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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书不解的看向他,疑惑道:“这是……?”
沈寒霁淡然一笑,解释:“下官过几日便要搬府邸了,会在新府邸办个乔迁宴,请了东疆三王子,而这帖子是给刘五姑娘准备的。”
听到东疆三王子这个名号,刘尚书的表情变得微妙。
沈寒霁收回手,平放在膝上。缓声说道:“东疆三王子心悦刘大人家的姑娘,若嫁了,必有丈夫疼爱。”
听闻东疆三王子心悦自己女儿,刘尚书露出了几分疑惑:“那东疆三王子怎会心悦我家的五丫头?”
“下官听那三王子所言,先前四五月份来过大启,遇到困难时候,幸得刘五姑娘解围,便也就慢慢的对其倾心,回到东疆后久久不能忘怀,所以此次东疆来大启进贡,便自荐而来。”
“沈大人的意思是,那东疆三王子是为了我家五丫头来的?”
沈寒霁缓缓点头。
刘尚书静默了半晌,许久后才道:“虽说那东疆三王子心悦我家五丫头,可就我家五丫头那脑子,怎能担当重任嫁到东疆,担起这两邦交好的责任?”
沈寒霁端起热气氤氲的杯盏,轻吹去热气,饮了一口,随后慢悠悠地放下杯盏。微微侧身,转头望出窗户外,视线落在那悠悠飘着雪花的景上,轻笑了笑。
“外边那么多片雪花,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的。”转回头看向刘尚书,神色温润的问道:“可区别就在于哪片能入尚书的眼,那么这一片便是特特别的,不是吗?”
沈寒霁嘴边的笑意深了些,话中隐喻何事,刘尚书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换另外的人嫁过去,便是聪明的,可那拓跋烈又不喜,又如何能起得了作用?
况且旁人也未见得能比那刘家女聪明多少。
“且此番自是安排了人给她出谋划策,便是皇后娘娘身旁的嬷嬷也会同行,更别说陪嫁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只要她不一意孤行,将来东疆最尊贵的女子非她莫属。”话到此,沈寒霁微顿了顿,随而道:“想得到什么,必然要有付出,也会伴随着危险,这一点,相信贵府五姑娘经过调香阁一事,已然很清楚了。”
陪嫁之人是帮刘语馨的,但同时也是监管她的人。
刘尚书有些无力的微垂了头,随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是呀,想要得到就得要有付出,同时还会伴随着风险,不过是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沈寒霁一哂:“那便请尚书大人把此帖子交给贵府五姑娘,让其明白个中含义,莫要出错的才好。”
沈寒霁没有多留,说了来意后,便告辞了,刘尚书把他送出了门外。
在庭院中,正巧遇上了刘语馨。
刘语馨看到沈寒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她现在对沈三郎心有畏惧,见到他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退缩。
沈寒霁倒没有与她有任何的眼神交集,只停了下来,转而与刘尚书略一拱手:“尚书大人请留步。”
随而转身离去。
目送沈寒霁离开之后,刘尚书对自己的女儿道:“你且与我来一下。”说罢便转了身往回走。
刘语馨转头看了眼沈寒霁离去的方向,才收回视线,随着父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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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宅子离侯府很近,前后不过相隔了半条街道,若是坐马车走大道的话,估摸着一刻时左右,但若是抄近道,都不用半刻的。
因新宅子离侯府很近,所以这搬到新府邸,不像是搬家,倒像是换了个新的大院子。
因平日或许还要回侯府小住,且新宅子的家具都做了新的,倒也不用搬太大件的物什过去,所以很快便搬好了新宅子。
沈寒霁如今风头盛,也正得圣眷,不宜大肆操办乔迁宴。且毕竟也是庶子,不是那等要扬眉吐气的做派,故而也不必让风头盖过了侯府嫡子那一房。
所以温盈与沈寒霁商议过后,男宾这边只开两席,就宴请大理寺的同僚。而温盈便宴只请了近来交好的贵女。
顾芙华和容家姑娘那几位,便是刘家女也在其中。
虽不大办,可有明国公府嫡女,未来太子妃的席,便是说出去,旁人也不会觉得这席上不了台面。
七公主近来与几个贵女相处得也很是融洽,渐渐的没有那么怕与人相处了,所以也来凑了个热闹。
有公主,有未来太子妃的宴席,虽低调了,可这都能眼红了许多人。
女宾也开了两桌。
男宾的两桌席设在外头的正厅,而女宾得席则设在小院里的厅子。
温盈前去把公主和顾芙华迎进了厅中,聊了好一会话之后,便听到下人说刘家姑娘已经到了。
温盈便起了身,去把她给迎进来。
温盈到了前边之后,才知道刘家女和那东疆三王子几乎是一同到的。
二人下了马车后四目相对,刘语馨有些不自在。
那日沈寒霁离开后,父亲与她说了那东疆三王子心悦自己的事情,让她来这乔迁宴的意思也说得很明白了。今日虽然早已经知晓在此处会见到,但这一刻心里边还是很复杂的。
远嫁东疆,就意味着要离开大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估摸这余生想要再见亲人,难上加难。而那里也不知道有怎么样的危险在等着她,让她如何能笑得出来。
可若不去,那么在大启也将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而且还会连累了父兄,如此只有应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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