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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丈夫,是双手沾满鲜血害前夫进牢狱的罪魁祸首,如果婚礼举办成功,为四方所知,到时候向她涌来的是比当年还要猛烈汹涌的骂名,李筠那么大的年龄会承受不住的。
贝梨抓头发叹息,“能在婚礼之前就在婚礼之前,莱西的婚礼会全球直播报道,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我妈就真的没能躲的地方了。”
八年前那件事,只在中国闹大,这回可是在全球人的视线里。
随厌点点头,“我尽量,你快睡吧,晚安。”
“那我睡了,你起床记得锻炼好好吃饭,早安。”
睡前和他打个视频见见面说说话,贝梨这回闭眼即睡,一觉到第二天下午。
芬兰人大多比较宅,她之前在这的时候也很少出门,婚礼之前都是在庄园里试礼服陪李筠,让她养好精神。
她怕到时候以她现在脆弱的神经会直接绷断。
但又不敢提前跟她说,怕提前见到她崩溃的模样。
莱西绝对不会让她提,她也想着能拖一天,妈妈就能快乐幸福一天。
入冬之后,芬兰的白天一天比一天短,天气也不太好,婚礼前一天的下午,难得出了太阳放晴。
屋里即便烧着壁炉也冷得厉害,贝梨被李筠拉出来,看他们一对上了年纪的情侣在草坪上格外有童心地放风筝。
原来的草坪已经枯黄,这是莱西让人在国外新割的,拿过来铺在地上,两天一换。
贝梨躺在佣人搬来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看李筠手里紧紧握着风筝线柄,莱西站在她后面,大手包着她的手,一点点放线,带着她往后跑,让风筝飞起来。
风筝是非常嫩绿有活力的蜻蜓。
他俩没跑一会儿,风筝就飞得比城堡尖顶还要高。
李筠兴奋地朝她喊:“小梨,飞起来了。”
贝梨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应着,“是,飞起来了。小心点别摔倒。”
“不会的。”李筠对贝梨喊过之后,转头看着莱西,“你会护好我的。”
“当然,莱西永远会保护好阿筠。”莱西将她脸侧的头发拨到后面,在她额上虔诚地亲了下。
然而就这拨发亲吻的一下,他松了手,李筠被他整个眼里只有她的眼神和亲吻失了神,手上没了力道,手柄被风筝拽着脱手,整个风筝断了线飞快地往上面飞。
李筠回神惊喊:“欸——我的风筝。”
远处,贝梨眯眼看望着早被西风带跑的大蜻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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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贝梨心神不宁地给随厌打视频。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好怕回头会婚礼都结束了,芬兰警方还没出动。
他因为这事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舒了口气回她:“因为跨国,中间要走的步骤太多,再催也没多大用,只能让他们尽量加快速度。”
贝梨也知道她再急没用,只能泄气的叹息一声。
随厌隔着屏幕摸摸她垂下的脑袋,“乖,你先去睡觉,养足精神,可能明天一早警察就到了。”
“也只能这样,那我睡了。”
“晚安。”
“晚安。”
即便和随厌打了电话,贝梨这一夜也都没睡好,几乎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莱西被警察带走,李筠震惊地看着她,怨她把自己要嫁的深爱丈夫给带走了。
清晨,她被进来换鲜花的佣人吵醒。因为莱西和李筠结婚,整个庄园今天插的都是火红娇艳的玫瑰。
醒了就没再睡着,直到八点有人拍门喊她起床。
婚礼要来了。
第70章
贝梨坐起来,看推门后鱼贯而入的佣人,“我妈呢,莱西叔叔呢?”
“回贝梨小姐,莱西先生和李筠夫人已经起床了,正在用早餐。”
警察还没有来……
贝梨点点头,下床过去让他们伺候梳洗。
梳洗完换好衣服,到城堡一楼就餐。
吃完饭指针到十一点,她回到房间,化妆师发型师和服装师进来,开始为下午的婚礼做准备。
贝梨坐在梳妆镜前任他们摆弄,脸上被化妆师要求不能皱眉,一派平静,心底却焦灼得不行。
她不知道今天警察能不能过来,又会在什么时候过来。
挂在上面的钟摆滴滴答答地走着。
“当——当——当……”
钟摆一连十三声脆响,下午一点了。
婚礼在下午四点举行,还有三个小时。
——“贝梨小姐,您看还满意吗?”
贝梨飘忽的思绪被这一声拉回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头发长长了她没剪,到肩膀下边半截,现在被理发师烫成柔顺小卷,下半部分接着披在肩上,上半部分头发编成精致小辫盘起,插上镶有深蓝色钻石的金色皇冠。
刘海被梳到上面由皇冠压住,露出光洁饱满的优越额头,配上淑雅清淡的妆容,整个头颅都显得端庄昂贵。
服装师捧着装有礼服的盘子过来,和钻石相配色的深蓝色鱼尾裙落穿在她身上,在锁骨下方开出朵朵花瓣,鹅颈、平直精致的锁骨和肩膀像花蕊被托在中央悉心呵护,往下勾勒的是窈窕身段,尾裙在小腿侧面开叉,每走一步,都会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像鱼尾一样拖在地上的部分又会在走动间闪着晶晶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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