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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安抬头,死死咬着牙齿。
随后扭头看宿卫国:“爸,你打仗时面对敌人都没服过软,难道还怕蒋陆他爸吗?为此要牺牲你的女儿?”
宿卫国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宿安一直这样,出了任何事从不自省。
当下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厉声呵道:“你有什么权利要求全家人为你的自私承担代价?你妈说得没错,婚事取消大不了家里陪着丢脸,但你要是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我只能登报脱离父女关系。你放心,家里给你的东西我们不会收回,你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都跟宿家没关系。”
宿安吓了一跳,没想到宿卫国这么坚决。
又是茫然,又是难受。
顿时有些崩溃:“行啊,你们一早就不想把我认回来,现在看我丢了宿家的脸,肯定后悔得肠子都清了吧,我没在你们身边长大,所以你们都不喜欢我,难道那是我的错吗?不是想知道我干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是我和蒋陆他妈联手给他下了迷药,也是我主动跟他发生关系。爸,你很失望,也很生气是不是?你可能还在心里想,如果是宿淼,一定不会这么不知羞耻!可惜没办法,谁让我才是你们的亲女儿,她不是呢。”
宿卫国被气得猛咳了几声。
柳玉绣赶忙倒水递到他嘴边,这下对宿安是彻底死心了。
宿池见父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顿时火了。
不轻易动怒的他一把将旁边的搪瓷盅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宿安惊得颤抖了一下,看着滚到脚边的搪瓷杯,心里回过味来,开始感到后怕了。
宿池:“宿安,要不是我没打人的习惯,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一耳光?赶紧向爸妈道歉。”
宿安心里虚着,但有股莫名的勇气支撑着她不露怯。
她也怒了,冲到宿池面前,仰起脸故意凑上去:“打啊,有种你现在打,以前没见你这个哥哥关心我,现在就知道充老大了,来啊,打死我就痛快了。”
宿池冷冷地看着宿安:“你就是有病!让所有人围着你转,才叫关心你疼爱你,生在我们家真是可惜了。”
说完,一把推开宿安。
宿安跌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嚎啕大哭。
……
次日,宿淼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一听大嫂说妈被气病了,立马往家里赶。韩勒出门办事了,她不会开车,也不会骑单车,只能一路走回去。
刚走出文化巷,不知是她被害妄想症还是怎么回事,宿淼总觉得有人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但四下张望又找不出目标。
她留了心眼,专门挑路人多的地方走。
等到了梧桐街部队大院,宿淼进去时还特地跟门口警卫说了一声,警卫员经验丰富,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大门附近任何一处。
黑虎站在街道一角,看着宿淼进去,又见院子门口竟设有警卫员,心知不是普通人住的地方。
便机警地没有露脸。
想了想,决定先回去跟三太汇报情况。
宿淼不知自己被人盯上,她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乐乐在哭,她急得赶忙冲进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乐乐一看到她,小短腿蹬蹬蹬向宿淼跑来,抱着她的腰,哇哇大哭:“小姑姑,呜呜呜……安安姑姑打乐乐,呜呜呜……”
宿淼这才发现一旁双手环胸的宿安。
她抬起小姑娘的下巴,就看到右脸有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划了一下,索性没有破皮,宿淼忍着怒火,柔声问道:“痛不痛?妈妈和奶奶不在家吗?”
电话里吴红玉说宿母病了,想让她回去开导开导,但人呢?
小姑娘揉着眼睛,抽抽嗒嗒道:“奶奶生病了,在屋里休息。妈妈出门买菜去了,小姑姑,安安姑姑打翻了我的碗,还凶乐乐,乐乐脸好痛,呜呜呜。”
乐乐委屈巴巴地看着宿淼。
看得宿淼心疼不已,她没理宿安,先是给小丫头涂了药,又重新到厨房给她盛了粥,等小姑娘不哭了,乖乖坐着吃早饭,宿淼才有心思打量宿安。
“欺负小孩儿,你挺能耐啊。”
有本事找蒋陆闹去,孬种!
宿安诡异地没有回嘴,只是直直盯着宿淼。
她想看,宿淼就让她看。直到乐乐喝完粥,宿淼哄着她在一旁画画,宿安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很得意?”
宿淼眼皮都没抬一下,两手捂着小丫头的耳朵,颇有些漫不经心:“得意什么?”
“我费尽心机抢了你的未婚夫,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你是不是心里很畅快?”
宿淼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觉得吃饭放屁别人都得关注你啊,自恋。”
韩勒还老说她自恋,依她看,宿安才叫真自恋。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错觉,总是用这种“尔等凡夫俗子”的眼神看别人,一旦别人的表现不如她意,她就脑补一些有的没的,真逗。
预知未来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
若换成她,赶紧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哪有脸闹呢,公主都没她能作。
宿安恼怒地瞪着宿淼:“总之,你别以为能看我笑话!她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尚方宝剑,呵,我是不会退让的。”
本是脱口而出的冲动之语,只是为了不在宿淼面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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