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51)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胡唯一盯上了其中一个。雨夜里,他骑电车跟在少女背后,用接近第二个受害者的手法,压制了这个虽然机灵,但敌不过男女体格差异的女孩。
    可惜,还没开始搞,我就掉进了陷空。胡唯一说,她也掉了进来,应该早就死了吧。
    姜笑问: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胡唯一失笑:谁还记得?
    他看着姜笑:听好了,我是真正杀过人的。我进了鸟笼,我就要活得好,我不回去。
    姜笑面上平静,但眼睛藏不住情绪。胡唯一盯着她双眼,片刻后笑道:生气啊?你去说啊,你去跟他们说,我胡唯一是个杀人犯。我专门杀十几岁的女孩子,我强奸杀人,无恶不作,你去说。
    他大笑。
    没人会在意我的过去。我恶心肮脏卑鄙,那又怎么样?我能帮他们活下来,我就是他们的首领。胡唯一在姜笑这样的少女面前,很难忍住自己说教的欲望,小姑娘,记住了,在鸟笼里道德观都他妈是个屁。笼主的道德就是鸟笼的道德,有人说这是异化,我呸。这叫适应。活下来,活得好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谴责和罪恶感。
    姜笑移开了目光。我挺佩服你的。她说,你适应能力这么强,真的什么环境都可以适应?
    胡唯一:我和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一样。你杀过人?我看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
    姜笑:嗯。她没有再应声,双拳也不再攥紧。一个决定已经成形,她做出了抉择,整个人竟然轻松起来,甚至扭头冲胡唯一笑了笑。
    姜笑不对劲。和樊醒也一起来到岸上的季春月忽然说。
    自从姜笑和胡唯一有来往,只要看到年龄悬殊的两人在一起,季春月的目光总要紧随姜笑。她拉拉文峰衣袖,文锋:你管不了那么多。
    得知自己孩子活着,过得很好,且在期待父母归家,季春月整个人的精气神全然不同。她积极、饱满又快乐。左右看去,虽然在鸟笼里众人年纪相仿,但现实中,她和文锋都是其他人的长辈。余洲像她的孩子,姜笑当然也是。
    她还是个孩子。我偏要管。她去跟姜笑说话,樊醒忽然拉住了她。
    不远处,姜笑离开胡唯一身边,余洲也借此机会摆脱谢白。两人坐在海岸边,正说着话。
    是余洲,那应该没事了。季春月说。
    樊醒奇道:你这么相信余洲?
    季春月:余洲是个好孩子。她推推丈夫的手,文锋有点儿不情不愿,但也嗯了一声。
    樊醒:以后别老在余洲面前叨咕你的孩子。你忘了余洲身世吗?你说这个话题,不是刺激他,让他难过么?真关心他,你不如多跟他夸夸我。
    季春月忙点头:对,你说得对。哎呀,我太开心了,我平时不那么粗心的。你跟余洲认识很久了么?
    樊醒:那倒没有。
    季春月:你俩关系真好。咱们能回去的时候,你可以跟余洲一块儿走呀。好朋友一起住,有个照应。
    樊醒笑笑:再说吧。
    他没想到季春月不跟余洲唠叨,反而缠上了自己。她有无穷的问题,渐渐的都和余洲有关。仿佛是希望多了解余洲,来更接近自己的孩子,季春月问得热烈,文锋走不开,被她紧紧牵着,也一起听。樊醒有此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他从雾角镇讲起,余洲如何古怪,如何犹犹豫豫,如何胆怯如湿漉漉的小鹌鹑,但又如何果断坚定,从不退缩。
    和姜笑坐在一块儿的余洲喷嚏打个没完。
    对不起他揉揉鼻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如果我变成了怪物,你会不会讨厌我,害怕我。姜笑用她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海岸的石头上划字,一个洲。
    余洲没迟疑:不会。
    姜笑:你也异化了,跟鱼干似的,没一句实话。
    余洲盯着她平静脸庞:你怎么了?
    姜笑嘀咕,我早已异化,在这些个鸟笼里,谁最能适应,谁就最先变成怪物。
    余洲静静看她在石头上,划出醒和英年字。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你都跟我讲,我听着。他说。
    姜笑乐了:没有,都想通了。我在回忆阿尔嘉的鸟笼,其实回头想想,挺有意思的。她在石头上最后刻下青原和安流,阿尔嘉是个狠人。
    她的话令余洲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害怕。
    拎起手中小刀,姜笑对着波光粼粼的大海,想起它是田径队的朋友送的,让她随身携带以防身。小刀在雨夜里发挥过作用,但不够彻底。
    这次真的要见血了。姜笑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樊醒:你不如跟他多夸夸我。
    一旁的许青原:好像他很值得夸似的。
    柳英年:剧情紧张又进展这么多章,你呼哧一下跑了,把我俩扔在岸上不闻不问,没有参与感。
    樊醒:不怪我,该找谁找谁去。
    第61章 收割者(29)
    余洲担心姜笑的状态。姜笑越是坦然平静,他愈感到不安。
    你和谢白会有复合的可能吗?姜笑无头无尾地问。
    余洲不解,思索了一会儿才谨慎回答: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去观察。
    姜笑挽着他胳膊:告诉我吧。她亲亲热热靠在余洲肩上,你现在就是我的哥哥,兄妹之间要坦诚。
    没有。余洲答,无论是在鸟笼里,还是回到现实,都不可能。
    余洲在谢白面前是完全坦诚的,第一次见面就狼狈尴尬,他根本没有伪饰自己的机会。谢白利用了他的坦诚,自始至终,都遮遮掩掩。余洲把他看得清楚明白,知道自己不会回头。
    你会恨他吗?姜笑问,恨不得让他死。
    余洲吃惊:不至于。
    姜笑:他骗你。
    余洲:都过去了,他愿意在这里当笼主,挺好的。我和他没任何关系,各有各的路要走。
    姜笑又问:樊醒呢?
    余洲:你的话题未免跳跃得太快了。
    姜笑:你得小心他。他是个坏东西,小心别被他吃掉。
    这不是姜笑第一次在樊醒和余洲的关系中使用吃这个词。余洲心中一动:笑笑,我们之间并不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姜笑揽紧了他的手臂:哪个笼子都一样,都是吃和被吃。笼主被意志控制,其他人被笼主控制,就像这儿的收割者和历险者。只不过你只是开始异化,但没有完全异化,想法还很天真。
    余洲:如果异化是人在鸟笼里必然的结局,我想对抗这种结局。
    姜笑被他的话逗乐:你是人,普通人,你要怎么对抗?你想活下来就得顺应规则。我们能在一起历险,能平安无事,是因为有鱼干和樊醒。单单靠我们这几个普通人,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没错。余洲应,安流和樊醒是我们的同伴,他们不寻常。普通的我们和不寻常的他们,不是一起在对抗鸟笼和意志吗?
    姜笑松开了余洲的手。她已经猜到余洲要说的话。她站起来,折叠好自己的小刀,冲余洲说:总之,谢谢你,谢谢你和樊醒、安流,为我制造的这个机会。
    笑笑!余洲知道,自己能劝说的实在有限,姜笑如此固执独立,她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让她回头,可余洲并不想看到她手刃胡唯一,不要杀人。
    帽哥说帮我呢。姜笑说,帽哥杀过人,如果他帮我杀人,你能接受这个结局吗?
    余洲答不出来。
    姜笑微微眯起眼睛:余洲,你仍然是正常人。任何人的生死,对你来说,都是难以抉择的问题。
    她摆了摆手,轻松坦率地一笑。不必劝啦。她说,这是我的选择。如果不这样做,我不能迈出下一步。即便回到现实世界里,我也依然会噩梦不断,永远不能安眠。
    小十给了首领们思考和讨论的时间。她兴致盎然地看谢白与胡唯一在人群之中走动,看他们聊天、劝说,看人们脸上各异的表情,不时大笑。
    看见姜笑走过来,小十乐了:这比看收割者和历险者打架有趣多了。
    姜笑:是吗?她蹲在小十身边嘀咕,你真是个怪东西。
    原来人类争执的表情这么有趣。小十脆声说,姜笑,我喜欢你的安排。
    那你会答应我,对吧?姜笑侧头看她,低声说,你想离开,而我想留下。
    你不怕这些历险者会对你不利?小十凑到姜笑耳边问。她刚才看见姜笑亲昵地与余洲依偎说话,突然起了兴致,孩子一般依在姜笑身上。
    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耐。姜笑说,我毕竟经历了一百多个鸟笼,对这破地方的规矩,比你还要熟悉。
    小十露出笑容。姜笑只能看到她快乐的嘴角,她没有眼睛,上半张脸被头发完全盖住。因看不见小十眼神,姜笑忽然间感到一种不安。
    正要说话,小十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集合咯!她快快乐乐地喊,我们来公布结果吧。
    除谢白和胡唯一,余下十六个首领投票。十比六,谢白票数居多。
    他面上没有什么喜色,眼角余光在人群之外的樊醒身上打转,戒备着这个胡唯一口中的帮手。
    首领们选了他,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笼主。一切还要看小十的决定。笼主是非人的怪物,这让首领们在她面前总是惴惴不安。
    小十浮到空中,举起右手。俯视着仰望自己的人们,她饱览所有人脸上的不安与期待,品尝到权力的另一种快乐。
    她扭头看身边的姜笑,姜笑也正盯着她。
    她们之间有一场交易。
    小十的目的起初只是得到安流的心脏和深渊手记。但跟安流、樊醒的重遇,她看到的事情、感受的情绪已经让这个想法渐渐改变。姜笑问她是一直留在这儿好,还是跟着安流、樊醒一起历险好,小十竟开始思索两个选项的区别。
    姜笑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小十被制造出来之后,她没有安流、樊醒的运气,母亲不曾带她游历过鸟笼,对于世界的想象,完全依赖于从各处时空落入缝隙的东西。带着四时钟离开母亲,她抵达的第一个鸟笼就是此地。
    离开的念头起初只是隐隐约约的苗头,得知胡唯一和首领们正在盘算如何剿灭她,小十才真正下定了决心。
    她确实觉得无聊,再多的玩具带给她的快乐,总是欠缺了一些什么。她想起依靠着余洲入睡时听到的心跳声,想起姜笑毫不在意,握住了她的手。人类的体温、触感、呼吸频率,小十都觉得有趣味。
    于是姜笑提议做交易:姜笑给小十谋划一场有趣的活剧,决定离开的小十把笼主之位给她。
    姜笑正等待小十宣布。折叠的小刀在她手掌之中,被捂得温热。
    谢白。小十高声说,我宣布,笼主是谢白。
    姜笑瞬间攥紧了掌中的小刀。
    在她预料的几个结果中,这是最糟糕的一个。
    小十胸口鳞片裂开,露出眼球。她把眼球从胸口抓出来,圆乎乎的眼球立刻变成一颗毫无光泽的灰色球体。
    吃下去。小十招呼压抑不住喜悦的谢白来到自己身边,吃下这个,你就是笼主了。
    谢白面上喜色一扫而光。吃吃它?
    他喉结蠢动,忍不住往小十胸口撇去。小十胸前原本长着眼球的地方再度被鳞片覆盖,看不出任何变化。
    谢白接过了,却不敢立刻吃下。纵然他胆子再大,也没勇气直接口吞笼主给的东西。他开始怀疑,无论是让众人票选还是点名让自己当笼主,都只是眼前怪物的一场戏耍。
    我们这种怪物,眼球里蕴藏着自己的力量。小十说,你如果不信,可以给他尝尝。她指着胡唯一。
    胡唯一面色紧绷,冷冰冰地看着谢白。
    谢白握紧了手里的眼球。那颗眼球令他感到恶心,它居然在轻轻地搏动。吃或不吃,他向来果决,此时却不能不犹豫。吃了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不吃,若惹恼笼主,他也没什么好下场。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慢慢把眼球放到嘴边,但无法坦然张口。
    凑近了才闻到,眼球上有一种奇特的气味,非香非臭,令人不适。
    胡唯一正等待谢白吃下眼球。
    他衣袖里藏了一把枪。小十把他拎到此处之前,他正在密林中巡视,枪随身携带,在抵达的瞬间,他已经藏进衣袖里。微微挪动位置,胡唯一确保自己和谢白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物。胡唯一不再迟疑:在谢白吃下眼球的瞬间击杀他,取而代之,这是让自己成为笼主,而又不必冒风险的最佳办法。
    离谢白最近的是小十和姜笑。
    小十看了一眼姜笑,她期待姜笑的反应。从姜笑身上,她用惊人的速度学会了一件事:给予人类极大的期待,再令他们失望,会产生非常有趣的结果。
    姜笑没有看她,双目始终盯紧谢白。谢白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他戒备的自始至终都是胡唯一。
    姜笑动了。她与谢白仅一步之遥。
    折叠刀从她指间露出刀片,反射海面上最后的日光。
    旁观的余洲和许青原同时理解了姜笑的用意。两人同时拔腿往姜笑的方向奔去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姜笑要亲手诛杀胡唯一!
    刀尖刺入谢白手臂的时候,姜笑在短促的数秒钟里,想起许青原教自己怎么用刀伤人。他说,别犹豫,别停顿,得一鼓作气。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