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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卖力推销的商贩神情顿时僵住,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了。”
“不过你的石头挺漂亮。”谢问寒低垂着眼,“拿一袋吧。”
一袋中的情人石分量不少,商贩带过来的货居然一次性卖出去了,他兜里塞满着钞票,空手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飘忽的,有点不敢置信,这可真是开张吃三年啊。
薛慈没想到谢问寒会喜欢这种人工制造,漂亮却无用的石子,还一次买了这么多,便又多看几眼,试图找出它们有什么格外意趣的地方,“你要拿回去收藏?”
谢问寒看他一眼,紧绷着唇角,“送人玩。一个朋友送一块。”
“换成是我,这一袋送十年都送不完。”朋友很少的薛慈真情实感地评价道。
“……我也差不多。”谢问寒含糊地说,“先送你一块。薛慈,你挑一下。”
于是薛慈当真去挑了一块,还挺认真,从这些长相差不多的情人石里挑出了个形状略不一样的。
他虽然不欣赏,以至不会主动购买这种机械量产品,但如果是朋友的礼物,就赋予了它不一样的意义,反而会认真保留起来。
只是在薛慈挑完石头后,看着身边来往的那些行人情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笑着道:“这样看来,我们倒真像是来约会了。”
谢问寒轻轻应了一声,“……嗯。”
“……朋友也可以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我们是朋友
之后:我装的。
第61章 回到京市
从那夜开始,言家就开始走了背运。
谈好的合作,对方宁愿违约赔款也不继续跟进;原供应商突然断货,怎么谈也决不松口;申请的融资条约,在三天内被尽数打回,一件都没成。除经济封锁外,人脉链还断了。言森原本挤进的圈子,被有意无意地排出,不得其法,倒是有位曾结姻亲的好友隐晦暗示他:言森兄弟,你别做无用功了,好好问问这些天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言森虽然嚣张,但也很知进退,打压的都是没背景又不如自己的,实在不知道得罪哪尊神佛。等他充满苦闷的回到家中,满身郁气,吓得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的言喻崩不住了。
言喻心理压力本就极大。他很想将犯过的浑事隐瞒下来,跟着他出去的保镖及跟班都被三缄其口,一点不敢提。但言家接连走背运,父亲都把工作上的不顺利带到家里来了,他战战兢兢,怕被发现后打断两条腿,还是主动找父亲招供了那夜出去得罪人的事。
——果然被言森打没半条命,还是言母拦着,勉强能爬起身。
知道症结,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言森去LM调查一番,知道那天夜里是薛家的小少爷,带上礼物和闯祸的儿子,去薛家负荆请罪来了。
薛正景事忙,接待他们的人是薛家大少爷,也能算半个掌事人。
言森老实道歉完,就见薛浮的脸上神色变了。
“你、你们就这样欺辱我的幼弟?”他咬牙切齿。
薛慈离开薛家这件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少。但言家这个层面,消息处于不太灵通的那挂,他又不刻意打听,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日日在人前提薛家私事。就现在,言森还不知道薛小少爷离开薛家的事,十分惶恐。
薛浮就不一样了。他以为言家两人是知道这事的。
在这个关窍上,薛慈还没离开多久,就被旁人欺凌。薛浮本便放心不下薛慈,愈加觉得这两人是仗势欺人,还来打探薛家态度,要将阿慈当软柿子捏。面上神色倏然冷淡下来,将两人直接赶了出去。
并且记着仇,在后续上没留手的睚眦必报。
从那日起,言家就发现自己不仅是倒霉,还是双份的倒霉了。
有个言家找晦气,薛浮心下越想越不忍。又正式和薛父提了一次,就算是哄骗,也要将阿慈先带回薛家。
薛正景神色诡异,又像是生气,又似恼怒。指腹重重磕在桌面上,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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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和谢问寒一连“厮混”许多天,终于准备回京市了。
为数不多的随身物品被打包整理好送去托运,占比大部分的反倒是他和谢问寒这些天游玩下来的纪念品,诸如那些熔洞碎石类的材料。
谢问寒也是准备在近日回京,只他除去整理行装外,还有件颇重要的事——这也是谢问寒在来到洲城后的唯一一次,整天都没和薛慈待在一块。
他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这些年谢问寒来见她的次数愈少,以至谢夫人哪怕精神好上许多,都没办法清晰回忆起谢问寒的样貌了。
但她也很难生出怨怼。
毕竟谢问寒让人将她精心照料着,平日衣食住行也是上乘,物质上而言并不缺乏。
又何况只要得知过去那些事的人……恐怕都不会觉得谢问寒鲜少来看她,是什么怪事。
连谢夫人自己都清楚。
谢问寒来看她的时候,谢夫人还在教堂内做礼拜,赞歌的声音从半掩的门中传出,除去年老者的歌颂外,偶尔也会传来孩子的童声。
受洗了整一下午,谢夫人才回到疗养院中。
她的身体不大好,最近的检查结果表明她已不适合外出。但失去信仰,对她来说是比病魔更快摧毁身体的途径,所以依旧遵循每日礼拜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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