种外语环境。
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突然到了国外又怎么可能适应?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施允南就习惯捧着小提琴回忆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时他和温亦北总是要学同一首曲子。
兄弟两人谁先练完,谁就能得到一个水果味的糖果奖励。
小时候的施允南不敢在夜里演奏,怕打扰同学,可他顾忌着别人,别人不一定念着他。
有一天上完课回到宿舍,就发现同学带着高年级的胖学生在砸弄他的小提琴,还故意嘲笑他是没有父母的华国可怜虫。
那是施允南人生中第一次打架,毫无疑问输得特别惨。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他抱着已经被摔坏的小提琴,终于彻彻底底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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