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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看到黄哥发来的消息:今晚直播的很不错啊,刚刚那边工作人员还给我打电话,说这波展示官方很满意,热度很高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跟迟迎一起双排的?
    陶与舒回复:就是临时想到的。
    黄哥夸他:可以的。迟迎人还挺好的啊,刚刚还专门让房管帮忙封了一些黑子不说这个,总之今天任务完成的很好,我看热门话题上还有很多人在聊你们今天这个直播,一会儿我安排几个营销号带带话题好了,这波热度不能浪费了。
    后面的话陶与舒都没看进眼睛里去。
    他盯着迟迎让房管帮忙封了一些黑粉那句话,短暂的失了几秒钟的神。
    半晌,手机屏幕都快灭了,他才匆匆回复过去一句嗯,合上了手机。
    陶与舒抬起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迟迎。
    男生长腿舒展,正垂着眼睛在手机上划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陶与舒张了张嘴巴,想说一声谢谢。
    可他觉得这样好像有些敷衍,又一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
    陶与舒原本以为迟迎说的点吃的是点外卖。
    过了半小时,也的确有外卖员按门铃。
    可迟迎开门去拿,就提进来两大包印着盒马字样的塑料袋,里面满满一包都是食材
    白蘑菇、乌冬面、云吞、生菜、牛肉甚至还有一只拔了毛的整鸡。
    陶与舒有点呆:你要做饭?
    迟迎:嗯。
    陶与舒无言几秒钟,委婉提醒: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就算要做,应该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看这些食材的量,感觉吃上一周都绰绰有余。
    迟迎颔首:没关系,剩下的你后面再吃。
    陶与舒想了想,还是没告诉迟迎自己压根不会做饭这件事。
    几个大袋子都放在餐桌上,迟迎翻了翻里头的食材,一边往外拿,一边询问陶与舒:有没有忌口?
    忌口当然有,但只不过都是曾经。
    如今不用赶通告工作,那些都是浮云好吧,也不可能完全是浮云,但至少可以稍稍放纵一下。陶与舒垂眸盯着那只鸡,咽了咽口水,道:没有。
    迟迎很浅的笑了一下:嗯,那你坐着吧,一会儿就好。
    陶与舒连忙回神:那不行,我还是来帮你吧,给你打打下手。
    既然是要自己下厨,陶与舒也不好意思再干坐着了,将毛衣袖子撸至小臂上,在袋子里翻出生菜拿去洗。
    迟迎看了一眼他浸泡在水里的葱白的手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水温调热了一点儿。
    确实已经很晚了,迟迎没做什么复杂的东西,只用汤料煮了两碗面,加了肉片和鸡蛋,又切了些葱碎撒在上面,绿油油的漂浮着,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下第一口面后,陶与舒的眼睛就亮了,好吃!
    迟迎弯了弯嘴角:好吃就行。
    陶与舒倒没有在拍马屁。
    面这种东西谁都会做,他自己也是会瞎煮一通的,但要做的好吃就很难。
    迟迎做的面,水量和火候控制的正好,面劲道,汤浓郁,连盖在上面的溏心蛋也嫩的过分。
    陶与舒又接连吃了几口,只觉得多日来被生冷摧残的胃都被这一碗面给治愈了,整个腹腔里都暖融融的。
    没多久,陶与舒的那一碗面就被他吃完了。
    他满足的从碗里抬头,却看到迟迎面前的那一碗里还剩下许多。
    男生拿筷子慢吞吞的从碗里夹着面,正一口一口的吃的慢条斯理。
    两厢对比,显得陶与舒像个几百天没吃过一顿正经饭的饿死鬼。
    陶与舒打了个稍显尴尬的小饱嗝,眼睛四处转了一会儿,没话找话:你连面都煮的这么好,也会做别的菜吗?
    迟迎说:会一点。
    哦,陶与舒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那你很厉害,我还以为这个年纪的男生一般都不会做饭的。
    陶与舒盯着迟迎拿着筷子的手,拇指处依然是那片很明显的薄茧。
    这双手握着鼠标的时候很好看,拿锅铲的时候也很好看。
    迟迎:从小家里只有我爸。
    陶与舒抬头,看着他。
    迟迎眼皮轻垂,表情很淡,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不做饭,所以我很早就学会了。
    这样。陶与舒语塞,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也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安慰人的话。
    不过迟迎看起来也并没有很需要安慰,好像只是纯粹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饭这件事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陶与舒问他:不过在基地里不用自己做吧?你们训练也很忙。
    基地里有专门做饭的阿姨。迟迎说。
    陶与舒笑了笑:我听多哥说过,你们阿姨做的饭很好吃。
    迟迎嗯了声,夹起一根面:你下次可以过来试试。
    饭后,陶与舒去洗了碗。
    洗完出来,迟迎已经站在玄关,穿好了外套和鞋。
    你现在就要走了?陶与舒拽了张纸擦手上的水,一边走过去,不再玩会儿吗?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迟迎说。
    陶与舒心想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开车这么久又做饭肯定比我累。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对了,还没问你,你住几栋?
    迟迎报上房号。
    陶与舒笑了:真近。那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我这里蹭网我最近都会在这里住。
    迟迎说好,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不出去吗?
    迟迎问的很委婉。说你不出去吗,而不是你不用去工作吗。
    全网络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陶与舒也没想隐瞒什么,笑了笑,说:暂时不会出去。我推了一些通告,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迟迎没说话,只安静的看着他。
    陶与舒看了他一眼,愣了愣,突然想起,迟迎当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跨年那天,就是在走廊上,迟迎拿着手机好像在看热搜,而他要看,还被迟迎抽走了手机。
    陶与舒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成千上万的网民信不信,陶与舒管不了,也没办法管。
    但是迟迎到底还是和他们不太一样,陶与舒想要亲自解释一下。
    刚要开口,迟迎却先打破了沉默。
    我看到了那个新闻。迟迎说。
    陶与舒愣了愣,干巴巴的道:是吗。
    迟迎看着他,说:我知道是假的。
    陶与舒抬起了头。
    迟迎有些背着光,瞳孔深不见底。可陶与舒望进他的眼睛里,却蓦的心脏一跳。
    你知道是假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出于了解,还是信任?
    好像哪一种都跟他们俩扯不上关系。
    陶与舒一时怔愣不能言。
    迟迎的话把他要说的都堵了回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看不出迟迎的眼神里有什么,只觉得后背都隐隐烧灼起来。
    但没有什么比对方本来就相信是假的更好解释了。
    良久,陶与舒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是假的。
    迟迎颔首,好像就是为了等他最后这一句,等到了,便没什么停顿的转身拧开门,对他说: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第24章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秦昕给陶与舒打过来一个电话。
    其实自陶与舒进入娱乐圈,母子二人已经有很多年没在一起过年了。
    往年陶与舒都有春节通告,本来也不可能呆在家里, 今年虽然有空了,但秦昕也依然只按照往年传统, 以一个简短的电话证明自己还惦记着儿子。
    秦昕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听起来不复往日的清亮,有一丝疲惫的哑意:新年快乐, 小舒。最近身体还好吧?
    陶与舒说挺好的。
    秦昕嗯了一声, 像找不到什么话能说,沉默半晌,竟然问:年饭吃的什么?
    陶与舒都已经做好了她说那就好然后挂电话的准备,乍然听见这句, 不由得怔住了。
    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没什么和秦昕闲聊的经验, 握着电话干愣了几秒, 偏过头扫了一眼客厅茶几上的面包和水果, 面不改色的回答:面。
    噢。秦昕顿了顿,过了会儿又说:自己点一些菜吃,别只吃面,对身体不好。
    陶与舒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手机背面,淡淡的应:好。
    秦昕又随意说了几句,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好在没提上次那件事, 也没再提程树远,这多少让陶与舒松了口气。
    一通电话打的陶与舒心绪难明,等挂断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耳朵旁边像是还回荡着那句别只吃面。
    但陶与舒会做的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又岂止吃面一件。
    熬夜拍戏,忙起来的时候可能两天才能吃一顿正经的饭,有时候连一碗热腾腾的面也吃不上,只能吃盒饭哪一样都比这个要严重。
    但他又的确很久没有听见秦昕说这句话了,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曾经,秦昕是将身体是最重要的挂在嘴边的。
    四岁前陶与舒还不怎么记事,记事后就知道自己没有爸爸。
    爸爸在他脑海里从来没有过一个确切的形象,只知道对方是个早早就死掉的短命男人,和一个似乎不太被妻子惦念的丈夫。
    大概秦昕纪念前夫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断的提醒自己和别人注意身体,一直到她遇见程树远。
    有钱有势让这句最普通的提醒也变得那么没有必要,所以秦昕很久没再提起。
    一个人是真的可以彻底改变另一个人的,起码秦昕是这样。
    陶与舒窝在沙发上刷了一个最近很火的明星探案综艺,结果隔了八分钟便有弹窗小广告给他推送八卦,他一眼扫过去,看到自己的大头照,配着一行很夸张的卡通字体描述比跟程树远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还要离谱一万倍的八卦,顿时就兴致缺缺的关上了ipad。
    又躺着赖了一会儿,他起身去翻冰箱。
    对秦昕说自己晚上吃的是面的时候,他眼前倒真的浮现了一碗面,上面铺着煎蛋和葱碎,色香味俱全。
    煮面不难,冰箱里还有食材,陶与舒蹲在冰箱门前挑挑拣拣,选出几样东西,忍着腹中的馋意,摩拳擦掌的开火。
    半小时后,陶与舒煮坏一包面,废掉一只康宁锅,对着一池灰黑色的糊状物的收拾残局。
    面没能吃到,厨房就被折腾的不像样子。陶与舒站在水池边上洗碗的时候,颇有些郁闷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步骤,他做出来和迟迎做出来的,就完全不一样?
    收拾好厨房,将垃圾都清到袋子里装好,他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
    里面还有许多其他食材,全是上次迟迎买回来没做的东西,其中最高级的当属那只鸡,颜色是青黑色的,大概是乌鸡。
    经历了那顿惨不忍睹的面,陶与舒更加不敢对它下手,又觉得丢掉浪费,想了一会儿,回到客厅,拿手机给迟迎发了一条微信。
    直到坐在沙发上打完第二盘消消乐,那头也没有人回复。五分钟后,陶与舒在睡衣外面裹上羽绒服,把乌鸡和其他几袋牛肉、肉丝之类的东西装到一个袋子里,提着出了门。
    小区不大,三栋楼,共六个单元。
    迟迎家住陶与舒隔壁单元的21楼,从陶与舒家过去,甚至都不用走楼外面的小道。
    陶与舒还是第一次去别的住户家串门。
    他脚下踩着雪地靴,羽绒服的大黑帽子扣在头上,整张脸被挡的严严实实,偏偏乌鸡的爪子从袋子里探出了一个头。
    一同等电梯的大叔好奇的打量了陶与舒好几眼,可能是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大年夜不在家团圆,提着一只鸡到处走。
    电梯一到21楼,陶与舒带着乌鸡匆匆离开了大叔的视线,找到2103,径直按响了门铃。
    直到门铃声响的时候,陶与舒才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就这么直接过来了,万一迟迎不在家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完,门就咔哒一下被推开了。
    陶与舒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然后抬头,跟迟迎对上视线。
    迟迎只在腰部以下围了件浴巾,浑身还冒着水汽,随着开门的动作,有水液从发梢上滴下,落到线条紧实的肩膀和腰腹上。他肤色不算很白,健康的小麦色,水滑落在上面,痕迹很明显。
    陶与舒有点愣的跟迟迎对视了一会儿。
    他呼吸放的有些慢,但依旧能够闻到空气里漂浮着的气息,是淡淡的清香,不重,常见的男士沐浴乳的味道。
    几秒后,迟迎抹掉额角一抹水迹,盯着他的脸,开口:怎么过来了?
    陶与舒眨了一下眼睛,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迟迎身上散发出来的水意熏的有点儿热,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道: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就直接过来了。
    迟迎这才去看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回到他脸上,说: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
    说完,他将门往外多推了推,偏了偏头示意道:进来吧。
    陶与舒提着袋子进了迟迎家里。
    迟迎给陶与舒找了双拖鞋,然后进了房间,再出来时,身上已经穿了套深蓝色的居家服。
    陶与舒站在客厅,看见迟迎出来身上穿了衣服,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方才那点莫名的局促也消失不见,问: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迟迎拿了张毛巾擦头发,说:你先坐,想喝什么?
    不用了,我就过来把这些给你就走,陶与舒把袋子递给他:上次你买来的食材,我看了一眼,这个应该是乌鸡对吧,我不会做,又怕浪费了,就拿过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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