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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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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点凉意却不冷,伴随着远处通明的灯火,带来几分难得的闲适。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除了头晕反应也变慢许多,走了好一会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也属于云州的市中心,在这个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时间,四周却连个行人都没有。
    来往倒是有不少车辆经过,那又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就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多,连街灯都变得格外黯淡。
    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从身边经过,步衡招了招手,对方却像没看见他一样,提速开了过去。
    接连过去几辆空车,每一辆都是这样。
    夜间的出租车或许不愿意拉一个烂醉的酒鬼,但自己明显没到那个地步。
    步衡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路,离刚才吃饭的那家火锅店也就只有几百米。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另一个空间,明明能看见周遭的一切,却无法触及,就好像是结界?
    他猛地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皎洁的月色之下,傍晚那朵乌云却没消失,并且,正罩在步衡头顶。
    夜色渐浓。
    周吝喝光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客厅的鼾声还没止歇,大有持续到天亮的趋势。
    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冲进客厅一巴掌把夔牛拍醒,然后和他大眼对小眼地坐着,直到第二天,其中还要忍受对方的抱怨和絮叨;另一种选择就是自己待在房间,听着客厅的鼾声,直到天亮。
    后者听起来似乎能更消停一点,如果困意来了,也能睡上一会。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和林苑家里那张差不多,宽敞且舒适,想起周澈可能曾经睡在上面,周吝并没有躺上去的想法,直接化回妖身,贴着落地窗的玻璃趴了下来。
    很久以前周吝还没去禁地的时候,在人间也喝过一次酒。他已经不太记得那酒的口感和味道,却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眩晕到几乎失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今晚的啤酒倒还不错,喝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受,在这样有点微热的夏夜里,多了点凉爽和安逸。
    窗子半敞着,夜风吹进室内,在赤红色的背毛上拂起一片波纹。
    周吝抖了抖耳朵,舒服地摇起了尾巴。
    从楼上看到的景色和前晚在街边公园看到的不太一样。
    更加直接,也更完整地看到这个城市的夜景。
    不远处的大厦高耸而挺拔,里面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远地方也有低矮的屋舍,远远看去只有昏暗一片。正街上车水马龙灯火辉煌,行人在主街上来来往往,偏僻的街巷光线昏暗,人迹罕至。
    周吝看了两眼,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他感知到一股微弱的波动,伴随着极轻的声响就像是附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结界。
    那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周吝一跃而起直接冲进客厅,伸爪子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夔牛。
    夔牛在睡梦中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对这个家伙就不该心慈手软。
    周吝一爪子拍了过去,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吼:给我滚起来!
    夔牛的美梦戛然而止,从地上弹起,用唯一那条腿支撑自己原地跳了两下,才完全睁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老实待着!
    周吝不再理他,放轻脚步走到落地窗前,一双耳朵警觉地立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夔牛变回人形,也跟着凑到窗边。
    大概是酒劲还没过,这几步走得摇摇晃晃,差点栽倒在周吝身上。
    周吝灵敏地向旁边挪了一步,回头瞪了夔牛一眼:还要命的话就给我消停点!
    夔牛点了点头,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却什么都没看见。周吝的架势让他莫名地紧张,半天才小声问道:是他来了吗?
    周吝没回答。
    为了避免影响周边妖族和人类的生活,元老会所设的结界范围并不大,正好是他们居住的这间公寓,只要打开门,迈出去一步,就出了结界的范围。
    但是刚刚那股波动却没这么近,感觉像是在外面。
    他微微眯眼感觉了一会,盯着一个方向看了看,突然冲夔牛说:你老实在沙发上坐着,我出去看看。
    好夔牛刚想答应又忙不迭地摇头,不好吧,万一是调虎离山呢?
    那帮废物设的结界没那么容易破。周吝说,只要你不动,就能撑到我回来。
    夔牛还没来得及犹豫,只眨了一下眼,窗边的红色妖兽已经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灯火辉煌的夜色,总觉得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躲在暗处,紧紧地盯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挖走自己的心脏。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再也挥不去了。
    夔牛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赶紧离开窗边,按照周吝说的在沙发上坐下,还顺便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大,用沙发上的薄毯遮住自己的头。
    从公寓里出来,那股波动变得明显的多,几乎不用费力,周吝就辨别出结界的具体范围,右爪幻化出锋利的指爪,随便选了个位置挥了过去。
    这一爪带着丰盈的灵力,直接将本来就不算坚固的结界生生划出一个口子。
    周吝如一道红色妖风席卷而入,而后看到一只有点眼熟的白狮幼崽。
    步衡已经十分虚弱。
    他不知道是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四周设下结界,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在结界里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出口之后,干脆化回原身,随便选了个位置一次一次撞了过去。
    幼崽灵力到底微弱,就算一口气吃光整棵树的棠梨果也难以为继。
    等那结界终于有了一点被撼动的迹象,他的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冲了进来。
    起初那一刻,步衡还以为自己终于要和那个凶手打照面。
    仰头望去,却对上那双自己画过的眼睛。
    一个十分神奇的想法立刻涌上了心头太好了,是周吝!
    周吝轻盈地落在步衡身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结界里只有这只有气无力的小妖怪。
    刚才那惊动他的撞击大概也是这小妖怪干的。
    还活着?周吝用爪子推了推他。
    不知道为什么,步衡心底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突然松了下来。
    就好像确认了虽然这只睚眦脾气实在不怎么样,但自己就是得救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还没等开口,突然就被一爪子掀到了一边。
    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步衡整只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撑着支起身子才发现结界里凭空多了一道黑影,周吝一爪子推开他之后便冲上去缠斗在一起。
    那黑影四周好像有一团浓浓的黑雾,不管步衡怎么努力,也无法辨别他的面目,却能在打斗之中看见闪着寒光的指爪时不时地擦着周吝的皮毛而过。
    黑影应该就是结界的主人,也是那个先杀熊妖后追杀夔牛的凶手。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这次目标变成了自己,步衡先想到周吝左臂那个又深又长的伤口。
    睚眦虽然好斗也善斗,却明显不是这黑影的对手。
    这么打下去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他们两个很可能要一起死在这里。
    周吝一双眼底泛起血光。
    因为障眼法,他很难看清对方的身形和动作,出手无法直达要害。并且,因为上次吃了大亏,今日再动手时总免不了花心思防备,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他本来勉力还能一战,现在这样直接让自己落入了劣势。
    去他妈的,几百年了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
    受伤就受伤,就算死在这里,死之前也得撕烂那家伙的皮!
    周吝后退几步之后一跃而起,再一次朝着那黑影冲了过去。
    还没等指爪碰到那道黑影,尾巴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扭头,只恍惚看见一道白影,跟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结界的裂口丢了出去。
    周吝靠着惊人的反应力及时调整姿势,才没至于整个砸在地上,摔个晕头转向,并且在一瞬间施了法术,隐匿了身形。
    落地之后,他下意识转头,看见了还挂在尾巴尖上的白狮幼崽。
    看着还没自己尾巴长的罪魁祸首,周吝一时忘了气愤,满脑子都是这小妖怪哪来那么大力气?
    步衡张嘴放开了周吝的尾巴尖,刚要开口说话,又突然呸呸两声,吐出两撮红棕色的尾毛。
    夜风吹来,将它们吹散。
    周吝火气蹭得窜了起来:你是不识好歹还是有什么毛病?看不出来我是来救你的?
    步衡下意识就要反唇相讥,瞧见对方隐隐发秃的尾巴尖,又突然心虚起来。
    抱歉,情势所迫,这次不是故意的。他歪着脑袋,朝周吝的尾巴仔细看了看,我留了分寸,应该没咬破。
    我是不是还得向你道谢啊!周吝将尾巴扯过来看了一眼,恶狠狠地说。
    是你救了我,所以应该我道谢。步衡语气十分诚恳,谢谢你。
    方才那一下用尽身上最后一点灵力,他用爪子撑地才勉强站住,歪着毛绒绒的脑袋,浅色的眼眸亮闪闪的,认认真真地看着周吝。
    周吝和他对视之后,收回爪子没再说话,转头看向身后。
    结界已经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黑影。
    看来那家伙也有所顾忌,并不想当街和周吝动手。
    步衡也跟着看了一眼,他现在根本无法辨别结界还在不在,只能开口:走了吗?
    周吝轻轻嗅了嗅:嗯。
    那就好。
    步衡松了口气,头一歪,整个倒了下去。
    喂!
    周吝一愣,只来得及在毛绒绒的脑袋砸到地上的瞬间伸出爪子垫在下面。
    步衡已经没了意识,倒在周吝的爪子上一动不动。
    周吝用另一只爪子轻轻拨了拨他的脑袋,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声才确认这小妖怪只是灵力透支昏睡过去了。
    他们从结界出来就落在了街巷上,幸好他方才想起隐匿了身形,才没至于让原身惊到过往的人类。
    至于这小白狮,这么一大点蜷在这里,有人经过大概只以为是一只白色小狗。
    但是把这么只小狗丢在街面上也不太合适。
    小白狮正无知无觉地睡着,呼吸扑在周吝的前爪上,就好像是之前在窗边吹在身上的夜风,有点痒,但是又有点舒服。
    周吝想了想,突然低头轻轻咬住小白狮后颈的软皮,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只妖兽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几百米外的公寓里,夔牛正躺在沙发上从盖在头上的薄毯的缝隙里看电视。
    周吝进来的时候,他整个弹了起来,顶着薄毯与周吝对视两秒,才看见他嘴里的白狮幼崽。
    这是夔牛惊得从沙发上翻了过来,这是步衡吧?你怎么把他抓回来了?
    周吝绕过他,把还昏睡的小白狮放在沙发上,化回人形。
    夔牛又跟着绕了回来,凑到沙发前仔细看了看,确认步衡还有气息之后稍稍放心了一点:这,这怎么回事儿啊?
    周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结界并无异动,才在另一半沙发上坐下,抱着手臂简单回道:灵力透支。
    啊?夔牛张着嘴,那怎么办,能让元老会的人送点灵药过来吗?
    灵力透支只能靠休养解决,如果有灵气充足的灵药,恢复的效率倒是能高一点。
    周吝想了想,再一抬手,掌心多了一颗翠绿的果子。
    夔牛瞪圆了眼:棠梨果,你哪来的?
    禁地的妖怪哪个没有?周吝说。
    你不是吃了吗?夔牛提高了声音,还虚伪地向棠梨道谢,白白哄得他信任你。
    他赠东西给我,本来就该道谢。周吝瞥了夔牛一眼,把嘴闭上。
    你
    直觉这睚眦现在耐心有限,夔牛终于还是忍辱负重地闭上了嘴。
    关掉吵嚷的电视机和夔牛的嘴之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周吝把棠梨果凑到步衡嘴边,但对方兀自昏睡着,无知无觉。
    夔牛围着沙发转了两圈,发现周吝有掰开小白狮的嘴把果子整颗塞进去的意图时终于忍不住:他这样吞进去也没用,不如试试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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